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遙不知道傅淮年的想法,他只是下意識搖頭,他不知道傅淮年和這位繼母的具體關系是怎麽樣,但是就這兩天他見到的這兩人之間的相處,以及想到兩人的身份,他當然不會覺得傅淮年的態度有什麽問題。
他實話實說道,“我是擔心你爸爸會影響你休息。”
當然,為什麽會影響就不用說了。
傅淮年沒想到是這麽一個理由,他視線在沈清遙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用擔心。”
說完,他頓了一下,他又說了一句,“你沒必要在我身上放太多心思,我這副身體,不值得。”
因為沈清遙這時時刻刻都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態度,他到底還是開始越來越有幾分相信他真有可能是對自己有情的了。
只是他一點都不想欠什麽感情債,所以希望能借這話勸他及時抽身。
所以說完這一句後,他又給了沈清遙一個保證,“你要是想走的話,我隨時可以幫你把離婚手續辦了。”
沈清遙不明白上一秒還在說傅淮年奇葩爸爸呢,怎麽下一秒就說到離婚了,他迅速搖頭,“不用,不用,我覺得很值得。”
他已經看到鹹魚生活在向他招手了,怎麽能這個時候放棄呢。
雖然遇到了幾個奇葩,但傅淮年都解決了,沈清遙覺得特別值得,誰說不值得他跟誰急。
傅淮年看沈清遙一臉堅決的表情,心裡動了動,沒有再繼續說什麽,隻說道,“好,但我的話一直有效,你後悔了可以隨時告訴我。”
沈清遙表決心,“不可能後悔的。”
誰能後悔當一條躺平的鹹魚呢?
傅淮年看著沈清遙這半點不帶猶豫的態度,眼神複雜了幾分,最終,他沒有再繼續開口多說什麽,隻手指輕輕的在輪椅的沿上扣著,半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第8章
沈清遙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傅父要找過來的心理準備了,但他沒想到他還是高估了傅父的底線。
人家找是找過來了,但找的不是傅淮年而是他。
他甚至懷疑傅父從回來後就一直盯著他們這裡,不然也不能這麽巧合的,他前腳剛出門,傅父後腳就從另一個方向過來了,然後強行要沈清遙跟他走,說有話要跟他說。
沈清遙才過來一天就已經感受到了傅家這一家子的塑料情誼,他是打算來做鹹魚的,又不想搞宅鬥,所以一點也不打算跟傅父去什麽書房,以免被傅淮年誤會他是傅父的人,或者被其他人惡意製造點話題什麽的,但傅父作為他的長輩,他也需要保持基本的禮貌,不能無視他,因此他只能一臉為難的表示,自己作為傅淮年的配偶,跟傅父這位“公公”單獨去書房是不是不太合適?
傅父:“……”
他臉色頓時黑了黑。
要不是因為各方都有那麽一點小心思,沈清遙還真不一定能以一個大男人的身份嫁進來,畢竟傅家還從來沒有過娶男媳婦的先例,也因此,傅父來找沈清遙的時候,隻想著兩人都是大男人,根本就沒考慮過什麽“公公”和“兒媳婦”需要避諱之類的問題,倒是現在被沈清遙這麽一提醒,他覺得對方讓他陷入了一種不上不下的境地。
當做什麽都不在意的話,他可是知道他那些兄弟都盯著他們這一房呢,尤其他本來在這方面因為出軌的事名聲就不好聽,老太太也因為這方面對他一直心懷芥蒂,如今自己要是被人惡意造謠,尤其這沈清遙還是老太太親自替自己孫子選的……
可讓傅父就這麽被這個自己都沒放在眼裡的男兒媳婦一語嚇退,他又覺得丟面子。
於是他乾脆臉色一沉,故意一臉怒意道,“你這是頂撞我?還有沒有規矩了?”
沈清遙,“啊?”
他不明白怎麽傅父一個大男人感覺跟拿了惡婆婆劇本似的,他也懶得跟傅父打嘴炮,就一臉真誠的敷衍道了,“不敢不敢,您多想了。”
傅父聞言,又皺著眉頭,打量了沈清遙幾下,才一臉我很大氣的樣子說,“算了,念在你剛進門,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有些規矩你還是要好好學學的,尤其是敬重長輩這一條……”
沈清遙一邊心裡想著,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傅父是不是建國的時候沒帶上他,一邊敷衍的“嗯嗯”應著。
傅父大約從沈清遙不反駁的態度中找到了信心,說著終於說到了他來的目的,並忍不住開始巴拉巴拉的指責起了他們白天對溫悅榕這個繼母的事做的多麽有問題,多麽沒有規矩。
沈清遙,“但是你說的那些都不是我做的呀。”他不替傅淮年背鍋的。
傅父,“……你們夫夫既然結了婚,就是一體的,要是淮年哪裡做的不對,你也應該多勸勸他,而不是順著他,這也是你的責任。”
沈清遙搖頭,做出一副膽小的樣子,說道,“我不敢。”
說完他怕傅父繼續嗶嗶,又瞪大了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他,說道,“您是他的爸爸,您說話他肯定聽的,要不您去勸勸他吧。”
傅父,“……”
他要是對這個兒子有辦法,至於專門趁著沈清遙落單的時候來逮人嗎?
他滿肚子打算教育人的話頓時被沈清遙就這麽堵在了嗓子眼。
長輩的架子一下子被打垮,傅父頓時惱羞成怒道,“你這是要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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