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帶著他剛弄回來的花去看弟弟,對於自己每天都可以給弟弟帶來不同的花這件事,西明顯十分驕傲。
這種事,除了他外,還有哪個獸人像他這樣厲害?
山洞裡面,粟躺在柔軟暖和的被窩裡面睡覺。
獸人幼崽所需要的睡眠比成年獸人多很多,一天天除了出去玩的時間外,粟一般都是躺在被窩裡面睡懶覺。
懶洋洋的,就像是一隻恨不得縮到蛹裡面的毛毛蟲。
西把那朵花放在了粟的身邊,本來睡好好的粟在聞到花香味後,鼻子聳動了幾下。
明明都還沒有睡醒,但是卻先迷迷糊糊爬起來,想找一找那道香味是從什麽地方發出來的。
西起了壞心,在粟小爪子即將就要夠到那朵花的時候,把那朵花往旁邊挪了挪。
剛剛眼睛睜開一條縫,估算著差不多距離的粟爪子摸了個空,有些震驚的睜開眼睛仔細看了看。
確定自己沒看錯後,繼續迷迷糊糊在獸皮上面打滾兒,試圖把自己滾到那邊去。
西在粟即將要碰到的時候故技重施,粟這次又沒碰到後開始有了小脾氣。
雖然依舊是困得不行,就連走路都搖搖晃晃,但是卻強迫自己睜開眼睛,邁著醉步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
這一次,終於成功把一朵好看的花抱在了懷裡,發出了心滿意足的呼嚕聲。
西就待在旁邊,看著粟睡熟後乖巧可愛的模樣,伸出手輕輕戳了一下粟軟乎乎的肚皮。
粟往旁邊挪了挪,又用爪子輕輕撓了撓剛剛被戳的位置,似乎是覺得有些癢。
外面下起了一陣小雨,一陣風帶著燥熱吹到山洞裡,粟自己就用小爪子開始勾著柔軟的獸皮蓋在身上。
一直等到狩獵的獸人們全部都回到部落裡,肚子餓到咕咕叫的粟才換了個姿勢趴在那裡,用爪爪揉了揉眼睛。
粟的確還是一隻很小的獸人幼崽,但是他的嗅覺粉非常敏銳。
在睡醒之後第一時間就聞到了好聞的花香,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之前被當做寶貝的那朵花,現在已經被他丟到了一邊。
像是一隻小狗,一直在對著西嗅聞著。
“怎麽了?聞我幹什麽?難不成是你聞到了我身上的花香,知道那朵花是我帶給你的,現在特意想來跟我親近親近?”
粟肉嘟嘟的小臉蛋上,都能夠看見非常明顯的嚴肅。
在西伸出爪子想要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臉蛋時,還被粟一爪子拍開,發出了奶聲奶氣的威脅吼聲。
還才剛西巴掌大的小家夥,就算是真生氣了西也根本不害怕。
但是西認真想了想後,還是覺得為了這麽一件小事,惹粟不開心不劃算,就乖乖站在那裡,任由粟在他身上聞來聞去。
就像是一隻小耗子,爬來爬去有些癢,偏偏西還不敢伸手把他給拍下來。
聞了半天的粟,終於成功找到了那個味道的來源。
西後邊右腿上的傷口,經過這麽長時間後看起來有些可怖。
血液染紅了傷口周圍的毛,上面又沾了一些髒兮兮的泥土和落葉。
粟湊上去,用粉嫩的舌尖對著西的傷口處輕輕舔了舔。
舔了幾下後停下,順著西的腿站到了地面上,招呼著西跟他一起往外走。
四條小短腿快的幾乎要出殘影,跑到他們部落的一條河邊後,粟在淺水區低頭漱了漱口。
剛好西這時候也趕到,正在輕輕喘著粗氣。
粟漱口後又繼續給西舔傷口,奈何他實在是太小隻了,再怎麽努力了半天,也依舊只有周圍一小塊的位置看起來乾淨了些。
當粟漱漱口開始幫西舔傷口的位置時,西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用盡自己所有的自製力,才沒伸出爪子狠狠一腳把粟給踹開。
不舍得凶弟弟,就只能在心中瘋狂詛咒那隻咬了他的老虎,表情看起來都有些猙獰。
全都舔乾淨後,粟的腮幫子都有些酸了。
乾脆直接就躺在了柔軟的草坪上面,舌頭吐出來了半截,看起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雨季前,空氣中都帶著潮濕,西低頭咬住粟的後頸,把他給叼了起來。
粟四個爪子在半空中輕輕揮了幾下,奈何就是掙脫不開哥哥的鉗製。
那邊蘭才剛剛把獵物給帶回部落,就急匆匆到這邊來了,看見西正在陪粟玩,讓墨先把粟給抱走。
粟在臨走之前,不忘用爪子勾住他自己的花花一起抱走。
山洞裡只剩下蘭和西兩個的時候,蘭蹲下來檢查了一下西後腿上的傷勢。
西自己壓根兒就沒感覺這有多嚴重,頂多就是之前被弟弟舔的時候有點疼。
蘭的臉色十分凝重,就連眼神都暗了下來。
看見阿母現在的這個反應,西也開始不由自主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怎麽了?很嚴重嗎?”
“嗯。”
當年蘭也是上一任巫醫選中的人選之一,只不過當時蘭一心隻想成為部落裡面最強大的勇士,學習的時候根本靜不下心。
雖然沒有學到什麽東西,但是她跟在上一任巫醫的身邊見過很多受傷的獸人。
像是西這樣嚴重的傷勢,就算是上一任巫醫現在還活著,也未必能把他給治好。
更別提,現在他們部落裡連一個巫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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