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曾經喜愛的東西都在沈如拿來要挾逼迫他後被他親手毀了。
他不允許自己擁有弱點,可是毀去陸雪擁……他做不到!
怎麽辦,他做不到。
沉默良久,應我聞露出一個冷笑:“你說的是那個不識好歹的陸雪擁?呵,不用你動手,敢這樣拒絕我的人,我自不會放過他!”
他知道,即便這樣,沈如也不會輕易相信。
畢竟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一個弱點,自然不肯輕易放棄。
幸好陸雪擁忘記了他,應我聞自作多情的想,至少這樣不會因為被親近的好友針對而心裡難過。
只需他一人難過就好了。
再後來,但凡陸雪擁出現的地方,他都會滿懷惡意地去摻和一腳。
人人皆知他們是死對頭,卻只有他知道,他們曾在長春宮那座廢棄無人的偏殿旁,言笑晏晏,只有彼此。
第025章 做你一個人的瘋狗
直到十二歲那年,他撞破了沈如和一個外男偷情。
應我聞透過門縫對上了沈如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裡只看見無邊的殺意。
他的母親,想要殺了他。
他還沒有和陸雪擁和好,他怎麽可以死呢?那麽死的人就只能是沈如,他的母親了。
對不起了母后,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璟元十二年,長春宮大火,先皇后歿。
應我聞對著迎面撲來的熱浪,笑得癲狂至極,他想他終於自由了,他終於可以做回應我聞了。
可是他忘記了他還是宮中唯二的皇子,是中宮嫡出,是宮裡除卻皇帝以外最尊貴的人,更是太子生母齊貴妃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還是不能去找陸雪擁,他還是不能讓這群人發覺,陸雪擁是他唯一的弱點。
起初只是執念作怪,可後來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在暗中窺伺陸雪擁,那種年少時的遺憾與執念早已變質,變成不堪的欲望與佔有。
那樣溫柔又清冷的天邊月,他為之如癡如狂,早已恨不得攬入懷中,然後藏起來隻得他一人瞧見。
可他卻只能與陸雪擁針鋒相對,冷眼看著那群人接近他,又背叛他,他嫉妒得發瘋,卻又更恨那群不知道珍惜的人。
他甚至想不管不顧衝過去,對陸雪擁說,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將那群面目可憎的人通通殺光。
我可以做你一個人的瘋狗,你要我殺誰我就殺誰。
唯有一條,永遠不要拋棄他。
可是他行事狷狂,得罪的人太多。
每日闖入宣王府刺殺他的人,屍體連後院的鬥獸場都已堆成上,老虎都飽得吃不下。
他約莫是快要瘋了,或許他這輩子都等不到和陸雪擁和解的那天。
他也從未想過,那樣驕傲又可愛的人,支撐著他理智地活到如今的人,會有一天當著他的面,從琅風崖上一躍而下。
他還記得陸雪擁說——
塵世種種,皆為入眼。
誰也,不外如是。
好一個誰也不外如是。
若他隱忍多年換來的只是陸雪擁的心灰意冷,那便不必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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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應我聞一步一步走近心門緊閉的心上人,壓抑著心中可怖的貪戀垂眼看他,輕笑:“那你要如何才能信?”
沉默良久,陸雪擁注視著他的眼睛,那張薄情的面相上顯露出幾分殘忍的笑意,道:“我要你,在東宮所有人的目光下,取下江上柳的心頭血,獻給我。”
你不是說做我最聽話的瘋狗嗎?那就讓我看看有多聽話,又有多瘋吧。
應我聞垂眼遮住眼中的興奮與癲狂,牽起他的手,低頭在手背落下一吻,“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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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侍從從房裡魚貫而出,江上柳面色蒼白地躺在塌上,余光時不時掃過不遠處端坐的三個男人,被子下的手早已用力地攥成拳。
他不過是在宴會上提了一句陸雪擁,這三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重要的男人竟聯合起來指責他!
不行,他必須盡快拿到陸雪擁的第二滴心頭血,應我聞的愛意一定就在第二滴血中。
一想到書中陸雪擁死後,應我聞屠殺主角團的場景,比起恐懼,他更是忍不住嫉妒。
憑什麽,憑什麽陸雪擁只有應我聞一個人,就勝過他身邊這群主角攻們所有的愛。
無論他怎麽攻略,應我聞對除了陸雪擁以外所有人的好感度永遠是-999。
附加黑化值:999。
這樣一個恐懼的數字,在主線劇情的初期根本不可能會存在。
到底為什麽……
“阿柳,兩國宴會上,不管你與陸公子有怎樣的矛盾,那個時候都該一致對外,若非今日陸公子唇齒伶俐將北蠻使臣堵得無話可說,大梁便會成為他國的笑話。”
江上柳不可置信地望著本該站在自己這邊的孟浮屠,他想過應有時與樓鶴,但他從未想過孟浮屠也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甚至字裡行間都是對陸雪擁的欣賞。
“連你……連你也覺得我……”他眼中刻意憋出的淚珠尚未留下,被侍女貼心關上的房門忽而被人一腳踹開。
應我聞落拓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他尚且穿著宴會時的親王服製,金冠華服,面容俊美,神態漫不經心得像是在自家王府裡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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