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殊正刷著朋友圈,聞言抬起頭來,忽然發現周圍一圈兒人,懵了懵,誰啊?
“喲,鄭少這是換裝扮了,怎麽開始走乖乖風了,瞧著頭髮顏色烏漆墨黑的,剛染回來的吧?”
那人說完,周圍的狗腿子們一起發出笑聲。
鄭殊眨了眨眼睛,看著來人好一會兒,才從記憶的碎片裡找出這是誰。
S市的頂級紈絝之一,跟鄭殊擁有不相上下的不良名聲,提起來就是別人家的反面教材,人稱朱少的朱家二世祖,朱遊。
朱家是做汽配起家的,後來拉攏外資搞整車,現在抓住機遇進軍新能源。
家世背景都差不多,早些年兩家的當家人關系也不錯,但兩位繼承人卻是相當不對付,鉚足了勁想坐上混帳玩意兒的頭把交椅,為此各自身邊圍繞著一圈兒的小團體,將S市搞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
最終以鄭殊上頭沒了老子約束更勝一籌,朱遊犯事被他爸鎮壓送去了國外改造。
知道了面前是誰,鄭殊頓時興趣缺缺,“原來是你呀,外國呆不下去,逃回來了?”
朱遊冷笑一聲,“那也比你強,聽說你財產上交,設了門禁,什麽聚會都不參加了,老鄭,你這也太丟人了吧。”
鄭殊雙手抱臂,懶洋洋道:“又沒丟你的,管那麽多?”
朱遊眼睛一眯,呵呵兩聲,目光往鄭殊對面的位置打量著,發現了一件男士的長款黑色外套。
“怎麽不關我的事,你偷偷跟人出來約會,向你家那位審批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問問?”
說來能讓鄭殊出來頂風作案的小妖精,他還挺好奇的,光看照片裡那拿叉子的手指,就能看出這一定是個美人,就是看外套款式,有點偏於保守和成熟。
鄭殊攤了攤手,表示隨意。
朱遊這種時常被家裡棍棒的紈絝,先別問有沒有俞斯年的聯系方式,就算有也不敢湊到萬煌董事長面前去告小狀,他也就嘴巴上講講。
見鄭殊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沒什麽轍,只能換個語氣,拍了拍鄭殊的肩膀在他對面坐下來,端起虛假的笑道:“瞧你說的,我是這種出賣兄弟的人嗎?不就是約個會,泡個男人,這對我們來說算什麽?生活調劑嘛,俞斯年那廝太過分了,我回國一聽說都同情你。”
鄭殊端起桌上的飲料,對著吸管嘬著,眼神示意,演,繼續演。
“咳,對了,弟妹人呢?”
鄭殊漫不經心地回答:“洗手間。”
“正好,大家都在,你帶過來介紹介紹,放心,都是兄弟,不會沒品地去告狀的。”
“就是,鄭哥,兩個人有啥好玩的,咱們一起呀,我們幫你撮合撮合,一定把人拿下。”朱遊邊上的小跟班們一同起哄。
要是以前,以鄭殊的好面子,被人當面揭短,別看面上皮笑肉不笑地沒當回事,回頭一定把帳記在俞斯年頭上,回去非得跟人乾起來。
但是現在,他看著這群暗藏壞水,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眯了眯眼睛,“算了吧,我們這頓飯是他請的,下回再說。”
“怎麽好叫弟妹破費,自然算我的,就當給弟妹見面禮了,怎麽樣,好不容易有個機會?”
鄭殊看著從遠處走來的俞斯年,眉尾挑起,“確定要一起?”
“一頓飯而已,今天本少爺請客,待會兒再開一瓶我珍藏的酒,給你倆慶祝,放心,不讓你消費,免得你在俞斯年面前露餡,小情人面前抬不起頭。”朱遊朝餐廳老板示意了一下。
“這麽善解人意的嗎,哥們?”鄭殊有那麽點感動。
朱遊滿不在乎道:“必須的。”要是個盤靚條順的男人,誰能先追到手還說不定呢。
“那就多謝了。”說著鄭殊對著朱遊身後招了招手,歡樂道,“斯年哥,朱遊說,今天他看見你高興,想跟我們一起玩兒,這頓飯他請。”
話音一落,周圍瞬間安靜。
等等,誰來著?
他們驀地回頭,不知什麽時候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正站在他們背後,目光通過充滿涼意的鏡片帶著審視,折射冰冷的光,壓迫感十足,誰對上那目光都得激靈一下,後頸發毛。
這種感覺他們太熟悉了,每回闖禍見老子的時候就是這種窒息。
“朱少,是俞斯年。”雖然沒見過,但是S市的傳奇人物還是都聽說過的。
特別是鄭殊那一系列妻管嚴的舉動,更是讓他的凶名響徹整個紈絝圈,畢竟是將鄭大少爺治得服服帖帖的人啊!
朱遊的臉皮和眼皮一同抖動,整個人有點僵硬。
不是,俞斯年怎麽會出現在這種鬧騰的餐廳裡?
他難道不該端著紅酒杯在高端大氣的飯店裡跟他們的老子談笑風生嗎?跟鄭殊這貨有什麽好吃飯的,還面對面單獨,這倆不搭啊!
“對不起,待會兒有事。”俞斯年冷淡地拒絕了。
朱遊:“……”拒絕的好啊,拒絕的妙,要是加入,那才要命呢!
完全兩個世界的人怎麽愉快玩耍,以看公司文件的嚴謹態度研究帥哥美女的熱舞嗎?
那肯定得陽.痿。
他尷尬地跟人打招呼,“俞董,我就隨便說說,別聽鄭殊胡說八道,你倆忙,我們先撤了。”
他周圍的小老弟們更是屁也不敢放一個,他們的長輩見到俞斯年都得帶著一點討好,更別說他們了,跟著夾著尾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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