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宗闕視線掃過,確定沒有什麽重要內容,批閱後放在了一旁。
【是呀,你一晚上都在忙工作,都沒有怎麽理人。】1314說道。
它雖然是個單身統,但對於人類基礎的情緒還是很敏感的,剛定情的熱戀期,男朋友隻喜歡工作,簡直就不是真愛。
【我們一起在忙。】宗闕雖然回答著它的話,手上動作卻未停。
工作的時候就認真工作,講究效率,剩余的時間才會更多。
【道理是這樣講沒錯,但是感情是不講道理的。】1314提醒道,【在別的世界宿主你找個對象忽略一下,對方可能就是鬧脾氣,在這個世界要是讓對方生氣,說不定就要下大獄的。】
宗闕看了一眼泛著水聲的內殿,回眸看著面前的奏疏道:【嗯,知道了。】
他就是看了一眼,1314深刻感覺到了宿主的敷衍:【我不是危言聳聽。】
【他的脾氣沒你想的那麽差。】宗闕說道。
1314:【……宿主你到時候吃虧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嗯。】宗闕應道。
1314:【……】
內殿水聲漸停,宗闕手上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封奏疏,批閱落下,一身水汽的人從其中走出,走到了桌案邊打量道:“只剩最後一份了?”
“嗯。”宗闕應道。
“其實也不著急,可以留到明天。”奉樾用帕子擦著發尾道。
“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宗闕說道。
他向來不太喜歡把一天能做的工作留到第二天。
“你總是這麽認真。”奉樾笑了一下,坐在了一旁的榻上細細擦著發絲。
侍從一趟趟將水搬出,宗闕放下最後一封奏疏時整理好了桌案上的所有,起身看向一旁正擦著發尾的人道:“洗頭了?”
“沒有,只是打濕了發尾。”奉樾換了個更乾的帕子繼續擦拭著,“自從你說夜晚清洗頭髮容易頭疼,我便不在夜裡洗了。”
宗闕伸手撚了撚他的發尾道:“擦成這樣差不多了,再擦容易傷到,晾一會兒就能乾。”
“醫師連發絲都會看?”奉樾抬眸道。
“從發絲也能看出一個人的身體狀況。”宗闕松開了他的發絲,走向了殿門口。
奉樾動作一頓,將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卻見男人走到門口與侍從拿了什麽東西,去而複返。
“你去拿了什麽?”奉樾看著他手中的匣子好奇問道。
“藥玉。”宗闕打開匣子,從其中取出了圓潤鏤空的藥玉道,“你剛好要晾乾頭髮,要在榻上用還是床上用?”
“嗯?”奉樾看著那藥玉有些莫名,“此物要如何用?”
“我早上說了,谷道。”宗闕說道。
他的話語一出,殿中登時針落可聞。
奉樾手中帕子墜落,被他下意識接住,喉結輕輕吞咽道:“我……我並無難受之處。”
“這是預防和滋養,對身體有好處。”宗闕看著他微紅的面頰道,“若年輕時不注意保養,晚年會受罪。”
奉樾手指收緊,輕輕沉氣道:“那便不承受,便無此煩惱。”
宗闕思忖著,收起了匣子道:“也可。”
“嗯?”奉樾看著他關上匣子的動作,眸光輕落在他的腰上道,“你不介意使用此物?”
“我不在下。”宗闕對上他的視線直言道。
從前他也考慮過體位問題,但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可做可不做,對方如果也不能接受,雙方自己也能解決。
奉樾心思被點破,略微有些遺憾:“我亦接受不了此物。”
“那就不用。”宗闕將關好的匣子放在一旁道,“這個日後給需要的人也能派上用場。”
“你還要給旁人用?”奉樾按住了旁邊的匣子蹙眉道。
宗闕對上了他的視線,那雙眸中有著極其不悅的情緒,甚至在燭火下也顯得有些暗沉。
“寡人要提前同你說好,你既許了我,便不能再有旁人。”奉樾直直看著他道,“寡人不管祖上有君臣斷袖分桃仍能娶妻者,你不許。”
霖國往上三代的君王亦有龍陽之好者,但君王后宮佳麗無數,與其斷袖共眠者亦是家中妻妾成群,且因討了君王的好,官場上平步青雲,可在他這一處不行。
宗闕看著他完全失了笑意的唇角道:“除了那種事,還會有其他原因導致谷道不適。”
奉樾略有怔松:“你的意思是……治病?”
“嗯。”宗闕應道,“好不容易做出來,棄之不用或者砸碎了也可惜。”
奉樾手指微縮,別開了視線道:“我剛才不過是多想了些,你別生氣。”
“沒生氣。”宗闕看著他紅透的耳廓道。
青年羞愧,哪裡還有剛才為君王時半分的威勢。
“我雖誤解,可方才說的話是真的。”奉樾看向他道。
“不會有別人。”宗闕說道。
系統說得對,面前的的確是一位君王,但不管是不是,哄人還是要順著來。
“我信你。”奉樾唇邊露出了笑意,拿過了一旁的匣子道,“此物雖有他用,但想來少有人能用到,還是先留在我處吧。”
“好。”宗闕應道。
他給人看病的機會並不多,確實有可能幾十年都用不到。
奉樾起身,將藥玉匣子放進了寢殿的暗格之中,看向了立在殿中的男人道:“我喚人為你準備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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