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待在門外,優哉遊哉地穿上曲烏棲的外套,雙手抱胸。他老老實實待了一下,隨後好奇地靠近門,把耳朵貼了過去。
不過這裡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蘇馥感到無聊,但是為了曲烏棲的面子,他還是乖乖地守在門口,防止有人亂入好了。
蘇馥站在門口,雙手放在西裝外套上,因為過於無聊,他玩了一下手機,就開始在門口瞎轉。
不知道自己轉了多少圈,房間的門終於打開了。
曲烏棲一開門出來,就對上正在轉圈圈的蘇馥。他看了蘇馥一眼,面無表情地關上門。
雖然曲烏棲的內心是想要蘇馥當作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但是他應該要清楚,蘇馥不僅長相像惡魔,性格也是惡魔。
不等曲烏棲轉過頭,他還在關門的時候,肩膀突然一沉。
蘇馥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曲烏棲想起自己人生為數不多的倒霉瞬間,尤其是在野外被老鷹盯上的時候。
“你好久啊。”蘇馥說。
“你在說什麽?”曲烏棲裝傻。
蘇馥看著他的側臉,發現曲烏棲的眼珠子轉向他臉蛋的另一個方向。
“我能理解,年輕男人剛睡醒,雖然現在時間是晚上,但是不就等於是晨……”
曲烏棲著急地轉過身體,用手緊緊捂住蘇馥的嘴巴。
“唔唔唔。”要殺人了!
曲烏棲死死捂住蘇馥的嘴巴,人生中從來沒有遇到那麽難的選擇,那就是究竟能不能放開手,讓蘇馥說話。
找不到答案,曲烏棲乾脆一手捂著蘇馥的嘴巴,一手抱向他的腰,用力將他抱起,然後轉了一個方向。
他像個人販子一樣,拉著蘇馥走。
這裡是宴會的角落,恰巧離後門也近。
曲烏棲很會挑選路線,他避開所有人,拐賣著蘇馥,離開了這一間酒店。曲烏棲能成功帶走人的一個重要原因,是蘇馥根本就沒有怎麽抵抗。
收到曲烏棲發來的信息,陳岩早就開著車,在後門等他們。他的心情原本是閑適的,但是在看到曲烏棲和蘇馥後,他怎麽都淡定不了了。
快要靠近車子的時候,蘇馥突然掙扎起來。曲烏棲無奈地用力,將他攬著抱起來,塞進車裡。
“你在做什麽?”幫他們打開車門的陳岩嚇到了。
曲烏棲皮笑肉不笑,在把蘇馥推進去後,立刻鑽進後車座,將蘇馥死死壓在座位上,並且繼續捂著他的嘴巴。
“少爺喝醉酒了,趕緊開車送他回去。”曲烏棲撒謊。
蘇馥半躺在車子的沙發上,氣到翻白眼。
“如果我現在放開你,你可以一路上不說一個字,安安靜靜地回去嗎?”曲烏棲問他。
蘇馥乖巧地點頭。
曲烏棲看向他的眼睛,分辨出蘇馥眼中有報復的欲望,於是乎他斟酌了一下,眼睛看了陳岩的背影一眼,對蘇馥說道:“我不會相信你的!”
那你還有什麽好問的?
蘇馥連翻兩次白眼。
回程的路,安靜又詭異。
曲烏棲低下頭,柔軟的頭髮往下垂,眼鏡因為他的動作,稍微松動。
蘇馥毫不畏懼,睜著眼睛和他對視。
時間過去太多了。
曲烏棲感到蘇馥漸漸放棄了掙扎,這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蘇馥的存在,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告誡曲烏棲,隨時隨地,不能放松警惕。
就在曲烏棲慢慢松開力道的時候,蘇馥抬起腳,蹭了一下他的大腿。
曲烏棲想,幸好他並不是一個容易被表情出賣的人,否則的話,他一定會很丟臉。
到家門口,陳岩去打開車門。他把曲烏棲說的話信以為真,正準備和曲烏棲一起把蘇馥搬出來,送回房間。但是門打開的一瞬間,先跑出去的人是曲烏棲,而且還是瞬間不見蹤影的那種。
“看來小烏鴉說他平常有鍛煉的話,是真的。”蘇馥事不關己地感歎,隨後從沙發上坐起來。
他被曲烏棲壓到後背都酸疼,蘇馥無奈地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身體,順便揉了揉臉。
有沒搞錯,要是他的臉被他的手蹭脫一半的妝容,那他現在到底長什麽樣啊?
蘇馥在座椅上坐著,一隻腳曲著,塞進了裙子了,本來就寬大的裙擺,散落到車子的地板上。
“少爺,你沒有喝醉酒?”陳岩是見過蘇馥喝醉酒的模樣,難纏又難搞,絕對不會是像現在這樣,有余裕之中,還帶著幾分頑劣。
“我要是喝酒了,你覺得你還能全程安靜地開車嗎?”蘇馥擁有自知之明。
“那為什麽管家要說你喝酒了?”陳岩指著背後的別墅,盡管他手指指著的能看見的地方,早就沒有人在了。
蘇馥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尾的話,“他太喜歡我了吧。”
“少爺,你終於發現了。”陳岩很欣慰,“管家是很喜歡你。”
蘇馥看了陳岩一眼。
陳岩突然發現,蘇馥的眼神偶爾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既看不透,又令人遍體發寒。
“你說的喜歡,是老鴇看見自己搖錢樹的喜歡,還是老板對員工的喜歡?”蘇馥問。
陳岩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複雜的感情,於是他說:“普通的有好感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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