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劉媽媽候著,等離正院遠了,岑越才問:“父親說,以後由著我打理咱們小院,我之前也沒管過家,不懂這些。”
“這事簡單,郎君不懂慢慢學。”劉媽媽開口,“咱們院子每個月月銀二兩,衣服布料這些一年年底做一回,都是正院給送過來,三少爺的藥,也是正院送。”
岑越聽到這兒,沒忍住,“阿扉還喝藥?”
“阿扉不喝藥。”齊少扉貼著岑越,哼哼唧唧撒嬌,“越越,阿扉不喝藥,藥苦。”
臉都能皺成小苦瓜。
岑越說:“等請了大夫,我再問問。”
“阿扉聽越越的。”齊少扉不鬧了。
岑越一笑,抬手摸摸齊少扉腦袋,齊少扉乖乖的站著,伸手拉著越越胳膊,高高興興。旁邊劉媽媽聽出郎君話裡意思,遲疑了下,沒多說話,改口繼續說小院事宜。
“先前院子伺候就我和梅香,每月四百文錢,去年冬,我摔了跤起不來,人手不夠,又買了個丫頭小菊,人小才十四歲,花了三兩銀子。”
“每月正院送糧食過來,一鬥米一鬥面兩鬥雜糧,倒是夠吃,旁的雞鴨魚肉菜什麽的,就得自己買了,還有三少爺要用的飴糖、點心這類,七七八八算下來有個五百文,能攢下半兩銀子。”
劉媽媽不敢亂花,她老怕老爺要是出了啥事,到時候三少爺要用錢,正院使絆子。
說話間就回到了小院。
齊家沒什麽景致,屋院距離不遠,小巧局促,就是地地道道的小地主家庭,岑越聽劉媽媽學說,因為下人月銀從小院出,杜氏就多給了一兩銀子,像是齊老爺的兩位姨娘,下人月銀從大院帳房走,買菜吃肉,一位姨娘一兩銀子份額。
“大奶奶也曾說從大院帳房出月銀,我沒要,夫人在時立下的規矩,我哪裡敢改,小院和大院牽扯還是別太深。”劉媽媽意有所指說。
岑越點點頭,“劉媽媽說的是。”
“我嫁給了阿扉,和阿扉夫妻一體,自然是向著阿扉好。”
齊少扉本來溜神,聽到越越喊他名字,聽到後半句話,高興的說:“阿扉也和越越好。”
回去就吃早飯,堂屋桌上擺著粥、小菜,還有包子。
“包包、包包,阿扉愛吃包包。”齊少扉看到包子就要伸手拿。
岑越一把捉住,“先洗手,等會吃。”
“阿扉聽越越的。”齊少扉嘴上這麽說,可饞著包包,雙眼那是巴巴的望著桌上包子,都不帶轉的。
岑越一笑,拉著人去洗手。
洗完手坐下,齊少扉沒動手,先巴巴看越越。岑越:?
“開動?”
“好耶好耶!”齊少扉可高興了,等越越發了命令,立即去拿包子,第一個先給越越,“越越吃。”
岑越笑著接過,“謝謝阿扉幫我挑包包。”他咬了一口,是豆沙餡的,軟綿綿的帶著紅豆香甜,不是很膩。
“好吃。”他點點頭跟齊少扉說。
齊少扉高興的不得了,挺著胸脯,他挑的包子最好吃了。
豆沙包是齊少扉的最愛,齊少扉能吃四個,就是吃到最後明顯有點慢吞吞,岑越看,說:“一會少喝些粥,吃飽了先別出去玩,坐一會穩穩食。”
“好。”齊少扉乖乖點頭,他都聽越越的。
岑越把齊少扉碗裡的粥倒在他碗裡大半,是喝了個肚飽,沒浪費糧食。
梅香進來收拾碗筷,一看盤子還剩倆包子,再看郎君。
“我不怎麽喜歡太甜口,要是以後包子了,我想吃個豆腐粉條包,放點辣椒油進去。”岑越說到這兒,想起雪菜包也好吃,還有地軟粉條,葷的就是大蔥肉的。
他要流口水了。
“回頭我來做。”岑越想他怎麽說也是農家樂飯館的小老板,那手藝不是他吹,真的好吃!
吃過早飯,往日院子裡幾人乾雜活,收拾屋院、洗衣打掃,還要上街買菜。對於齊少扉,多數是劉媽媽給塞點甜點哄三少爺乖乖坐著曬太陽,或是自己去玩。
可院子就巴掌大一點——正屋三間,左右兩側屋各兩大間,做灶屋,劉媽媽、梅香、小菊睡覺的通炕屋子,左邊兩大間客房。
後頭還有個小院子,那是廁所、柴房。
齊少扉和往常一般,吃過飯自己獨處玩,大人們乾活,他就乖乖的,今日也一般——
“阿扉,出門玩去不去?”岑越叫住齊少扉。
齊少扉啊了聲,懵懵的,“出門?”
“對啊去街上溜達圈。”岑越想去鎮上逛逛,“去不去?你陪陪我吧。”
齊少扉反應過來高興的不得了,跳起來,撲過去就抱著越越,纏人精一樣的小孩子語氣,“去去,阿扉陪越越去。”
劉媽媽蹙眉外頭那麽亂,萬一三少爺走丟了,這出門去不好。
“劉媽媽不放心的話,就讓梅香帶著我們去常去的地方逛逛,做飯前回來了。”岑越找了可行方案跟劉媽媽說。
齊少扉就眼巴巴望著劉媽媽。
“好吧,三少爺可要跟緊郎君,莫要丟了。”劉媽媽叮囑。
齊少扉忙去牽越越的手。岑越便握著,緊緊的,安撫要出門玩又怕丟的大朋友。
“好耶出門玩咯~”齊少扉語氣是飛起來的。
心裡高興想,娶媳婦真好,越越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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