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看著結了個小瓜瓜,後來越長越大,阿奶都嚇了跳,說沒見過這麽大的瓜,跟那南瓜冬瓜快差不多嘞。
“這麽大的寒瓜啊。”
薑三花圍著轉,語氣裡沒說完,但意思是瓜大,夠吃了。
薑二苗也沒吃過寒瓜,“不知道,吃了就知道了,走!”他抱著寒瓜,後頭跟倆小的去了前院。
薑老太剛聽三花火急火燎聲,就知道一會要吃這個寒瓜——她雖是沒見過沒吃過,但地裡長得莊稼,菜地的菜,要是破了皮還行,裂開那麽大口子,不吃那就要壞的。
不過郎君給的寒瓜苗苗結出來的瓜,還真是稀罕,沒見過。
皮是翠綠的,黑色道道,裡頭果肉瞧著是紅的。
估摸著跟梨瓜一樣吃法,不過梨瓜的皮也能吃,不知道寒瓜吃不吃得了……
“阿奶,這瓜我就切開了?”薑二苗問。快晌午了,沒一會爺、爹大哥要回來吃飯,正好一道吃了。
薑老太說:“郎君給你的,你種的,切吧。”
薑二苗把瓜放在木盆裡,先是打了水,打濕了帕子,小心把寒瓜外頭皮沾著的土給擦了。薑老太在旁看的沒話說,這二苗平時粗心,對著草莓種子、寒瓜苗,那是比什麽都上心。
把瓜外頭擦了,避開裂開的口子。
外頭響起聲,豆豆喊爹、爺爺,三花從灶屋出去,喊了人說:“我二哥再切寒瓜嘞。”
“怎切這個了?不是說給齊家送過去嗎?”薑大壯抱起兒子,問妹子。
薑三花說:“寒瓜裂開口子了,阿奶說得吃,不然送不到鎮上要壞,二哥說先嘗嘗,要是熟了,摘一樣大小的給送去。”
薑母和薑大嫂從灶屋出來,給打水的打水,先讓地裡回來的男人洗一把,歇一歇,飯一會就好了。薑三花又鑽進灶屋,家裡爺奶、爹娘對寒瓜都沒啥好奇,她好奇。
‘哢擦’一聲。
薑二苗拿著刀,不用多少勁兒,這瓜皮裂開脆生生的響,一分為二,裡頭全是紅的,還有黑色的,薑二苗想,那個估摸是籽吧?
“二哥,啥味道呀?”
“我還沒吃,我就切開了才看到。”薑二苗又一下,先給三花切了一小塊,“你嘗嘗。”
薑三花放進嘴裡,連著皮一道——她以為是梨瓜,結果是又甜又硬,還一口甜滋滋的汁兒,忙把皮吐出來,說:“二哥,這皮太硬了,不好吃。”
“那估摸皮吃不了。”薑二苗這次切的大,用大盤子裝下,讓三花抱出去給長輩先吃。
薑三花得了令,小心翼翼端著去了院子。
“爺奶,吃寒瓜了。”
“寒瓜可大可大了了。”
薑母是擺手意思不吃,留著娃娃吃,薑三花就說大,有很多。
薑老太白了眼大兒媳,“讓你嘗就嘗,誰吃過寒瓜?村裡人怕是都沒見過,還是托了二苗的福氣,得了齊家郎君的苗子……”
薑母最怕婆母,忙是拿了一個最小的。
全家都拿在手裡,卻沒人吃第一口,薑三花捧著一塊瓜,聞著清甜的香味咽了咽口水,但大人不吃,她一個娃娃沒道理吃第一口的。
薑老太一看,一手接著,小心翼翼先咬了一口。薑三花高興的哢擦也是一口,祖孫倆同時發出:呀!
“老婆子怎了?不好吃就放下。”薑老頭說。
薑老太白了一眼老頭,說:“瞧你小心的,趕緊嘗嘗,甜的,水又大。”
“可好吃可好吃了!”薑三花要提一個比著,“比梨瓜還甜還水大!”
薑家人這下吃,一口下去,清清甜甜的,跟喝了糖水一樣,果肉又是脆的,那個黑的籽嚼起來也油滋滋的。
“好吃。”
“這寒瓜可真不得了,剛還餓著,一塊下去,還跟飽了一樣。”薑大壯說。
其實沒那麽誇張,不過寒瓜確實是好吃。
一會吃完了,薑二苗又端來一盤子,說:“灶屋裡還有。”
“這麽多?”
“就那一個裂開的,我沒舍得摘倆。”薑二苗說。
就一個,怎這麽多。
薑家男人不留心後院菜田,自然不知道寒瓜大小,薑三花跟比劃這麽大,說:“還有四個這麽大的,比它小的還有三個,還有小的有五個……”
“就這麽多?”
薑二苗說:“岑夫郎給的種子好吧,反正經他手裡,就是那野山果子都能種出來,這也沒啥稀罕的。”
“那齊家郎君要是種地,是不是麥子都多了。”薑父來了句。
薑老太說:“人家齊家郎君放著享福的郎君不當,地裡刨食有啥好的,辛苦又累人。”
“是是。”薑父挨了娘說,忙是點頭不說了。
薑老太換了話題,說:“如今田稅也交齊了,地裡活不忙,二苗你明個一大早摘了瓜,就跟郎君送過去,別耽誤了,跟他說咱們吃了一個瓜。”
“我知道了,奶。”
“三花就別去了,大壯你跟著一道,這瓜沉甸甸的,你倆分開背著。”薑老太說。
薑大壯點點頭說曉得了。
第二天天不亮,薑二苗就起來了,先去後院摘了瓜,一個個擦洗乾淨放進背簍,怕顛簸壞了,給底下還鋪著麥秸稈,軟騰騰。跟昨日裂開的那個瓜比,還有四個,比那個小一點的有三個,薑二苗想著估摸都熟了,乾脆全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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