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家的夫郎,那要知道分寸的,不比在家裡。
岑越一一應是,說:“原想著明日回,今天鹵了雞,還說給伯娘和小嬸送一些,現在正好一吃。”
“外頭那些挑事的你別往心裡去。”岑小嬸難得幾分認真,“我跟你伯娘有時候也拌嘴、置氣,都是小事,我倆知道你心好,以前是苦,各家日子都難扯開,現在你好了,以前的事就不說了,該怎就怎。”
岑大伯娘點點頭,“村裡就是這樣,有好有壞,你日子過得好了,難免有人眼紅酸你,咱們不能著了道,一點吃喝啥的,都是你心意,不會真鬧起來了,讓個外人看笑話。”
“可不是嘛。”岑小嬸道。
這一日大家說著心裡話,雖是多少掛了傷,可心裡是敞快的。等傍晚時,眾人幫忙收拾乾淨,各自散去,照舊是各過各的日子,但有難處時,背後是有幫襯的。
送完了人,岑鐵牛叫住了弟弟,說:“明個回,今天收拾收拾,東西都別忘了帶。”
“知道了。”岑越覺得他哥今個有點感性,可能那一架打的了——雖然岑鐵牛全程在後院殺雞,並沒有參與‘戰鬥’。
岑鐵牛是粗人,心裡裝了許多,但說不上來,最後說:“小越,就是你和阿扉成了一家人了,咱們也是一家人。”
“我知道。”岑越都懂。
他們各自成立了小家,以後可能有了分寸,但有事了,都是依靠。
第二日一大早,岑越就跟阿扉收拾好了包袱,還是把水缸添滿了,劉媽媽做了早飯,吃完沒多久,牛師傅來了,還送來了翁大娘。
“翁大娘聽說是三少爺夫郎娘家的,就說不用拖兩日,她今個順道來,不用我跑兩趟了。”牛二說。
劉媽媽拉著翁大娘說話,喊老姐姐。翁大娘慈眉善目,身子骨硬朗,是位高大略有些富態的老太太,穿著素淨衣衫,頭髮抿的整整齊齊,雙眼明亮,瞧著精氣神就好。
“勞你還記著。”翁大娘說完,人群中看到了三少爺影子,“三少爺如今長這麽大了,又高又大,身子結實,好啊。”
劉媽媽就誇:“您接手的娃娃身子就是好。”
翁大娘樂呵呵的見了禮,“三少爺好,三郎君好。”
岑越忙說不敢,又說嫂子的事交給大娘了。翁大娘點頭說:“您盡管放心了。”
知道三少爺三郎君今個回,翁大娘也沒多閑話,去看岑大嫂了。
回來辭別過,岑越齊少扉上了馬車,劉媽媽坐在車架上,牛二牽著馬繩走在前頭,岑越說:“翁大娘人真是好,不過對阿扉要親近些。”
“郎君好眼光。”外頭劉媽媽誇,而後說:“當初夫人早早找接生婆,前頭折了兩位,老太爺、老爺都操心擔憂這一胎,選了好幾位穩婆。”
“翁大娘那時候人寡瘦,我現下想,怕是那時候家裡有難處,不過接生要命的事,夫人也不會因這個心軟,給翁大娘開個特例,還是因為翁大娘手藝好,在她手下生的聽說還有個胎位不正,是愣給塞回去重新推出來……”
劉媽媽當初聽時驚奇,繼續說:“夫人留下翁大娘是因為好手藝,也沒說旁的。”
“當時阿娘雪中送炭,翁大娘都放在心上。”岑越道。
這就是互相信重,心懷恩情的一段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16:昨天阿扉寫錯了不是16,今天打架了,阿扉保護好越越了【驕傲.jpg
第44章 小侄子岑石頭
從岑村回來,自是先去正院。
程姨娘有身孕後,齊老爺在外頭時間就短了,一般是早上去兩家藥鋪看看,晌午就回來,下午不去了,在家歇著。
岑越和齊少扉到齊家時,已經過了午飯點了,兩人直奔正院,杜氏身邊的丫頭蕊紅接待引路的,自打李婆子一家被送走後,蕊紅頂了前頭來。
也沒法子,蕊紅在齊家時日久,伺候的也久,剩下一個是十四五的小丫頭,什麽都不懂不會,不如蕊紅。
蕊紅在杜氏跟前得了臉,日子卻不怎好過的,背地裡挨著杜氏罵的更多了,什麽騷狐狸、賤蹄子,杜氏張口就是這樣數落,搞得蕊紅在小丫頭跟前都沒了顏面,小丫頭輕視她。
“三少爺郎君,老爺在家,剛說歇著,應該還沒躺下。”蕊紅引路到了堂屋,進去通傳,齊老爺聲還在說進來吧。
蕊紅就請三少爺夫郎進,然後下去沏茶。
就這樣,住在東廂的杜氏呸了聲罵蕊紅,聲不大,堂屋齊老爺聽不見,院子裡齊少扉和岑越是隱約能聽一耳朵。
“……就是顯你能,騷到沒邊了賤蹄子,讓你給我端涼茶,半晌了,原來是想攀高枝往別處去……”
杜氏這罵的話,算是小小挑撥,蕊紅攀什麽高枝?不就是指蕊紅對著齊少扉獻殷勤,想做姨娘了。
“越越?”
“走吧,先見爹。”岑越說。
齊老爺還沒歇下,在書房,隔著門說你們在外頭不用進來。岑越應了聲,就和阿扉在廳裡等,沒一會,齊老爺出來了,岑越喊了爹,齊少扉乖乖跟著喊。
“嗯,坐吧。”齊老爺一看兩人一身布衣短打,也沒說什麽,坐下後問:“你娘家如何?地裡收了嗎?”
岑越客氣回:“大哥大嫂一切都好,娘家田地少,大伯家幫襯,地裡麥子好收,拾掇起來麻煩,昨個兒堪堪收拾好。”意思昨天收完了,今天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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