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紓的眼珠轉動,瞪的極大:“寡人不信……”
“他當時服了我給的假死藥,又用人皮面具藏身。”宗闕平靜道,“此次寧國叛軍軍師亦是他,除了他,沒有人更了解寧軍,更了解你。”
宗闕的話不重,卻讓寧王紓渾身都顫栗了起來,他渾身抽搐著,眼睛瞪的極大,想要坐起,卻是七竅之中都滲出了鮮血:“你騙……我……”
“你到死都是孤家寡人。”宗闕說道。
寧王紓張大了嘴,驀然從王座之上翻滾了下去,宗闕讓開,看著台階上遍布的血跡,走到那睜著眼睛躺在地面上的君王面前,蹲身探脈。
油盡燈枯,血崩而亡。
有些事情原本不用這麽慘烈,各國爭鬥,成王敗寇,有野心不是錯,有雄心壯志更不是錯,肆意揮灑人命是錯。
以這一身血液,也無法賠償萬千人的性命,便宜他了。
宗闕起身,收起劍走出了大殿。
寧國徹底宣告結束。
急信送達淞都,原寧國境內還在整頓,霖王下令,大赦天下,免去原寧國所有奴隸身份,重為百姓,招降士兵解甲歸田,休養生息。
而此時正是春風吹拂,春光明媚。
匆匆到了五月,寧國境內所有力量幾乎消弭,在春日將烈之時,快馬駛過官道,直衝淞都而去。
“將軍此時趕回,大王必定欣喜!”身旁副將笑道。
宗闕馬鞭未停,應了一聲:“嗯。”
馬匹極快,轉眼間淞都城已近在咫尺,以往淞都已是熱鬧異常,如今卻是旌旗招展,儀仗挺立。
宗闕眸光微斂,驀然拉緊了馬韁,戰馬嘶鳴,停在了城池近前,也看到了那停在城門口的君王車架。
車門打開,一隻手探出,瓊枝玉樹般的身影出現在了豔陽下,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闊別半年,君王似有打量,然後微微沉氣似是安心。
宗闕下馬走了過去,看著加快步伐到了面前的人,對上了他溢滿了水光的眸,所有的思念與擔憂,盡寫在這雙眸中了。
“你……”奉樾緊緊看著他,努力抑製著想要伸出的手。
半年征戰,即便日日都能收到戰場來信,知道他平安無事,還是抵不過親眼看到這個人時來的安心。
可此時他是君王,而面前的是他的長襄君,有些禮節必須要……
“我回來了。”宗闕伸手,將人緊緊擁在懷裡道,“我回來了。”
奉樾心中大動,眸中氤氳,卻是笑著抱住了面前的人。
雖是君臣需恪守禮儀,可久別重逢,就讓他放肆一次吧。
二人相擁,宗闕身後副將紛紛停下了步伐,宮中侍從原本是低著頭的,過往百姓亦不敢看,卻是不少人沒忍住看了過去。
夕陽下的一雙人,唯美的不可思議。
……
華燈初上,傍晚的A市格外的擁堵,車輛擠在高架上,車主等的不耐煩之余打開了廣播,其中傳出了一則新聞播報。
“近日在A市地下發現了一處皇嶺,初步判斷是距今1000多年的霖朝墓穴,只是還沒有判斷是霖朝哪一位皇帝的,根據史書記載,霖朝是我國史上第一個統一的王朝,其存續了五百多年,共經十六位皇帝,每一位皇帝在位的時間都相當長,也被稱之為長壽皇朝。”
“按照古人的年齡,確實是比很多現代人都長壽了,如果能夠挖掘出其中的秘密,或許能夠延長現代人類的壽命……”
“古代皇帝吃的好,用的好,能不長壽嗎。”車主換了個頻道,“最近真是老聽到這種消息,就是沒有實質性進展。”
除了廣播,新聞之中亦有報道找到了歷史上最為神秘朝代的墓穴。
關注的人自然滿心期待,不太關注的也會看上兩眼,期待某一天揭秘,卻不知道勘察墓穴的考古專家們也是愁的腦袋疼。
墓穴是被挖地鐵的機械碰到的,坍塌出了一部分,露出了其中一部分金製的刻書,記錄著那個時代的農桑技術,正是霖朝的文字。
霖朝只有皇室才能用金器陪葬,十六位皇帝出土墓穴並不多,即使有出土,許多文字也已經損壞,無法辨認,可這個墓穴中的僅找到的一些東西上卻有極清晰的霖朝文字。
這個皇朝是第一個統一的皇朝,也是最神秘的皇朝,雖是有一些史書記錄霖朝第一位皇帝大興農桑,休養生息,其中提及的製鹽過濾之法與現代極其相似,可信息並不詳盡,且很多記錄都有衝突。
而如今好容易發現了一處墓穴,卻發現被碰撞的地方遍布著機關,弄錯了一處,整個墓穴都會被封死。
專家們頭痛,專門找來了建築大師研究其中構造,可機關還沒有研究透徹,尋覓出的物件上的文字卻被翻譯了出來。
“……霖元帝攜長襄君……采蠶桑……織綢緞……民樂……”
“這是……”專家捏著翻譯的書稿呼吸屏住,手指都在震顫,“這是霖元帝的墓穴,這是霖元帝的墓穴啊!!!”
此消息傳出,整個考古界甚至全國都被這個消息席卷了。
“霖元帝的墓穴找到了?!”
“就埋在A市下面?!”
“那當然,A市的地理位置就是當年的淞都。”
“據說霖元帝是斷袖,一生未娶妻。”
“他與長襄君的愛情真是讓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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