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男人一句句傷人的話刺痛得心臟都絞在了一起,感覺自己一切美好純潔的表象全部都被撕得稀巴爛。
自己內裡醜惡虛偽的一面在自己最喜歡的人面前赤-*-裸裸地暴露了,這樣難堪和痛苦的現實狠狠擊垮了他的自尊心。
他的自豪、他的高傲、他引以為豪的才華和卑劣偽裝出來的高潔外在,全都粉身碎骨。
秦洛辰徹底慌了,也顧不上什麽形象驕傲,連滾帶爬地跑到隔離柵前,抓著柵欄,滿臉淚水地望著宴執陌哭喊道:“宴哥!對不起我錯了!我只是太愛你了!一時鬼迷心竅,佔用了簡安眠的身份,可是……可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根本看都不會看我一眼!還有米國的事情,我只是太想見你了,所以著急回國,一不小心就落入了米國的圈套,我是被利用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他們威脅我的!宴哥,你相信我啊!”
“別,”宴執陌抬手做了一個手勢,冷漠地打斷了他,“要道歉,你就給眠眠道歉,給喜歡你的粉絲道歉,給所有參賽選手道歉,給祖國和世界道歉……雖然並不會有人原諒你,至於你的其他辯解,我懶得聽,也懶得回答。”
他厭惡地看了秦洛辰一眼:“抱歉,被你這種人喜歡上,我嫌惡心。”
毫不留情地丟下這句刺痛人心的話,宴執陌溫柔地牽起簡安眠的手,轉身就走。
結果他們剛走到門口,迎面就碰上了急匆匆趕過來的許佩瑩和秦必先。
雙方見面,都愣了一下。
許佩瑩反應過來,眼淚珠子跟變戲法似的傾刻間就落了下來,直接無視了簡安眠,抬手就想去抓宴執陌,哭得梨花帶雨道:“宴總!您一定是來救洛辰的,對嗎?求求您救救洛辰吧!只有您才能救他了!”
秦必先也苦苦哀求道:“宴總!您不是喜歡洛辰嗎?您救救他吧,等他出來了,我們立刻讓他嫁給你!以後再也不出國了,好不好?”
簡安眠都快要忍不住想掏掏耳朵了。
這群人腦子沒病吧?為什麽到現在還會以為宴執陌喜歡秦洛辰?
秦洛辰給他爸媽洗腦洗得也太徹底了吧!
哦,差點忘了,這也是他爸媽。
宴執陌冷漠地躲開許佩瑩的觸碰,看著他們的眼神如同在看智障,臉上的表情惡心得像吃了屎似的:“你們再多說一句話,我現在就讓你們秦氏破產!”
許佩瑩和秦必先趕緊閉住了嘴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只是拿兩雙眼睛渴求地望著宴執陌。
“是不是秦洛辰跟你們說的,我喜歡他?”宴執陌如同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冷冷地嗤笑了一聲,“不愧是一家人,一個個的都有妄想症,我直接告訴你們,當初秦洛辰惡毒虛偽地佔用了眠眠的身份,謊稱是我的救命恩人,挾恩圖報,不斷從我這裡拿好處,還在外面四處散播我喜歡他的謠言,但實際上,我從頭到尾就從來沒有喜歡過他!更是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宴執陌輕蔑地掃了呆愣的許佩瑩和秦必先,冷笑道:“很顯然,你們最愛的兒子,連你們也都騙了。”
“怎麽可能呢?不……這不可能!你說的都是假的!”秦必先痛苦地捂著胸口,嗓子眼兒裡像吞了一隻風箱一樣嘶啞地喘著粗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難以接受地望著宴執陌,“宴總,您一定是喜歡洛辰的,你現在只是在生他的氣,所以故意在說氣話,對嗎?您和洛辰一定是兩情相悅的,您是喜歡洛辰的!”
“我看你是魔怔了,”宴執陌現在連惡心都懶得惡心了,只剩下了濃濃的無語,要不是翻白眼不符合他優雅霸氣的形象,他早就把白眼翻到天花板上去了,“行,既然你們秦氏不想要了,那我就成全你們,正好這天氣也快轉暖了,再不破產,就晚了。”
宴執陌說完,再不想跟他們廢話一句,牽著簡安眠的手,頭也不回地走。
他老早就想把秦家處理了,一直留著就是為了解決白月光的事情,這回他們家兒子都叛國了,就算他不出手,國家也不會留他們。
這個秦家,算是徹底涼透了,就算米國來了都救不了。
許佩瑩眼看宴執陌要走,心下一急,竟是想直接丟下半死不活的秦必先去追:“等等,宴總你別走——”
秦必先看到許佩瑩為了利益居然毫不留情地拋棄了自己,氣得差點急火攻心,直接兩眼一翻厥過去,當即一把抓住了許佩瑩的手,把她又拽了回來。
許佩瑩掙了兩下,揮不開秦必先,隻好回過頭來,撫摸著秦必先的後背,象征性地關心了他兩句:“必先,你怎麽了?沒事吧?”
秦洛辰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氣哼,硬生生努力靠自己緩了過來,拽著她往裡面走:“先進去看看洛辰!”
然而當他們一踏進去,迎來的卻是他們兒子的怒吼:“你們過來幹什麽?滾啊!我不想看到你們!”
許佩瑩不可思議地捧著心口:“洛辰?你在說什麽呢?我們是你的爸媽啊!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們?”
秦洛辰兩隻血紅的眼珠瞪得像是快要從眼眶裡爆開似的,望著他爸媽的陰毒憎恨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五官猙獰地怒吼:“都是你們非要讓我回國,我才會落到今天這種下場!要是我現在還好好待在學校裡做我的畢設,我還是那個享譽全國的優秀畫家!結果現在呢?我什麽都沒了!我成了全世界的笑料!全都是你們害的,這所有的一切全都要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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