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好像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又壓了一點聲音問道,“就是你手上戴的那塊嗎?要六千萬?”
綁匪們就算發生口角也不會在沈清遙他們就在不遠處的時候大喊大叫,所以他們其實說話時是壓著幾分聲音的,就這樣,他們的聲音也能順著風被沈清遙他們聽個大概,可見這裡隔音是不怎樣的。
所以安城那一句大喊就已經徹底把他們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每個人心裡都在想,六千萬?什麽六千萬?要知道雇主答應給他們的錢也不過是五百萬而已,就這,他們還得五個人分,一個人也不過是一百萬。
六千萬那簡直是翻了十倍還多了,這讓他們怎麽能不被吸引?
所以在安城故意壓了點聲音問沈清遙時,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集中過來偷聽了,也因此他們都聽到了是那個手表值六千萬。
那麽那個手表現在哪裡去了?是被他們和一堆衣服一起扔水裡去了嗎?
他們並不是人人都認識這些奢侈品,只是覺得有錢人戴手表很正常,所以他們即使看見了沈清遙的手表也不是很在意,覺得最多也不過幾十萬而已,手表又是個危險的東西,他們覺得不值得他們冒險。
就像那輛車,一看就價值不菲,可是沒有人覺得把它開進池塘可惜,就是因為要把這車變成錢所承擔的風險和收益是不符的,可是那是因為車太大件了,根本沒辦法出手,可是手表不一樣啊,手表這種小件是很好出手的,這可是六千萬啊,哪怕稍微承擔一點風險又怎麽了?
幾乎想明白了這點的人都露出心痛的表情,但與此同時也有人很快反應過來,看向那個去買藥買了很久的人,質疑道,“老三,你剛才是不是去撿那塊手表了?”
都是住在一起的兄弟,雖然不說多麽親密無間,但對彼此的喜好還是有些了解的,有人這時候就想起來老三平時是很喜歡看一些名車名表的,說不定他當時就認出來這塊表的價值了呢?
不然怎麽偏偏是他去買個藥買了這麽久?
老三其實也是覺得這表有幾百萬才動了心的,但沒想到居然是六千萬,這麽大一筆錢,他當然不能承認,所以他隻做出一副被冤枉了的樣子說道,“當時那種情況,誰有空注意什麽手表,不都是盯緊了他們有沒有藏東西嗎,再說後來搜羅東西往車上扔,啟動車子的也都不是我,我哪裡有機會拿到什麽手表?”
這話說得聽起來有點道理,於是大家又把視線轉向了搜羅東西的,和鑽到車裡啟動了車子的人。
其他人自然也是紛紛出口表示自己沒拿什麽手表。
但是畢竟是六千萬啊,比他們這傭金還翻了十多倍的價格,哪怕賣出去沒有這麽多錢,但打個對折,三千萬總能賣到吧。
大家心裡都蠢蠢欲動,看誰都覺得有懷疑。
男人嘛,似乎都很容易有那麽點愛車愛表的習慣,說不定就是誰認出了那塊表,藏了起來呢?
當然也有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提議他們不如趁夜去塘裡撈一撈的。
這麽貴的手表肯定是防水的吧,就是真被他們扔進了塘裡,撈起來應該也影響不大,哪怕這手表就是這麽嬌氣,被水泡壞了,但這麽貴的東西,壞了肯定也能賣不少錢。
況且那就是一個小池塘,就算是夜裡去,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反倒是要是耽誤時間久了,那個池塘被人找到了,他們以後就算是想去都去不了了,現在距離他們綁架這幾個人也沒過多久,又有雇主那邊給他們兜底,估計都還沒人發現這幾個人被綁架了呢,就更不可能發現那個池塘了。
因為人人都堅持自己的清白,這個主意倒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只是派誰留下了看守卻成了問題。
畢竟這麽多錢呢,少一個人分,其他人就能多分一點,要是其他人去了,約好了不告訴留守的人,他們幾個把手表分了,那留守的人不就吃虧了?
所以誰也不願意留下來看人,但是不留人顯然也不行。
所以,最後他們吵了半天之後,最後四人一起決定了把嫌疑最大的老三留下來。
他剛才去了那麽久還解釋不清呢,現在大家心裡對他還是有點疑慮的,所以吵著吵著就把他排擠了出來。
老三既然知道池塘裡沒有手表了,當然也不願意大半夜去挖泥塘,但是他還是裝作十分生氣的樣子不願意留下來,只不過他一個人勢單力薄,當然反抗其他的四個人。
其他人為了安他的心則紛紛表示如果找到了一定不會瞞著他,為了表示他們對他的關心,四個人還進了廟裡,把沈清遙四人又一人一個的給從手到腳的重新捆結實了。
哪怕是那兩個傷員,他們也一點都沒放水。
當然了,這也是防止隻留一個人看守會出什麽意外。
現在一個人看守四個動都不能動的人就沒問題了。
沈清遙沒想到他的煽風點火換來的居然是這個結果,他有點懵。
他原本想的是他們有了懷疑目標,就會內訌起來,就算不打起來吧,吵起來是必然的,這樣也許可以趁著他們內部亂起來,他們有機會跑走,就算沒能找到機會,但綁匪間起了內訌,對他們來說也比他們團結一致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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