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那院裡修得特別寬敞,買了好幾個大車。
不僅是菜園子、田地裡、家裡的雞鴨豬都養得肥美。
古怪的是,家裡也沒重新建大房子,還是原來那破破爛爛的小農舍,但是黃粱和牆壁倒是修得嚴嚴實實的,堂屋也修得很好、供著神明,有村裡人去過一次,說他家打掃得特別乾淨,那屋裡還編著漂亮的草蝴蝶,栩栩如生,配上幾些野花茅草,放在桌子上很顯洋氣。
不過神婆的家的孫子到是沒回來,一切都是另外一個年輕人在辦。
長得高高大大的,是個實架子,扛著鋤頭挑著擔子,乾活特別利索。
眼熟。
頭年在村裡經常幫活,說是坡頭那家的親戚還是誰來著?
那天那年輕人正在挖紅薯,不遠地裡的老漢打了個招呼,那年輕人笑著回應。
老漢說:“今年你們家紅薯又怎麽大個,怎麽中的?”
年輕人說:“忙勤些,多除草松土澆水,多花些力氣。”
“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力氣大。”老漢說,“唉對了,你們家裡那孩子,小夏很久沒看到了?”
“他去城裡打工了。”
“什麽時候回來?”
“快回來了。”
老漢悶頭挖了會兒地,突然問,“你是他們家誰來著,是小夏的親戚?”
“不是。”
那年輕人低著頭不再說話,沉沉悶悶沒看見眼睛,老漢等了一會兒,以為他不說了,正想繼續挖地。
突然聽見一個低啞的聲音。
“我是他媳婦。”
第30章 主人再打我一次1
“啪!”
竇辛被一個巴掌打得清醒。
禦前侍衛將他狠狠押在地上。
他被押著曲了膝蓋、動作間冰冷的腳鐐手鐐叮鈴鈴響。
一雙劍眉不服氣的上挑,瞥見尖嘴猴腮的太監扯著尖細的嗓子。
“大膽!殿前竟敢不跪!藐視王權,再掌嘴!”
“啪!”
竇辛這下兩個腮幫子都被那閹人狠狠掌了嘴,青黑的紅腫,鼓得高高的整張臉都大了一圈,從奴隸營挑出來的奴隸,臭烘烘的起碼幾個月沒洗澡,臉上的泥都能搓成球了,披頭散發像隻雜草裡剛打了滾而的凶獸,除了一身矯健的體格肌肉架子能看,單拎出來就像隻長滿了瘡搶食的野狗。
現在被打了腫了臉,更是又髒又醜。
太監捂住鼻腔,神情鄙夷,“奴隸營那邊不是說樣貌是一等一的好嗎?瞧這臭烘烘的野狗樣,拎過去都是丟人現眼,聖上可是天下至尊!”他說起聖上,臉上泛著古怪的紅暈,嗓子掐得更細,“窮盡天底下的財物珍寶嬌養出來的天仙般的人兒,那是天子!這等醃臢畜生要是瞧聖上一眼,聖上都要掉仙氣兒,奴才心尖尖都是疼的~”
竇辛心裡頭惡心透頂這些爪牙閹人,更惡心這魏國的皇帝,那閹人說什麽窮盡天下財寶養那皇帝,奢靡無度、驕縱跋扈,據說是個色中惡鬼,后宮不說妃嬪三千,連男寵都是成群結隊,光看這外殿就是金碧輝煌,不知道裡面奢靡成什麽樣。
魏國雖然富有,但因這狗皇帝奢靡無度、大興建築,也是民不聊生。
禦前侍衛說:“可聖上現在急著用人,剛剛傳來消息聖上正寵的那位威猛將軍被火焰將軍咬死了!陛下正在大發脾氣,問什麽時候補給!”
太監嘖了一聲,“便宜這畜生了,死前還能面聖。”
竇辛聽著二人對話,應該是場上比武。
聽說許多魏國貴族都喜歡看武人比武,一般上場是生死不倫,而他竇辛是奴隸營說是第二沒人敢爭第一。
此前挑他的時候還瞧過相貌,竇辛以為是逼著他去當狗皇帝的男寵,心裡萬般不願,寧願咬舌自盡也不和那狗皇帝苟且,如今看來只是比武,已經比他預想得好太多。
如果說比武,他有自信不會輸,小小魏國,從沒聽過有什麽出名的武將,巧舌如簧詭辯的文人倒是聽說有。
竇辛被押去了比武場。
比武場建得十分巨大,守衛的士兵拿著器械筆直的守衛,大約是二十來人圍著,巨大的比武場是個室內場。
很好,還省了太陽曬,出汗手勁會滑。
腳鐐手鐐被解開,竇辛被猛然推了進去。
滿鼻腔的血腥味。
他的睜大眼睛看著鮮血淋漓的場地,這不是一個比武場。
而是一個鬥獸場。
他面前站著的是一頭饑腸轆轆的獅子,它的毛色像火焰一樣金黃,獠牙還掛著血肉。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火焰將軍”?
那麽威猛將軍,竇辛沿著血跡看過去,只見一隻鬥犬的殘骸鮮血淋漓倒在地上。
那就是所謂的“威猛將軍”?
那頭金毛獅子高大健壯,張口一吼全是腥臭的血腥味。
荒謬!
竟然讓他徒手對抗一頭殺瘋了的獅子!
這是把人當做牲畜!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興奮的呼喊,竇辛還沒來得及細聽聲音的來源,凶猛的獅子已經撕咬過來。
整個鬥獸場像個翁,廝殺的生物就像蠱,養蠱人高坐明堂興奮呐喊。
底下的畜生無法看見他們的真面目。
那是呼喊略顯鮮嫩,像個跋扈的少年人。
就像頑劣的少年發現令人興奮的玩具一樣高聲呼喊,但是竇辛再也沒有空細想,因為殘暴的野獸已經到了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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