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年見狀嘴角不受控制的揚了起來,頓時覺得自己這胳膊似乎也不是白斷的了。
老太太人老成精,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孫子這一對現在這樣是在鬧什麽,但其實一直都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像他們表現出來的那麽恩愛的,但是這樁婚事本來就是她一手操辦用來衝喜的,原本就沒指望兩人真的有什麽感天動地的愛情,所以她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沈清遙對自己孫子沒有壞心,而自己孫子又樂意,她就萬事不管,隨他們自己愛怎樣就怎樣。
只是就算她一直秉持的是放縱的態度,此時見到孫子這樣仿佛難得有幾分犯傻的樣子,還是覺得有點牙酸了。她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好歹倒是等我這個老人家走了再膩歪,不然我這一口牙可保不住了,要被酸倒了。”
沈清遙聽到老太太的話也是反應過來這房間不止他們兩個人在,就是剛才一時情緒上頭,忽略了,現在被這麽一提醒,他趕緊就要把自己的手從傅淮年的手裡抽出來。
但他抽了兩下卻被傅淮年握的更緊了。
傅淮年剛剛得到沈清遙這麽明確的身份承認,加上剛剛又差點親眼看見沈清遙被槍打中,現在根本就不想讓沈清遙離開自己的視線一秒。
他握緊了沈清遙的手不放,唇抿得緊緊的,往老太太那邊看了一眼,低聲叫了一句,“奶奶。”
“哎。”老太太應了一聲。
她難得見到自己這個孫子在自己面前示弱,一向帶著幾分嚴肅的臉,此時也笑出了褶子,“算了,我就不留在這裡發亮了,我再去看看其他人。”
說完,老太太順便把病房裡其他無關人員也一起帶走了,讓夫夫兩個盡情享受二人世界。
不過她一走出病房門口,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問起傅父那邊的情況,並讓人看好他,不許他去插手傅霆琛那邊的事。
傅霆琛已經在傅淮年給胳膊做固定手術的時候被警方帶走調查了。
雖然他自認自己做的沒有什麽破綻,因為他本人基本都沒有親自參與,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認為別人不會第一時間想到他,以至於他有充分的時間把後續的痕跡全部都抹掉的基礎上,而他所擁有的這些能力和底氣更多的也是來源於他是傅氏當家人親弟弟這個身份。
所以當傅淮年出手後,他這所有的手段都沒有了作用,警方那裡雖然經過審訊,沒有從綁匪那邊知道雇主的確切身份,但因為有傅淮年他們提供的關於之前園丁的話,以及綁匪之前那一通打給雇主的電話,傅霆琛是被鎖定為犯罪嫌疑人帶走調查了的。
老太太當然不能忍有人試圖害傅淮年,哪怕不是直接傷害,所以對於傅霆琛被帶走這件事她是放任的,一點都沒阻止,甚至她還清楚的告訴了所有人不許管這件事,要是和傅霆琛沒有關系,他自然會被放回來,要是有關系,那就更不必說了,就算警方能放過他,老太太都不能讓他再在傅家待下去。
當然,老太太也知道傅父和溫悅榕這兩個不會就此罷休,所以也吩咐了人看著他們,不許他們影響警方辦案,當然,更不許他們因為這件事過來打擾傅淮年和沈清遙。
沈清遙他們暫時還不知道老太太做的這些事,不過,沈清遙此時也正好和傅淮年說起了傅霆琛的事。
老太太雖然本意是給夫夫兩個創造二人世界,但當病房裡真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後,沈清遙反倒覺得有點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的局促了起來,尤其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他更是覺得兩邊臉頰都有點火辣辣的。
於是為了轉移話題,沈清遙和傅淮年說起了傅霆琛那邊的情況。
因為剛才傅淮年去給胳膊打鋼板了,沈清遙覺得有必要和他說一下這件事的最新進展。
但傅淮年早就在飛機上就預定好了傅霆琛會有的結局,所以此刻對這早有預料的事完全不感興趣,他只是神情認真的看著沈清遙的嘴一張一合,一直等沈清遙說完了,他才點了點頭,作為回應,然後就對著沈清遙叫了一聲,“遙遙。”
這個稱呼是兩人剛認識時就叫過的,只是那時候叫多少有幾分故意強行裝恩愛的意思,但現在,明明是同樣的兩個字,再叫起來,語氣裡似乎就有了別的意味。
沈清遙沒想到自己明明是在和傅淮年說著傅霆琛的事,他卻會突然叫自己,叫的還是自從他們冷戰後就再也沒叫過的“遙遙”,他“啊”了一聲,有些沒反應過來。
“遙遙”傅淮年又叫了一聲,他又一次握緊了沈清遙的手,凝望著沈清遙的眼睛,問道,“你剛才說我是你的伴侶,是答應我了嗎?”
傅淮年還記得當初自己對沈清遙承認自己在追求他時,他說還要考慮考慮。
沈清遙聽到傅淮年這麽問也想起了這件事,他抿了抿唇,說道,“你不是本來就是我的伴侶了嗎?”
兩人法律意義上確實早就是伴侶了,但感情上可不是,不過傅淮年知道,沈清遙現在這麽說,就是承認兩人感情上也是伴侶了。
他也抿了抿唇,努力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最後還是沒忍住,低頭,在沈清遙的手背上親了一下,說道,“好,那以後我就是你的伴侶了,任何意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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