宗闕:“……你好好休息。”
“正在休息。”瀲月拍著他軟乎乎的小臉蛋道,“若能讓我咬上一口,身體能好的更快些。”
宗闕看著他有些疲憊的神色,低頭將臉湊了過去。
即便他是借機,能讓他心情愉悅一些,的確有利於身體恢復。
瀲月看著靠近的小家夥眸光微動,捧著那軟乎乎的小臉湊了過去。
輕輕的觸感印在了臉上,一觸即分,宗闕轉眸,卻被躺著的人雙手揉搓著小臉道:“真可愛,讓人都想長病不起了。”
宗闕拉下了他的手,坐直身體時捂住了他的眼睛道:“睡覺。”
“不行,需得支撐到回去。”瀲月將他的小手拿了下來,置於掌心中道,“真是小巧,能單獨變成龍爪嗎?”
“嗯。”宗闕應道。
小小的手化為了龍爪,即使上面有著利甲,也是分外可愛。
“你這龍爪能抓得住誰?”瀲月用手指勾著一翹一翹的玩。
宗闕看著他半闔的眸道:“你睡吧,快到了我會喚醒你。”
“我若是睡過去了,你必喚不醒。”瀲月打了個哈欠,朝他招手道,“你給我抱抱,我還能撐一段時間。”
他可是許久未見小家夥這副模樣了,或許是自己養大的小蛇,怎麽看都覺得可愛。
宗闕看著他期盼的神色,低身湊過去,瀲月滿目期待,卻見小家夥的小手伸到了頸後微微按下,一股酸麻感直衝腦部,竟是瞬間清醒了很多。
“天生神智還懂這些?”瀲月問道。
“嗯。”宗闕應道。
“小孩子好騙一點兒比較好玩。”瀲月撐起身體坐的高了些笑道。
“不好騙。”宗闕說道。
“那更好玩。”瀲月笑了一下,輕輕閉了下眼睛道,“還有什麽穴位能提神?”
宗闕起身按上了他的百會處,靠著的人勉強能醒醒神,可隔一段時間便會眉目低垂,呼吸漸緩,反覆刺激,效果也越來越弱。
身體疲憊到極致,就是應該休息,可他從不是示弱於外之人,而且這樣的亂世,一旦讓人知道了他的弱點,無疑是危險的。
車輛已入了城,宗闕看著他幾乎合上的眼睛,沉吟了一下喚道:“主人。”
那雙眸驀然抬起,其中哪有半分困頓之色,只有滿目的笑意:“我方才沒聽清,再叫一次。”
“你方才是真的快要睡著了嗎?”宗闕問道。
“自然,多虧了玄,一下子便讓我神清氣爽了。”瀲月捏著他的小臉道,“快叫,若不然可能堅持不到回去。”
宗闕看了他半晌,開口道:“主人。”
小小的孩童板著小臉,看起來像個小大人,喚出的稱呼卻稚嫩而清冽。
“再叫一聲。”瀲月笑道。
“主人。”這一聲卻是來自於車外,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到休息之處了。”
宗闕看向了他,瀲月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頭道:“罷了,今日就放過你,走了。”
宗闕化形,纏在了他的手腕上被帶了出去,衣袖之下步履匆匆,而當揮退了眾人之後,那說是神清氣爽之人連發冠都未曾摘下,只是脫了鞋上了榻,沾枕就著。
宗闕遊到了他的身側,看著他眸下的困倦之色許久,化為人形輕輕摘去了他的發冠,讓那墨黑的發散落在了枕上,拉過了一旁的錦被蓋到了胸口處,將手臂放好時看到了那合起的掌心中深深的印記,幾可見血。
宗闕下了床,從一旁拿過藥箱,用帕子擦了擦他的掌心,給那處上了藥,再小心扎好。
他不知他的過往,自然無法判斷他為何如此要強,但他如此做,必然有不得不做的原因,他現在只能守著他。
……
床上的人睡了幾乎一天一夜的功夫,外面的雨水也淅淅瀝瀝了一天一夜。
到了後來雨勢轉小,卻終究未停,宗闕守了許久,終是在床裡尋了一處睡了下來。
瀲月悠悠轉醒時有些分不清外面的時辰,略微起身,看著發絲散落和蓋在身上的被子,目光落在了那躺在榻裡的小小孩童身上。
小家夥做蛇盤的規矩,做人也睡得十分規矩,就那麽躺著,連小手都不大張一下。
瀲月將身上的被子分給了他一些,朝外喚道:“乾。”
外面當即便有應聲:“主人有何吩咐?”
“我要洗漱,再拿著吃食來。”瀲月說道,“你親自送,不必經他人之手。”
“是。”乾匆匆離開,不過片刻敲門,“主人。”
“進來吧。”瀲月看著床上微微動身,睫毛微顫的小家夥笑道。
“是。”乾推門進入,捧來了水盆和手巾一類,他只是下意識往床上看了一下,在看到那個孩童時愣了一下,“屬下失察。”
主人居住的屋子他都是反覆檢查過的,如今竟連幼童都能跑進來,已經不是失察能論斷的了。
“不是你失察。”瀲月看著床上睜開眼睛的小家夥,將他從被子中抱了出來笑道,“這是我生的,可愛嗎?”
乾的面孔有一瞬間的皸裂。
宗闕反應著面前的場面,看向了掐著他的腋下將他拎起來的人沉默了一下。
“您,您生的?!”乾勉強回神,顯然對此事十分費解。
雖說主人是男子,可傳說之中男子似乎也能受孕,難道是祈雨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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