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揣測聖意,也有離間天豐帝與北安伯之意。
天豐帝在朝上,高高在上坐著龍椅,盯著底下參北安伯臣子的,心中冷笑,“以為朕什麽都不知?北安伯不像爾等,他什麽章程,都給朕寫了折子,一心為了大華,爾等呢?”
“聖上息怒。”
“臣有罪。”參北安伯的便下跪謝罪。
天豐帝:“你自是有罪,心胸狹隘,在華都高床軟枕,自是不知民間疾苦,這般吧,既是請罪,那邊調到北安伯手下去。”
大臣:?當即惶惶害怕,他參了北安伯,以後卻成了北安伯手下辦差,這、這……
“去!”天豐帝動了怒,不帶異議的。
大臣只能領旨謝恩了。
又過了一月,麥種之事推行順利,便有臣子見狀想拍天豐帝馬屁,上了折子,意思聖上自登基以來,很是艱辛勤勉,如今壽誕在即,不如與天同慶。
北安伯府。
“聖上要辦萬壽節?”岑越看著華都送來的帖子。
齊少扉是腦袋湊過去,就著越越手裡拿的折子看,說:“是秋日的事情了,好像也不忙。”
“是不忙。”岑越說。
聖上壽誕在十月底,他們去拜壽自然是早早到了,那就是八月出發能來得及。過去幾個月,岑越帶著班子忙完了麥種之事,各種細小事情特別多,現在麥種多了,往北方扯的大,唐宵秦鈺馬不停蹄監工長山郡那邊,華都還給他送了一位大臣,說聽他指揮。
岑越一看對方,見了他害怕的,跟老鼠見了貓一般,還心裡嘀咕他又沒見過這位大人,怎麽這麽怕他?
後聽曹寧公公說,這人參他來著。
岑越:……
齊少扉聽聞隻丟了個該字,而後是還嚇唬了一通該大人。
岑越既不是聖父的君子,也不是容不下人的小人,便給那位大人安排了差事,“……你以前是文官,都到了這兒,給你安排個文員活吧,這般跟秦鈺跑長山郡,做數據統計,聽他調度。”
他們這兒,先前工部跟他過來的,如今一門心思扎進了風車灌溉這事。吏部的那四位,各有各負責的府縣,都是老員工了,這位便跑基層。
那大人雖是聽得稀裡糊塗但大致好像也明白,北安伯好似不知他參過他,給他安排的是文書工作,寫寫東西吧?
結果沒安頓兩日,便有人喊,讓他收拾包袱,上馬。
“上、上馬?沒有車嗎?”
在北安伯手下辦差的,皆會騎馬,還騎得好,因為老往地方跑,有時候去各個村子,坐馬車太慢耽誤地裡莊稼,因此人人都曬得黝黑,可身板精乾結實,懷裡揣著本子炭筆,翻身上馬,跑的比誰都快。
這些文臣,如今都練出來了。
“哪裡來的車,要趕路的,別磨磨唧唧了,伯爺說了,讓你自己挑一匹馬,隻挑輕便必須的帶,咱們這次去長山郡,怕是要住個一年半載才能回來……”
“一年半載?怎麽這般久。”
“是你住的久,你不識路,來回傳信的話,還是要當兵的會些拳腳武夫才成,別羅裡吧嗦了,記得帶紙、本子冊子這些,到了地方村上,這東西不好買的。”
華都來的文官聽得是七葷八素,最後聽著收拾,等上了馬背,顛的不成,拉著繩,先前哪裡受過此等罪。
秦鈺先慢,留了兵和一文官照看,先行一步了。
“你也是文官?”華都來的文官看著面前曬得黢黑的人,不可置信問。
這人穿的是粗布短打,頭髮隨便包著,半點文人氣息都沒了,粗糙隨意的比那當兵的還糙,先前他拿不定主意,還以為是伯府中的下人。
那文官呲牙一笑,因為臉黑,顯得牙特別白,很是爽朗健談說:“是啊,我是最早,天豐二年時跟著伯爺來的,這一晃都三年了。”
“你原是哪個部?吏部?工部?”
“不是,我是後來來的,我有位同僚是吏部的,他寫了信說這裡艱苦,伯爺忙不開,卻是實打實為百姓好,我想了下,覺得有趣,便自請調過來了,是天豐二年秋日時來的,那會還挺閑,學了半個月騎馬,挺好玩的。”
之後此人說什麽,華都新調來的文官是半個字都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此人傻子,放著華都吏部的官不做,跑到窮鄉僻壤之地受苦。
“你別那般排斥,待適應了,便會喜歡上這裡。”
他才不會喜歡上。華都的官想完,不禁湧上一股淒慘悲涼來,他因得罪了北安伯,被聖上貶斥到了此地,怕是回去無望了……
“做好了差事,伯爺是會論功行賞的。”
可他參了北安伯的。
“走吧走吧,你快去學騎馬,給你三日時間,先慢慢溜著,之後咱們就要趕路了……”
去萬壽節前,岑越把手頭工作都安頓好了,而後問二苗要不要一道去?
“我也能去嗎?”薑二苗驚詫。
岑越說:“可以啊。八九月時,果園生意現如今也不甚忙,澤瀉幾個長大能靠一靠,你忙了這幾年放放假休息休息,咱們一道去吧。”
“阿叔阿叔去吧去吧。”圓月在旁星星眼。
齊少扉:“……”他家胖崽肯定是想和彎刀一起玩。
薑二苗見小越哥說沒事,便乾脆爽快答應下來了,除了二苗一家,還有稱心姨娘也跟著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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