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了吧。”羅荀覺得自己膽子真大,什麽都敢說。
“哈哈哈。”宇文慎笑了,但是不否認。
“我年輕的時候,也追過好幾個像是蘇先生那樣漂亮的人,雖然性別是女的。”羅荀有點不好意思,“都失敗了。”
宇文慎問他:“你怎麽知道是蘇馥?”
他其實和永香榭見面的次數更多吧。
“就是覺得。”羅荀感覺他繼續說下去,會不會被解雇啊,“看得出來哪個男人比較容易傷別人的心。”
聽到羅荀的話,宇文慎發出了今天最愉快的笑聲。
“壞男人!”宇文慎說出這三個字,狠狠表達了內心深處的感受。
繞是他多麽愚鈍、多麽自大、多麽懦弱,現在也該反應過來了,蘇馥今天在水族館,說出的那番話,就是故意嚇唬自己。
如果他當時接受了蘇馥的陰暗面,那麽他就會同意自己嗎?
宇文慎忍不住這麽想,但是結果就是他已經輸了。
宇文慎罵他壞男人,就是因為事情發生後,蘇馥既不震驚,更沒有傷心,這就證明了,他大概想到了自己說出那番話後,會得到的結果。他根本不在乎。而且他選的時機還是那麽糟糕,在自己全無防備,甚至是抱著積極的心態的情況下。
他抱怨,甚至還有一點罵罵咧咧的味道。
不過說得再多,也無法改變他已經失敗了的事實。
宇文慎不知為何,他甚至能想象蘇馥如果看到了他如今的模樣,可能會笑著與他說:恭喜你,今天就是新生啊~
他現在就能聽到他那上揚的語調和得意的表情。
好吧,他曾經是說過,也許蘇馥可以把他從那可怕的表弟陷阱裡將他救出來,但是他沒有想到……被蘇馥拒絕,有一種更加實際的痛感。他喜歡永香榭、被永香榭忽悠,雖然不愉快,但那種感覺如此遙遠,鈍刀磨皮膚,痛苦中不真實。而蘇馥則是給他狠狠一刀,快得就在眨眼間、似乎是想要他察覺不到。
“宇文先生,你感冒好了沒有多久,還是不要吹風比較好。”羅荀大膽建議,“我們回家吧,等來年春天,過來這裡吹風會更加舒服的。”
“明年春天,真是一個不錯的時間段。”宇文慎突然把身邊的拐杖遞給羅荀,“可以再麻煩你一件事情嗎?幫我把這個拐杖扔了吧。”
好像不再需要這個東西了。
他之所以一直拄著拐杖,其中一個原因不過是想要永香榭可憐自己、照顧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是。”羅荀聽話地接過拐杖,因為垃圾桶裡這裡有一段距離,所以他讓宇文慎在這裡稍微等他一下,自己小跑過去了。
宇文慎獨自一個人,享受寧靜。
打破安靜的是摩托車的引擎聲,宇文慎皺眉。他被打斷了情緒,雖然不悅,但也沒有辦法。摩托車發出來的聲音從不遠處到他的身邊,本來應該要一駛而過。但是騎手的視力驚人得好,他只是隨意一瞥,便認出了大冬天坐在山邊的人。他的反應很快,從容不迫地減慢速度,隨後將摩托車停在宇文慎的車子旁邊。
宇文慎聽到聲音,皺眉,隨後轉過頭。
他不想在這時候遇到找茬的人,尤其是小混混。
“喲,這不是宇文先生嘛。”
出乎預料,這個聲音是宇文慎熟悉的,他抬起頭去看。坐在摩托車上的人打開了燈,和宇文慎的轎車一起,照亮了這個地方,他的腳踩在地板上,隨後拿下頭盔,甩了甩頭髮後,才轉頭去看宇文慎。
“程希柏。”宇文慎其實並不想在這種時候遇到他。
“你驚訝什麽。”程希柏一向沒大沒小,面對宇文慎,他一點禮貌都沒有,“這個地方可是我的地盤。”
“我不知道這座山是屬於私人的,你買下來了嗎?”宇文慎譏諷。
“哈。”程希柏反駁,“你是聽不懂人話吧。”
宇文慎不想和他呈口舌之快,於是乎他隨便一揮手,示意程希柏快離開這個地方。程希柏正是叛逆的年紀,他看到宇文慎的態度,就算原本想要離開,這下也不走了。
“我想除了這座山,這張凳子也不是私人所有的吧。”說完,程希柏故意惹人生氣,坐下了。
宇文慎瞄了他一眼,不想和他吵架,他估計羅荀快要回來了,到時候他就離開。
“你怎麽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的樣子。”程希柏的直覺驚人,他盯著宇文慎的臉,蹙眉思考。
宇文慎被他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臉給嚇到了。
“我草,你失戀了!”程希柏一語道破。
原本淡定的宇文慎突然咬牙切齒。
為什麽這個人不能去死一死?
“哇,你莫非向學長告白,然後被拒絕了?”程希柏的手捏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他一邊說話,一邊觀察宇文慎的表情,當他發現自己在說出學長兩個字的時候,宇文慎露出了一瞬間的疑惑表情,他就覺得這個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你的反應不對啊,我說學長,你為什麽要一臉奇怪的表情。”
程希柏看起來蠻橫,其實對別人的情緒變化頗為敏感。
“啊!”程希柏大驚小怪。
宇文慎快要被他的聲音吵到耳朵生疼。
“不是阿榭學長!”程希柏這麽說。
他說出一個名字,其實是為了試探宇文慎的反應。聽到了程希柏的話,宇文慎並沒有反駁。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