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顯對對方是很大的威脅,即使那雙眸中有著冷意,也無法跨過來。
“那可以讓我彌補這個過失嗎?”伯裡斯笑著問道。
烈日的光芒和熱度讓他的心情不像晚上一樣平靜,如果主人的獵物出了什麽問題,他可能會搭上自己的命。
“人類需要陽光,太悶的環境會讓心情不好。”宗闕說道,“降低血液的等級,你可以忙自己的事,我的事讓約爾親自來和我說。”
伯裡斯站在原地道:“那您可能會遭受懲罰。”
宗闕的目光轉回了書上道:“我早點被他厭棄,對你們應該有好處。”
伯裡斯目光沉沉的看著坐在那裡的男人,對方根本不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他太有恃無恐了,可他的憑依是什麽,主人一時的興趣又或者是那一身珍貴的血液?
但不論他在人類世界中多麽的遊刃有余,血族之內只靠實力說話,當他失去了主人的興趣之後,一樣是待宰的羔羊。
伯裡斯轉身離開,1314嘀嘀咕咕:【宿主,剛才那個血族對你不懷好意。】
【他長的應該不錯。】宗闕說道。
即使他們將人類視同牛羊一樣的位置,不可否認的是血族擁有著極其出色的樣貌。
【長的不錯您也不能見異思遷……】1314說著,反應過來了,【就算他長的很好看,我也不會見一個愛一個呀!】
它才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統。
【嗯。】宗闕應了一聲。
1314:【……】
……
夜幕降臨。
“他真的這麽說?”約爾從棺材裡坐起時問道。
“是的。”伯裡斯說道。
“可是我不記得我下過限制他出房間的命令。”約爾趴在棺材邊上看著他笑道,“伯裡斯,你在打什麽主意嗎?”
“沒有。”伯裡斯低頭說道。
“血族其實都不太聽話。”約爾起身,手按在了他的肩頭笑道,“即使定下了邊界,也喜歡一次又一次的跨越。”
他們是同類,當然知道對方一定不會將一個人類放在眼裡,即使是頭羊也只是羊,他們等待的只是他對那個人的厭棄。
而這種情況,跟他當時在莊園裡的處境何其相似,血族和人類其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約爾跨出棺材離開了那裡,伯裡斯將肩膀上已經扭曲的骨骼重新接好,這才緩緩起身。
夜色深紅,室內的燭火輕輕晃動,約爾推開門看著坐在書桌前的男人,那一刻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座莊園。
那個時候雖然有不少人期盼他失去寵愛,但愛伯蘭卻對他很好,他從來不多說什麽,只是做,只是允許他隨意出入,只是將莊園裡的鑰匙給了他,允許他進入私人領地,只是縱容了他肆意的胡鬧,即使那並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約爾握緊了門把,在對上男人看過來的視線時心臟微緊,輕輕轉了神色:“聽說你今天沒有告知一聲就外出了?”
宗闕放下了筆,收起了紙頁起身道:“沒找到人。”
“在別人的家裡不要擅自行動難道不是常識嗎?”約爾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可是他好像沒辦法再對這個人用之前的語氣說話。
如果還像以前一樣,就好像妥協了一樣。
“我記得你之前在我家也是隨意出入各處。”宗闕走到了門口道,“不進來嗎?”
“什麽時候?”約爾走了進來問道。
“你給我杯子上下藥的時候。”宗闕說道。
約爾神色一滯,卻是當即反應道:“你那個時候是裝的?!”
“我的醫術不至於到你給我下藥也發覺不了的地步。”宗闕說道。
約爾後槽牙磨了一下笑道:“這可是我的地盤,我可以讓你發現也能把藥灌下去。”
“所以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宗闕看著他道。
約爾靠在牆上,才發覺他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地方,而是被男人攏在了方寸之間,他的心臟微縮,努力抑製住了喉結的吞咽道:“既然你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只不過你以往都以克制為掩飾不行的理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夠滿足我?”
他的眸中有著挑釁,卻難掩其中的期盼,宗闕彎腰,將靠在牆上的人抱了起來。
約爾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道:“不需要前戲,你只需要……”
“體驗感還是要有的,否則你可以直接用器物滿足。”宗闕將他放在了床上,扶著頭緩緩放平。
少年的臉上並未沾染紅暈,可燭光輕晃遮擋,那雙眸比沁了水的紅寶石還要漂亮。
“什麽器物?”約爾看著他傾身靠近的臉,心裡莫名的帶了些緊張。
“以後告訴你。”宗闕托起他的下巴,將那無處著力的手放在了肩頭,吻上了他的唇。
燭火輕搖,暈染著深紅的月色。
一滴滴蠟油滴落,像極了美人垂淚,最後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然後在日頭升起時緩緩熄滅。
宗闕拉上了窗簾,遮掩了突破黎明的第一縷晨光,讓整間屋子重新變得黑暗後回到了床邊。
床上的少年側躺著,眼尾處因為那殘留的一抹濕痕而顯得有些暈紅。
宗闕輕輕托起他的頰吻了一下,少年微微睜開了眼睛,深紅氤氳的瞳孔讓那眼尾的暈紅似乎更加明顯了起來。
他下意識勾上了宗闕的脖頸回吻著,輕聲呢喃:“什麽時候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