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那個開關,以至於忽略身下,那似乎已經進入夢鄉的人正輕輕咬住的唇,眼睛動了動,臉上露出躊躇的神情。
啪!
細微的聲音傳來,房間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俞斯年屏住的呼吸微微松懈,正要回身到自己這邊時,忽然一隻手臂繞上他的脖子,鉤纏住,接著溫熱的氣息隨之湊上來,直接含住他的唇。
“唔……”
黑暗之中,伴隨著被子和枕頭的摩擦聲中,傳來高低的喘氣聲。
急促,推卻,熱情,膠著,難舍難分……
但很快,某個裝睡誘騙霸總的青年就被困住了作亂的雙手,老老實實地壓過頭頂,按在了枕頭上。
“阿殊!”
沒有光線,看不清俞斯年的表情,但顯然從他依舊凌亂而濃重的氣喘中,以及這聲氣急敗壞的喊名下,可以想象他的情緒有多激動。
差點,差點就……失控了!
俞斯年閉了閉眼睛,胸膛起伏,心亂如麻。
身下卻響起了悶悶的笑聲,鄭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用無辜的聲音說:“斯年哥,你抓疼我的手了。”
然而俞斯年沒有放松,他有預感一旦剛開,這人一定會再亂來。
“那要不開個燈吧?太黑了。”
“不開!”俞斯年用有些喑啞的聲音回答。
“你是不是臉紅了?”
“沒有!”
“那怎麽不開燈?”
俞斯年胸口伏動,死死地盯著身下青年的輪廓,磨了磨牙,這小混蛋,明知故問!
鄭殊抽了抽頭頂的雙手,居然沒抽出來,男人似乎生怕他再亂來,用很大的勁按著。
他嘀咕了一聲,“別這麽激動嘛,我就隻想跟你接個吻而已,情侶之間這很正常的,沒想幹嘛。”
接個吻而已?
在床上?
這種鬼話,俞斯年怎麽可能會信?
其實不開燈也挺好,黑暗裡,也看不清那似乎遊刃有余的青年其實已經把臉燒滾燙了,他羞恥地咬了咬唇,很想夾一夾腿,但是又不敢動作,只能盡量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道:“剛才,感覺還不錯吧?”
這聲音其實有點顫,但俞斯年專注於自己身體的躁動,於是忽略了他的異樣。
鄭殊的膽子就立刻大了,他咽了一口口水,厚著臉皮問:“要不要再試一次?斯年哥,我想再嘗嘗你的味道,比我想象中還要……”
“閉嘴!”惡狠狠的聲音終於打斷了他的話。
俞斯年想不明白,鄭殊怎麽能這麽肆無忌憚地說出這種臉紅耳赤的話,他只要一想就受不了。
“剛才你也伸舌頭了,不也挺享受的嘛……”
聲音雖輕,但這種近距離,聽得一清二楚。
“別說了!”俞斯年想捂住鄭殊的嘴,然而雙手正按著對方的手,根本騰不出來,他只能用狼狽的聲音喝止。
理智好不容易戰勝肉.體,差點因此功虧一簣。
但要是這麽聽話,就不是鄭大少爺了。
俞斯年越難以自持,鄭殊的羞恥度就越低,膽子越大,“手不夠的話,你可以用嘴巴來封住我,這樣我就閉嘴啦!”
夜深人靜,一上一下的位置,彼此相對,出事是分分鍾的,一個理智崩斷就足夠了。
俞斯年閉了閉眼睛,由衷地問自己,為什麽會喜歡這樣口無遮攔的人。
他倆完全兩個世界!
見他無言以對,鄭殊更來勁,“剛才,你在浴室裡那麽久,做什麽呀?我等你等得都快睡著了。”
他雙手不能動,但腳還可以,因為俞斯年為了避免跟他多接觸,身體都不敢壓著他。
於是他偷偷地屈起膝蓋,往上輕輕頂了頂,“是不是去那個了……嗯?可是,手哪有我舒服……”
話未說完,雙手頓時一松,重獲自由,男人一把放開了他。
接著細索的布料摩擦聲傳來,床頭燈一亮,只見俞斯年已經翻身下了床,低頭正在找拖鞋。
鄭殊抬起手遮了遮被光刺激的眼睛,懵懵地問:“斯年哥,你要去哪兒?”
俞斯年喑啞著聲音回答:“書房。”
他的脖子跟臉爆紅,全身繃得猶如一根弦,似乎再撥弄一下,就能斷了。
鄭殊睜了睜眼睛,難以置信道:“現在?”
他拿起手機一看,已經過12點了。
俞斯年暗暗深吸吐出一口氣,沉聲說:“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
鄭殊又不傻,潛台詞就是去冷靜一下,男人受不了了。
玩過頭了……
眼看著俞斯年就要走,他當機立斷就一把撲了過去,拉住人,“別別別,我不鬧了,也不說了,我乖乖睡覺,你別去書房!熬夜傷身啊,斯年哥,我保證!”
他就差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眼神真誠得不能再真。
玩玩鬧鬧,只要雙方樂意,做到哪個程度都行,但是俞斯年不願,他就得適可而止,把人逼跑算什麽,以後還要不要愉快同居了?
俞斯年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目光深邃認真,低沉道:“阿殊,我需要時間。”
他做不到像鄭殊那麽開放。
“嗯嗯。”他把人拉回床上,“你明天還要上班,我不鬧你,你別我當洪水猛獸,什麽時候你說行,咱就行,好不好?”
俞斯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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