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烏棲穿戴整齊，在旁邊抖他的睡裙。

　　“不用給我穿睡裙了，直接給我衣服吧。”蘇馥懶得把衣服換來換去了。

　　“先穿著，出門的衣服不方便行動。”曲烏棲把睡裙一下子套進他的腦袋裡，“你就不能好好穿著睡衣睡覺嗎？”

　　“首先，這不是睡衣，是睡裙。”蘇馥鬱悶地找到睡裙的袖子，套了進去，“其次，我已經受夠白天穿裙子了，才不要晚上睡覺還穿。最後，睡裙不舒服，醒來後會卷到肚子。”

　　蘇馥說著，把被子推開，將睡裙往下拉。

　　曲烏棲的眼睛禁不住順著他的手，往下瞄了一眼。

　　“你果然是個變態眼鏡。”蘇馥抓到現行了。

　　“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曲烏棲嘴硬。

　　“我早這麽說了，是你自己不願意接受。”蘇馥穿好睡裙，從床上爬下去。

　　曲烏棲想了想，跟在他的身後。

　　蘇馥在洗漱室刷牙的時候，曲烏棲站在他的身後，透過鏡子看著蘇馥。蘇馥發現他在看鏡子裡的自己，於是自己也看幾眼。

　　哇，他剛起床的樣子好醜啊，曲烏棲到底之前怎麽能做到一直在某個他不知道的地方看著自己的。正面都這麽驚悚，如果角度刁鑽一些，不就是恐怖片了嗎？

　　“我們那邊雖然有男人、女人、變形人、雙性人……就是你們世界有的，我們也有。”曲烏棲解釋，“但是我們早就沒有了性別的區分，所以我們個體之間，要對其他的個體注意一點。”

　　蘇馥從鏡子裡面看他。

　　“所以我當然不能說我是男人，你是男人，然後我就掀開你的裙子，看你啊。”曲烏棲覺得自己解釋得明明白白了。

　　蘇馥的表情興味索然，他的嘴裡咬著牙刷，突然轉過身對著曲烏棲。

　　曲烏棲一頭霧水。

　　蘇馥的雙手空下來，抓住睡裙的裙擺，然後一下子掀開來。

　　“你是笨蛋吧！”曲烏棲連忙掉頭跑了出去，難得一見出現了失態的表現。

　　蘇馥的裙子其實隻掀到了大腿的位置，看曲烏棲跑出去，沒有在自己的耳邊嘮嘮叨叨，他才放下裙擺，伸手拿下牙刷，漱完口後哼著小曲洗臉。

　　曲烏棲似乎真的有點生氣了，他端了早餐進來，動作略加粗魯地大力放在蘇馥的面前，然後就離開，不和蘇馥待在一起。

　　蘇馥看著他的背影，無所謂地攤手。

　　小烏鴉是沒有辦法逃離他的。

　　果不其然，曲烏棲離開的時間大概也就過去了五分鍾，他就又進到了蘇馥的房間，從他的衣櫃裡挑出了衣服，放在床上後，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要我拍下換衣服照片給你嗎？”蘇馥對著他的背影喊。

　　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的曲烏棲轉身回來，用腦袋撞了一下蘇馥的額頭。

　　他本來就是烏鴉啊。

　　“笨蛋、笨蛋、笨蛋。”曲烏棲認真告訴他，“不許拍。”

　　突然又一次被襲擊的蘇馥，捂著額頭，保護自己。

　　曲烏棲覺得自己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才離開了房間。化妝師和美甲師更加是昨天就吩咐好了的，蘇馥的身邊暫時沒有需要他的地方了。這中間的空余時間，曲烏棲乾脆在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做一點其他的工作。

　　大概一個小時後，曲烏棲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一看，信息提示他，蘇馥發了一張照片給他。

　　曲烏棲的手拿著手機，猶豫了一秒，最後還是把信息打開。

　　他想象中的，蘇馥掀開裙子給他拍照的情況沒有發生，蘇馥只是對著鏡子，給他發了一張自拍照。

　　蘇馥的劉海和兩側梳下去，側邊綁了一個蓬松的辮子。之前他也試過類似的造型，不過這次的妝造更加青春可愛，臉頰的腮紅粉粉嫩嫩。他穿著紺色的連衣裙，對著鏡子比耶。

　　曲烏棲把照片存起來。

　　自拍完，蘇馥看離出門的時間還有空余，就含著棒棒糖，開始打遊戲。

　　時間一到，他自動關上屏幕，走出房間門。

　　他站在門口左右望一眼，並沒有看到曲烏棲。蘇馥站著不動，望著天花板，自以為自然地打開曲烏棲的房門。屋子裡面空無一人，連電腦都是關閉狀態。蘇馥關上門後，踩著平底瑪麗珍鞋，跑到了外面。

　　曲烏棲在車子旁邊站著，他看到蘇馥出來，順手幫他打開車門。

　　車子啟動後，曲烏棲一早就想到了自己的下場。

　　趁著車裡空間小，而且他無處可逃，蘇馥又把他逼到了車門邊上。

　　“我發給你的照片你看到了嗎？”蘇馥斜斜靠在他的身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讓烏鴉都能變得溫順的眼睛直視著曲烏棲，“可愛嗎？保存了嗎？”

　　“你不要拿我當實驗品。”曲烏棲無助地縮在角落。

　　“哦嗬～”蘇馥認為他越抵抗，自己就越來勁，“那小烏鴉就像之前那樣，教我幾句可以撩顧朗琛的話吧。”

　　曲烏棲聞言，專業素養上身，立刻從自己看過的書中，找到了自己覺得蘇馥會用上的話：“有你的日子你是一切，沒你的日子一切是你。”

　　“嗯嗯。”蘇馥說，“我記下來了。”

　　“對了，你們見面，要承接那天你、宇文慎和顧朗琛三人修羅場的劇情。”曲烏棲盡職提醒他，“所以如果顧朗琛提起了那天的事情，你要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哪天你們為什麽會打起來。你之後沒有聯系我，我真的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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