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吃,只是要少吃,但吃是有難度的。
這日,把櫻桃洗得乾乾淨淨,挑出最是紅豔水靈的果子用盤子裝好,搬上軟軟的大靠椅,帶著白夏去涼亭裡吃。
竇辛說:“雖然準你吃一點,但是是有難度的。”
白夏連連點頭。
竇辛咬住一顆櫻桃把在嘴邊,示意白夏來吃。
白夏睜大眼睛看著。
他不想這樣,竇辛也太寒磣了吧,為什麽要這樣吃,這不就是話本裡皇帝或是貴族少爺逗弄自己的寵妾的做法嗎?
竇辛雜七雜八的書太多了,白夏沒事乾就看了很多話本小說,這類屬於香豔的書籍,竇辛還藏了特別多,因此著實看過不少。
白夏也知道了竇辛一些行為,就是在佔他便宜,但是他是宋國的階下囚,這些便宜雖在書上說得嚴重,可他並不疼痛也不痛苦,便也是能接受。
主要是竇辛好吃好喝的供著他,白夏也不想反抗。
白夏掙扎了一下,在尊嚴和櫻桃之間兩面搖擺。
最終屈服於口腹之欲。
他特別注意吃櫻桃的時候不要和竇辛親到嘴,因為他知道這肯定就是竇辛的目的,可不能讓他得逞了。
竇辛總是各種法子哄著他親親,換著花樣讓他主動,這些日子白夏已經摸清他的門道了。
白夏去吃的是竇辛還故意刁難,他習過武,動作敏捷,只要躲著不讓白夏吃到,白夏肯定是吃不到。
白夏一開始還想著不要親到嘴,最後完全是追逐果子去吃,他聚精會神抓緊時間,咬的時候什麽也沒有注意,不一會兒又是親到了嘴。
白夏追來追去身上都已經出了汗,香香的、臉紅撲撲的,比之櫻桃更為秀色可餐。
竇辛怔怔看著,已經忘記了最初的目的,連忙又咬住一顆。
白夏追了兩三次他便讓白夏吃到了,並且故意親了親嘴。
白夏咬著櫻桃吃了下去,唇色水潤,被櫻桃紅豔豔的汁液染得殷紅,宛如美麗的水墨畫最豔麗的一筆,漂亮得像隻棲息在人類宅邸的妖精。
本來是吃得好好的,旁邊突然出現了動靜,白夏轉頭一看,竟然看見了柳白洛!
白夏驚得慌忙躲在了竇辛身後,把自己藏得實實的,生怕自己打出一丁點模樣讓人看到。
話本裡唱出的尊嚴莫名其妙上了頭。
被自己的舊臣看到如此落魄的模樣,他再沒有羞恥心也會難受。
好歹是曾是一國之君,如今像個寵妾便的被自己曾經下等的奴隸逗弄,小貓小狗的的去別人嘴裡吃東西,宛如討好主子般主動的去親嘴。
被曾經背叛自己的舊臣看到。
白夏渾身發著抖。
這一瞬間是在太快了,竇辛還沒回過神,白夏已經像隻貓一樣躲到了他的身後,躺椅上的毯子都被他慌忙抓起套在了頭上。
竇辛連忙抱住了他,“怎麽了怎麽了,怎麽在發抖?”
白夏在被掩蓋的陰影裡抬起了眼,咬著牙不說話。
那雙眼睛又大又漂亮,既委屈又有嗔怨,眼眶已經紅了,裡面有些許濕潤的淚水,那麽用力的咬著牙,努力不哭出來。
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竇辛心都要碎了,已經在後悔自己不該用這種法子管著他吃東西。
狹長的眼睛一瞥,正看見柳白洛來了。
怎麽又是他!?
竇辛連忙用毯子把白夏包住,抱在懷裡往屋裡走。
柳白洛趕上前兩步,“竇辛!”
竇辛冷冰冰回望,“滾!”
柳白洛想要在上前兩步追上他,讓他別這麽對白夏。
驀然間從竇辛的肩膀上看見白夏的眼睛。
竇辛是把人抱在懷裡,白夏的頭上罩著薄薄的毯子,用手攀在他竇辛的肩頭把自己藏起來。
柳白洛過來時,又把自己的腳藏了藏,試圖不讓他看見自己腳踝上的鏈子。
可是叮鈴鈴的聲音那麽響亮,怎麽藏也藏不住。
那雙漂亮的眼睛冷冰冰的盯著柳白洛,眼裡有些濕意,卻倔強的沒有流出眼淚。
眼裡是說不出的憎怨,冰冷的看著他,每一刻都是喊著讓他趕緊滾。
柳白洛的腳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似的,這一刻無法再向前一步。
他渾身上下,好似從天靈蓋被潑了一盆冷冰冰的雪水,四肢百骸霎時間冷得徹底。
他有什麽資格說一句、有什麽資格去教訓竇辛待人不好?
他曾是白夏的臣子,竟是暗通敵國,是導致他國家破滅的元凶之一。
如果不是他,現在白夏說不定還好好的魏國一呼百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現在他拿著毀滅魏國的功勞在宋國做起了大官,又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試圖拯救曾經自己背叛過的的君王。
每一次落魄的、被羞辱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
好像是一個君王的尊嚴被狠狠的踐踏。
白夏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
就算是要人來拯救,也不會想要他。
……
竇辛抱著白夏到了沒有人的房中,把門窗關好,這才把白夏放在塌上。
白夏悶悶地不說話,漂亮的眼睛裡已經積攢了許多眼淚,卻咬著牙抿著唇,一點也不願落下。
簡直可憐壞了。
竇辛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夏夏乖,那個人走了,不生氣了,告訴我怎麽了,是不是我做錯了?想吃櫻桃嗎?我這就給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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