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從袖中摸出令牌,淡聲道:“罪臣樓鶴聽旨。”
那是如聖親臨的令牌。
樓鶴面色微變,收回匕首雙膝跪地。
“明日入宮,如若見到皇后殿下,務必找到機會與他獨處,取得最新的消息。”
在得知耶律重光廣招戲班時,應我聞便知道是陸雪擁給出的信號。
畢竟陸雪擁可是從不喜歡賣弄玄虛的遊戲,他知道,耶律重光必然也知道。
所以只能是陸雪擁破天荒主動開口說自己想看,耶律重光才會去做。
“臣接旨。”樓鶴沉聲道。
他站起身,對於江上柳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錯愕。
陸雪擁與應我聞怎會容許這個人跟在身旁?
樓鶴驀地想到什麽,“你不是江上柳。”
江上柳唇角微扯,“不,我才是江上柳。”
他的眉目不溫柔也不銳利,平淡如水,配上那副雋秀的面容,隻叫人覺著恰如其分。
“若非你搶了先混入戲班,奉命潛入王宮的人本來是我,你本不配再出現在他面前。”江上柳將令牌放入袖中,斜睨了他一眼,眼神種充滿了敵意。
樓鶴無聲攥緊了手,無法辯駁。
可內心又不自覺生出卑劣的欣喜,還能在見到那個人,真好啊。
命運終是可憐了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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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朝陽殿。
“貴君,王上已經在殿外跪了兩個時辰了,還是不見麽?”
宮人端著一盆溫水,垂眼看著盆中根根如玉的手指,不禁讚歎。
謝貴君這樣的人物,真真與天上的神仙無甚差別,難怪王上看得這樣緊。
“他若是欲求不滿,便去后宮,多的是人等著他賜下恩寵。”陸雪擁洗乾淨手上殘存的血跡,繼而扯過侍女遞來的帕子,漫不經心地擦拭著一旁倚靠在桌角的除夕劍。
劍身上,血跡已乾。
宮人聞言,霎時出了一身冷汗。
今日王上許是情難自控,欲與謝貴君共赴巫山,誰知卻被一劍捅穿了腰腹。
甚至連醫官都顧不得傳喚,在朝陽殿外帶著傷整整跪了兩個時辰,卻依舊不能打動這位冷美人的心。
這時,周公公堆著笑走了進來,“貴君,先前找來的戲班子已經在潮汐亭候著了,您現在可有興致移駕?”
陸雪擁眸光微頓,收除夕劍入鞘,“勞煩公公帶路。”
“誒,貴君言重,還請隨奴才來。”
陸雪擁走出寢殿,便瞧見應不識跪在庭院中,眼巴巴地望著他。
他無動於衷收回視線,誰知這人也是個沒臉沒皮的,好不容易見他出來,一路連滾帶爬過來攥住他的衣擺。
“我真知錯了,我只是一時情難自已,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我會好好聽話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面具後幽藍的眼睛無聲哀求。
只可惜他不知,終是邯鄲學步,東施效顰。
除應我聞以外的人,在陸雪擁眼中皆是死纏爛打,只會讓他厭惡。
哪怕這個男人與應我聞長得一模一樣也無用。
但現在還不能讓應不識看出來。
“那就跪到我回來為止罷。”
陸雪擁冷冷拋下一句話,扯開自己的衣擺,轉身離了朝陽點殿。
潮汐亭並不遠,他剛在主位上落座,便捕捉到一道炙熱的目光。
免費番外(現代ABO)
陸雪擁因為不喜熱鬧,在校外租了一套公寓用來讀研。
立夏這日,陸驚春給他寄來了一個包裹,說是大學畢業的禮物。
他打開門,一個一米高,一米五長的紙箱正安靜地放在門口。
“這可是我挑了很久才挑中的哦,快打開看看吧。”
手機裡傳來陸驚春俏皮的聲音。
這麽大的箱子,實在不好放進他的單人公寓裡,陸雪擁打算先打開,再把裡面的東西搬進去。
誰知他剛劃開封條,一個高大的黑影猛地從裡面竄出,陸雪擁避閃不及,被黑影壓在了地板上。
好在公寓裡鋪了地毯,也不算痛。
“汪汪!”【老婆!】
陸雪擁抬眼,一隻成年獒犬正趴在他身上,吐著舌頭亮晶晶地看著他。
一旁摔落在地的手機裡,陸驚春還在說話,“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超級酷!我和你說啊,像你這種獨居的omega,就得養一頭又凶又聽話的狗,尤其你們大學城附近總有些無所事事的低等Alpha到處遊蕩……”
陸雪擁抬手推拒獒犬過於熱情的舔舐,無奈打斷她:“你給他打狂犬疫苗了嗎?”
“啊,我給忘了,反正你們開學還有幾天,有空去給他打一個就好。”說著陸驚春又想起什麽,提醒道:“絕育就不用做了哈。”
“為什麽?既然要長期養在家裡,還是做了絕育比較好。”陸雪擁面無表情道,“姐你知道的,我有潔癖。”
陸驚春:“……呃,咳咳,那個,其實這狗挺乖的其實不用做也沒什麽……”
陸雪擁擰眉道:“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怎麽可能!你要做絕育就做的,唉,我也只是聽說做了絕育狗狗就沒有那麽精神了,怪可憐的。”
“安靜點才好。”
陸雪擁掛斷電話,從箱子裡找到狗鏈,蹲下身給獒犬系上。
這獒犬看著凶,倒是和陸驚春說的一樣,很乖,還知道抬頭方便他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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