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羅便應了聲,又說:“就郎君和蕊紅姑娘,成嗎?”
“這活不重,沒什麽的。”岑越頭也沒抬說,自是沒看見曹羅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晌午回院子裡吃飯。
飯是趙嬸主廚,小菊幫忙。趙春花見了郎君先上前接農具,一邊說:“郎君,今個晌午吃揪面片,炒的酸辣白菜,還有一碗炒蛋。”
岑越一聽,當即是饑腸轆轆更餓了。
“好好,我洗個手臉,咱們開飯。”
趙春花還怪不好意思的,“我做飯糙一些,也不會精致花樣——”她見郎君餓了,迫不及待,便不再多說,忙去灶屋準備,這揪面片要現做,不然糊了就不勁道了。
圓月在姨娘院子裡玩,齊少扉要看書備考,岑越要下田,就把圓月先擱姨娘那兒,岑越剛回來和趙嬸說了兩句話,小菊給他端了熱水,還沒洗呢,書房裡的齊少扉出來了。
“越越,你回來了,辛苦了辛苦了。”齊少扉說。
岑越:“你讀書也辛苦了。我洗了手臉,去接圓月,咱們吃飯。”
“我去吧,正好活動活動,你慢慢收拾。”齊少扉接了活。
岑越便含糊嗯了聲,他開始洗臉了。等他洗乾淨,換了身居家服,老遠就聽到圓月在哪兒汪,肯定是大崽惹圓月了。
果不其然,他到了院子中,父子倆在回廊上,圓月在他爹懷裡,遠遠看見他,便伸著胳膊要抱,還咿呀咿呀話特別多,肯定是在告狀說不滿。
齊少扉便說:“你這個小孩子真是的,我都賠罪陪你玩了舉高高,說好了原諒爹的,這會又告狀,下次不帶你飛了。”
圓月扭臉看爹,肉嘟嘟臉鼓了一下,最後一臉‘算了算了叭’的不情不願表情。岑越看的發笑,上去接了圓月,問大崽,“你怎麽他了?”
“就是捏了下,沒怎麽。”齊少扉很是自然淡定說。
“咿咿呀呀。”圓月給阿爹比劃,還用小手摸了摸臉,又夠著摸了摸腦袋上的揪揪。
岑越:“阿爹看懂了,這是捏了圓月的臉蛋,還捏了圓月發揪揪是不是?阿爹瞧瞧捏疼了沒。”
圓月把臉頰湊過去,委屈巴巴神色。
齊少扉看了便急說:“你這個小朋友還賣慘,明明我沒下大力氣的,真的是——”
臉上半點紅痕捏痕都沒有。
可小圓月是阿爹一看,那委屈憋不住,就差眼淚汪汪了,岑越便笑著說不哭不哭,阿爹給你呼呼。
“muma~”圓月巴巴眼睛看阿爹。
齊少扉:……還親!還親!親你臉頰做什麽。
他真是虧了!
“阿爹親親。”岑越親了親圓月臉頰,扭頭看大崽‘怒發衝冠’,不由笑著湊過去也親了親大崽,“開心了?吃飯吧。”
齊少扉美滋滋說:“吃飯吃飯,我大人,不和小孩子計較的。”
圓月也高興,露出小米粒牙,樂的趴在阿爹懷裡。
趙嬸早早上了飯菜,這會是初春,地裡沒什麽菜,就土豆、白菜、野菜多些,主菜就是酸辣白菜、嫩嫩的野菜炒雞蛋,豬油炒的,特別香。
還有一道油炸過的土豆丁炒雞肉。
“郎君,給小少爺做了蛋,還有雞湯面。”趙春花說:“我沒怎放鹽的。”
“成,我給他喂,你們也下去自己吃飯吧。”岑越說。
圓月的雞湯面,就是那道炒雞肉的雞,骨架熬得,過了一遍油,面條擀的薄薄的切成了絲,煮的軟爛入味,圓月四顆小牙就能吃的。
“不著急。”岑越挑了一筷子面條,先嘗了口,嗯,除了沒鹽,雞湯一點都不腥,面有點糊爛,其他都成,於是給兒砸備了一小碗,杓子三兩下面條搗碎了,“拿著杓子吃吧。”
面條都快成糊糊了。
圓月坐在寶寶椅上,一手杓子,眼睛看看阿爹,再看看大桌子上飯,咿呀咿呀的說話。
“好給我們圓月寶寶加點菜。”岑越裝模作樣的拿著小杓子,沾了沾野菜炒雞蛋的雞蛋碎,除了這個,其他倆菜都辣,他把杓子一小塊嫩嫩的雞蛋放圓月小碗裡,還拌了拌,“吃吧。”
圓月可開心了,給阿爹露出四粒小牙,這下不等了,握著杓子開始吃飯。齊少扉在旁悶聲笑,拿筷子給越越夾了一大口雞蛋,“越越吃飯。”
“……你別惹他。”岑越眼神示意大崽,差不多就成了。
齊少扉咳了咳,認真且無辜說:“我才沒有逗他呢。”
吃飯吃飯。
岑越不理父子二人,將酸辣白菜一半都倒在他的揪面片碗裡,裹著酸酸辣辣的菜湯,面片很快拌開,大拇指寬短的面片裹著菜湯,嫩嫩脆脆的白菜,一大口,真的太香了。
面片勁道爽口,春日的白菜鮮嫩,趙嬸炒的恰到好處。
齊少扉吃不了那麽辣,不過每次越越怎麽吃,他都覺得香,便用一小份白菜拌了下,嘗過果然好吃。岑越說:“你再放一些野菜雞蛋進去,拌一拌,應該也好吃。”
“我來。”齊少扉照做,果然很合他的口味。
岑越:“再等一個月,到時候香椿下來了,炒雞蛋也香。”
兩人吃著飯閑聊日常,寶寶椅上的圓月吃的滿嘴都是面糊糊,大大的眼睛看看阿爹碗裡的紅彤彤,再看爹碗裡的,一低頭,鼓著臉頰,怎麽就寶寶的沒有呀。
“汪汪!”圓月不吃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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