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中的人被突然打斷後,反應大概率是蹙眉不爽。
嚴路卻不會。
上輩子在公司裡,潤雪那時脾氣還很傲,行事風格唯我獨尊,也沒多聽嚴助理這位“老師”的話,反正嚴路也是父親請的員工。
也是後面,潤雪那些小毛病才在嚴路的引導下改掉。
相反,在這樣的一對一教導裡,潤雪對嚴路有了無話不說的習慣。
“大家問你要考什麽大學。”潤雪繼續用胳膊肘捅嚴路。
嚴路抬眸看向周圍一圈同學。
十六班同學:???
我們沒有問啊,嚴路當然要去華清,這還用問嗎?!
“華清吧。”嚴路淡聲回答完後,瞥見潤雪頭頂沾上了學校裡的花瓣,抬手給他撣去。
“當然啦,嚴神學習這麽好,肯定要去華清。”同學們說。
“他也會去。”嚴路抬起下頜指了指潤雪。
面對眾多同學驚訝又震驚的目光,潤雪臉蛋驀地變紅。
也只能硬著頭皮說自己確實想要爭取一下。
潤雪還以為大家覺得他不自量力,成績就擺在那裡,不到六百的分數連重點985的門檻都摸不到,更別提國內頂尖學府華清了。
以為大家會笑他。
並沒有。
十六班的同學反而很佩服潤雪這麽早就確定下宏偉的目標,還敢說出來。
潤雪:“……”
我不敢說出來啊,是嚴路說出來的啊啊啊!
余光瞥見嚴路還在笑,潤雪緊咬住唇,氣得都想打人了。
課桌之下,潤雪毫不客氣地去擰嚴路腰側的肉。
嚴路反手握住潤雪細白的手腕,同學都還在,刻意用指腹摩挲潤雪細膩的皮膚。
……很不純潔的那種動作。
潤雪一張臉都紅透了,連忙抽回自己的手,瞪了嚴路一眼。
十六班的同學看在眼裡,隻覺得帥哥都和帥哥玩到一起,兩人關系還真好。
自那以後,潤雪每次說自己想去華清,也沒那麽羞窘。
……
時光荏苒,在新的一年裡發生了許多事。
裴家,裴秀珠和裴銘表面上一片祥和,在暗地裡卻爭得更凶,絲毫不讓對方佔一點好處。
嚴一平中途也有找回來,還是那一套,想從沈桉和嚴路這裡要錢,卻被潤家幾位五大三粗的保鏢擋回去。
他叫囂著要去法院起訴,嚴路有責任要贍養他。
嚴路唇角勾起,微笑地看著嚴一平:“你可以去試試,看是你起訴快,還是裴家解決你更快。”
有了身份,嚴路不介意用裴家來嚇嚴一平。
嚴一平猛地想到去年自己被裴銘差點弄殘的黑暗日子,面對那種背景實力強大的人,他毫無還擊之力。他憤憤地看著嚴路,有一種同歸於盡的衝動,雙目通紅。
嚴一平恨嚴路,嚴路又怎麽會不恨他。
上輩子嚴路和他關系差到極點,很多年都沒再過問他。
以為自己往後的生活會和潤雪一起好好過,每天清晨早起都能親吻睡得迷迷糊糊賴床的潤雪。
可嚴一平呢,竟然製造車禍。
現在還跑來他面前放肆。嚴路眼神幽深到極點,眸底翻湧著滔天的恨意,眼神陰鷙,像是恨不得把嚴一平直接殺了。
嚴一平忽地就想起還在平房那邊,嚴路將他按倒在地,不停地揍他的畫面。
“……”
嚴一平最終還是害怕惹出事端,走了。
-
夏天的時候,嚴路通過了數學競賽預賽。
潤凌琛和阮田舉行完訂婚儀式。
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兩人都在為婚禮籌備。
阮田結過婚,但前夫對她並不好,也過了很長一段苦日子。這次二婚,她不敢奢求太多,自己帶著女兒一起進潤家的門,潤凌琛視女兒為己出,潤雪也接受多一個妹妹,這些已是美夢。
至於婚禮,她不敢提太多要求,只是在重要的婚戒、婚紗、場地等環節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
好幾次都這樣,潤凌琛佯裝生氣,他覺得都快要成為真正的一家人了,再這麽禮貌、見外,實在是生疏。
兩人開誠布公地談了一次後,阮田也明白他的意思,開始更多地表達最真實的想法,也更用心地準備婚禮。
國慶假期裡,婚禮正式舉行。
場地在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宴會廳。
阮田頭戴皇冠,身穿華麗婚紗,高定婚紗由人工縫製而成,裙身繡著無數立體的花紋,璀璨的燈光細碎地灑下,像是有無數繁星在閃耀。
她輕撚起裙擺緩步走近,身姿婀娜,雍容華貴,又像一朵純白玫瑰在輕輕搖曳。
女人的臉蛋被輕薄的細紗籠住,仔細看,又能窺見那一抹嬌羞明媚的容顏。
不僅是潤凌琛看呆了,阮糖也直呼仙女下凡。
潤雪和嚴路身著矜貴清斂的西服,量身裁衣的西裝勾勒完美身形,身姿挺拔落拓,兩人在看清新娘子的扮相時,也微微一笑。
“說起來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婚禮。”潤雪想到往事。
嚴路抬手輕攬住少年的腰:“那這輩子我們好好準備。”
……
婚禮過後,阮田帶著女兒正式搬進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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