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家院子門口圍的全是人。
岑越齊少扉就在院子裡,安安靜靜等著。村長大約知道什麽事——這事前些日子就傳開了,不由心裡暗罵李壯子他家搞什麽,多生事端,人家齊家不想丫頭嫁你家,那也是正理,鄉裡誰家願把孩子嫁過去?
“我們今天是來說理的。”岑越安撫村長,村長有點忐忑不安。
村長看岑郎君背後一圈女眷丫頭,也沒跟漢子,當即是點點頭,大約知道岑郎君這是真來說道理的,這便好這便好,到時候說開了,讓李壯子賠禮道歉就是了。
人家大姑娘不嫁人,難不成還要強逼著嫁啊。
不知誰喊了聲:“李壯子一家來了。”
外頭圍著的人群紛紛散開,李壯子打頭來的,他爹娘妹妹全都來了,村長見了剛起身,還沒說個話頭呢,李壯子先看岑郎君背後的青絲,大聲嚷嚷:“青絲你說你要嫁給我的,你都是我的人了,齊家要拆散咱們,說得好好的,你別怕,這會村長給咱們做主。”
青絲想反駁,可想到出來時郎君交代的話,攥著手心,硬是忍了回去,只是她臉上帶著些氣憤,可看到郎君三少爺穩坐著,便心裡踏實,神色慢慢的連氣憤都沒有了。
圍觀村民本是先嗬的發出驚訝聲,還吵吵嚷嚷想著說道幾句,確實是也說了,‘什麽’、‘真的假的’、‘難不成倆人還好了’雲雲,只是沒幾句,眾人發現齊家三少爺和郎君,人家不著急,半絲的生氣也沒,岑郎君還笑眯眯的。
這怎回事?
“你笑啥?我說的都是真的,青絲跟我好過,她脖子底下奶子那兒有痣。”李壯子說出證據,這個誇大了,他就瞅見是青絲脖子底下。
眾人又驚呼,好像是真的?這李壯子怎知道的?難不成真在一起那什麽了?便紛紛扭頭看齊家三少爺和郎君,這倆人怎麽還不急不躁的。
岑越不言語,還是笑看李壯子。
李壯子被看的發急,“你笑什麽,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夥不信,隨便找個嬸子可以看的,我真沒說謊,還有這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得意洋洋說:“這就是青絲送我的荷包,那一晚我倆好的時候,我要走,她舍不得送我的,這還有假,村裡誰家有這個料子有這個刺繡?”
“青絲,我媳婦兒你別跟我生氣了。”
岑越臉上笑,眼底冷了,隻說:“說完了?”
“這是不是你家東西?岑郎君你瞧瞧啊。”
岑越點點頭,“是我家的料子,是不是還有二兩半的銀子?”
“是啊,青絲給我的,說我是她男人,給我銀子花,好媳婦兒別生氣了,我現在說了,你們郎君三少爺要是厚道,就該放咱倆好好過日子,不鬧了。”李壯子嬉皮笑臉說。
岑越:“你既是承認了就好,村長你聽見了,他偷了我家銀錢,荷包連著二兩半的銀子,是個賊。”
“什麽賊?!我兒才不是賊,明明是那小娼婦勾引我兒給我兒的。”李母急了罵。
岑越冷聲說:“你嘴上攀扯我家丫頭,壞我齊家名聲,喊吧,喊得鄉裡都知曉,我拿了你兒子上衙門,偷摸到我家,竊了銀子,如今還要誣告攀扯我家中清清白白的丫頭。”
“大家夥剛都聽見了,這荷包在李壯子手裡,李壯子也說了二兩半銀子,是不是?知道偷竊事被發現了,這會倒打一耙攀扯旁的,哼。”
岑越一記冷笑。
“不是、不是,我沒偷,真是青絲給我的,送我的,我倆好過——她□□有痣,你們看了就知曉。”
岑越看著李壯子,蔑視說:“你還再攀扯,你說有就有,你說查就查,明明是你偷的銀子,你一個小偷,今日要是不懲罰了,改日偷了旁人的東西,嘴裡再汙蔑旁人,是不是整個鄉裡都由著你了?”
“這毛病,到了我這兒我不慣著,查是不可能查的,她如何我不知,我就知道我家的銀子荷包在你手上,小偷還敢跟我嚷嚷。”
“不是,不是我偷了,就是她。”李壯子急了高聲嚷。
岑越問青絲,“是你給的?”
青絲果決的搖搖頭,“不是。”
“你個小娼婦你還敢說謊,我撕爛你的嘴——”李母上前要揪青絲,伸著爪子要撓。
趙春花一個上前,她是乾粗活的,一巴掌就能鉗住李壯子娘的手,那人嘴上噴糞,長指甲就是往青絲臉上去。
“打!”岑越冷聲道。
趙春花一聽郎君話,想也沒想,反手就是啪啪兩巴掌,抽的李母一個踉蹌,這下子李家人急了,李壯子喊你竟敢打我娘——
“誰動手?!誰!”
“齊家來人了——”
門外有人喊。
薑二苗帶著十幾個壯漢匆匆趕來,是跑完貨到了門口聽到村民說,連著車都沒卸直奔而來,這會看到李壯子幾個要衝小越哥,當即是揮手,後頭車夫全都奔進去,三兩下全都給壓住了。
“小越哥,你怎不帶人,這潑皮無賴小偷。”薑二苗罵道。
村長院子裡全都是齊家的車夫,人高馬大,很是威懾。村長都有些怕了,要是動起手來,那怎辦——
“殺人啦殺人了,齊家仗人多欺負人了。”李壯子喊。
李母殺豬一樣嚎叫打滾,哭的淒慘,說齊家外來的欺負李村人了,還說什麽厚道,呸,都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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