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坐在地上焦急的喊:“祁桑源你幹什麽這麽打人!”
白夏的聲音一出來,祁桑源總算聽見了話,但白夏那麽一說,他更是怒火中燒。
怎麽隻說我?
他幹了什麽事?
他也打我了,你怎麽就這麽幫偏架?
白夏本來就很疼,現在他的陽鬼又不聽話,心裡一著急就站了起來,腿上一點勁都沒有,還疼得一哆嗦,他吃疼的“嘶”了一聲,又重新重重的坐在地上。
祁桑源耳尖的聽見他的聲音,轉頭一看,再也顧不了什麽打架。
王驍一拳過去沒有收住力道,從他的腦袋狠狠來了一個拳頭,他跌似的後退兩步,再也不管什麽王驍什麽吃醋什麽怒火,連被打也沒有任何反抗,他慌忙衝到了白夏跟前,“你怎麽了!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白夏臉色蒼白,渾身都濕透了,衣角和褲子上全是血,一看過去是鮮血淋漓,淒慘得他心尖尖都在冒煙。
祁桑源嚇得渾身冰涼,沿著血跡看見了白夏那一大長條的傷口。
好像他也跟著疼得牙齒打顫似的。
他焦急的喊的起來:“醫生!快,快來看看啊!”
說完之後才回過神這是村裡,他不是祁家大少爺,是個鄉野村夫,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醫院很遠,家裡也沒有醫生。
他手抖著過去抱白夏,不知道碰到了哪裡,讓白夏又疼得輕呼。
王驍皺眉道:“我來抱他,你手太重了!”
祁桑源把白夏摟住、護在自己懷裡,冷冰冰的盯著王驍,不讓王驍碰一丁點,他這次是輕手輕腳的把白夏抱了起來,穩穩當當的大步走。
王驍也不做他說,連忙去開拖拉機,招呼祁桑源上來,“快點!村口那邊有醫生,兩三裡路。”
祁桑源抱著白夏爬上了拖拉機寬大的倒鬥,濘泥馬路坑坑窪窪,王驍著急開,速度很快,拖拉機裡並不好受,祁桑源把自己做墊子讓白夏靠在他身上。
這樣白夏能好受很多。
白夏臉色蒼白,“這麽點傷不用這麽大動靜,回去包扎兩天就好,去醫館貴。”
祁桑源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背脊,“夏夏別擔心,我能賺很多錢,我們讓醫生處理傷口,身體才是本錢。”
臉都白了還說沒事,不知道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平安長這麽大真是大幸,這麽大的傷口必須打破傷風針。
祁桑源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白夏已經開始發熱了。
估計已經很不舒服,所以沒怎麽說話。
拖拉機開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館。
村裡小小的醫館,醫生是個老大夫,看見白夏這傷口連忙幫著清洗處理,但是村裡沒了破傷風針,必須去鎮上打。
老大夫皺眉,“人已經發燒了,衣服都是濕的,我這邊能治感冒發燒,但是沒有破傷風針。”
天已經快黑了,村裡到鎮上至少兩個小時,只能寄希望於王驍的拖拉機。
王驍連忙說:“我帶著他去,兩個小時就能到。”
祁桑源不再和他爭風吃醋,立馬說:“我趕緊回家拿些乾衣服給他換上,路途遠夜裡涼免得夏夏凍壞了!”
這裡離家裡有些路程,但祁桑源腳程快,飛速跑回了家收拾衣服。
拿衣服的時候手指突然碰到了一個盒子,他打開一看,全是白夏攢下來的錢。
他的手頓了一下,再也沒有猶豫把錢也一並帶了上。
來回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鍾,祁桑源把白夏抱上拖拉機才小心翼翼的給他換衣服。
他怕耽擱白夏打針,也不再顧及王驍。
白夏有點昏昏沉沉,但是並不是不能動,他自己脫了衣服緩慢的在換,祁桑源側身擋在王驍的視線,輔助白夏換好衣服。
山裡的夜涼,好在祁桑源也拿了一件厚實的棉衣,白夏換上乾爽的衣服總算舒服多了,祁桑源用大棉衣把他包得嚴嚴實實,好好護著他抱在懷裡,白夏昏昏沉沉的仿佛在被子裡睡覺,閉著眼睛很快就睡了。
王驍專注的開車,余光稍微看了一眼,見祁桑源把白夏摟在懷裡護得嚴嚴實實,腦袋都戴上了帽子,隻留著鼻息露在空氣裡安全喘氣。
那麽護著,跟白夏是他的似的。
王驍的眼睛專心致志的看著前方,他盡力開得又快又穩。
到了平坦的路上才出聲。
“祁少爺,今天到了鎮上你可以回去。”
祁桑源冷笑一聲,眼睛像刀子般的回望過去,他一聲不吭也不回應,冷冰冰的看著王驍。
盯了一會兒,隱忍著怒意說:“你把他騙去你的玉米地想要做什麽?他身上又有傷了,怎麽一碰上你就會傷會疼?”祁桑源咬牙切齒,“你他媽給我老實點,等白夏好了看我這麽收拾你,你給我等著!”
那玉米地那麽高高密密,好幾畝連著全是王驍的,白夏說王驍是拿玉米給他,可是拿玉米需要在那麽中心地帶嗎?
祁桑源從外面跑進去都要喘粗氣,那可多遠?像是在得天獨厚野外密室裡,要是發生什麽事,白夏連呼喊都沒有機會。
根本不用捂住白夏的的嘴,海浪一樣的玉米杆子在秋風裡嘩啦啦地響,任何人聲都傳不出去,就算白夏濕漉漉的被按在地裡邊哭邊喊、被弄壞了也無人搭理。
那男人那麽高大健壯,比白夏高了半個頭,勁瘦的臂膀勒著白夏,在無人的荒野玉米地裡做什麽都可以,說不定還好來來回回弄好幾遍,從日落西山到星火燃起,讓白夏哆哆嗦嗦發著抖在他懷裡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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