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卜泡菜含酒量不高,季庭嶼隻折騰一個晚上就解了燥。
賀灼十全大補丹的余韻也進入尾聲,兩人終於可以清清爽爽地睡個好覺。
季庭嶼在身體恢復差不多之後再次聯系了基地,但情況似乎不太理想。
賀灼沒有多問,這是他自己的事業,他相信季庭嶼會有更準確的判斷。
比起這些,他更在意的是——
“你要和我換什麽?”
大胡子拿著一塊藍寶石腕表,不敢置信地看著賀灼,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匹無時無刻不在發情的狼王為什麽要用一塊死貴的表和自己換兩根蘿卜。
“嗯,不要酒泡的,新鮮的有沒有?”
“有倒是有,我藏了兩根沒舍得吃。”
“都給我。”
“喂達蒙!你不要獅子大開口!都說是舍不得吃的了!”他立刻把表塞回去,寶貝似的護著自己那兩根蘿卜。
在雪山裡新鮮時蔬可價值千金,他還想拿來給桑布泡酒喝呢。
賀灼沒說什麽,把自己的袖扣和胸針全部摘下來遞過去,“三樣都給你,我就要那兩根蘿卜。”
“可是……”
“尼恩,相信我,比起蘿卜桑布一定更喜歡寶石。”
“你確定?他可是一頭黃牛!哪裡有牛會喜歡寶石的?!”
“就是因為這種想法,所以你到現在還沒追到他。”
賀灼的眼形很凶,不笑時更甚,鋒利的下三白眼就像一柄細刀,割過與他對視之人的心臟,這讓他說什麽話都很令人信服。
“好吧好吧,讓我來嘗試一下……”大胡子說。
“記住,除了寶石,不要再送任何多余的東西。”
“啊?什麽都不行嗎?我還為他準備了一把新鮮的青草,他吃上草一開心或許就會立刻答應我了,你覺得呢?”
“並不會,他只會把反芻吐你臉上。”
“……”
大胡子悻悻地把寶石收起來,順著賀灼的視線好奇地看過去,只見矮矮的雪堆頂著兩隻橘黃色的小貓耳朵,是季庭嶼窩在那兒玩兔子。
“話說達蒙你為什麽要換蘿卜?你可不像食素的人。”
賀灼的目光久久地在那對貓耳上駐足,“他最近沒胃口,不好好吃飯。”
“哦上帝,所以你是要給你的小貓解饞嗎?“大胡子由衷欽佩:“我要是他,早就亮出腺體給你咬了!”
“我倒希望那天到來時,他能願意來咬我。”
大胡子立刻促狹地笑起來,“你這個壞家夥,還沒在一起就想讓他給你咬了嗎,你可不要對小嶼太粗魯哦!”
“……”
“我說的是咬我的腺體。”賀灼無語道。
-
季庭嶼今天午睡得很不踏實。
他老是感覺有人捏他耳朵。
捏完左邊捏右邊,捏完右邊又捏左邊,他不耐煩地讓耳朵趴下,緊貼在頭上,可那隻手又伸進他頭髮裡轉圈。
“你想死嗎?我在睡覺!”他一把將那隻作亂的手攥住,睜開眼瞪著對方,”小心我把你這雙好看的手給撅了。”
“你覺得我的手好看?”賀灼精準抓住重點。
臥槽說漏嘴了……
“一般般吧,勉強能看。”
“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賀灼掌心下滑,捏住他的指尖:“也許有一天你會願意和我十指相扣,而不是被我強迫著才肯給我抓一會兒。”
“你也知道你那是強迫!”
“小嶼,如果你真不願意,我會放手。”
言下之意,你明明就是半推半就。
“我……”季庭嶼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他紅著臉坐起身,生硬地轉移話題。
“幾點了?哎,你表呢?”
他他記得賀灼很寶貝那塊表的,在防風洞裡濺上血都要第一時間擦乾淨,怎麽今天沒戴。
“拿去換貓糧了。”賀灼說。
“……什麽鬼話?”
難道這裡還有除了我之外的別貓嗎?
季庭嶼心口莫名發堵,煩躁地撇過頭。
“兩點了,起來吃點東西吧。”賀灼把他的被子掀開。
“不吃了,我不餓。”他現在看見醃肉就想吐。
“不會讓你吐的。”
賀灼從身後端了個盤子過來,上面並排放著兩個白胖小湯盅,左邊那盅裡盛著煮到透明的貓爪形狀的蘿卜,右邊是燉煮得軟爛入味的牛腩蘿卜煲。
季庭嶼一愣,頭頂的小貓耳朵慢慢耷拉下來。
他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想不明白。
——沒有別貓,是給自己換的貓糧。
於是堵塞瞬間消失,心臟被驚喜填滿。
“這是天價貓糧吧?”
賀灼也不遮掩:“這盤花了我一千萬。”
“多少?!”饒是早有準備季庭嶼也嚇了一跳,想了想小聲對賀灼說:“達蒙,其實我更想要寶石。”
賀灼氣笑了,“我揍你信不信?”
“嘿嘿,不信。”
賀灼象征性地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把它們全吃光,那我花多少都值了。”
“收到!謝謝老板。”
季庭嶼衝他做了個遵命的手勢,撿起筷子就開吃,吃之前還叉著蘿卜要給他咬一口。
“哎少咬點,你這一口得十萬了,一會把錢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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