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來到竇府,竇辛連門都不讓他進。
最後是新帝在中間做了調節,才使得竇辛把人放進去。
可憐新帝才九歲,就要開始為自己親信大臣和兄長之間的感情矛盾做調節,最近做皇帝已經很累了,李朝顏想要當皇帝就讓他當吧,只是他這邊好些個臣子站邊,真是在硬著頭皮當皇帝。
而幾個和他同齡的貴族子弟他昨天還看見他們在玩泥巴。
李朝顏明面上是來和竇辛談判,暗地裡已經著手,等竇辛一離開白夏就把人偷出來。
沒想到竇辛竟然帶著白夏一起。
今日的白夏穿了一襲淺藍色的長袍,那衣服宛如一縷青煙般渺茫美麗,隻往身上一穿,像個靈透的仙人。
不像從前在魏國那樣穿戴繁瑣,簡單一個發髻,一條發帶隨意一捆,比之從前更為靈動美麗幾分。
面色也十分紅潤。
顯然是被養的很好。
出來時是被竇辛牽著手。
漂亮纖細的玉手被竇辛握在手心,靈透透一根的手指,遠遠瞧著就能感覺出是如玉一般溫涼細膩的觸感。
李朝顏緊緊掐了掐手心,讓自己盡量冷靜。
因為白夏看見他時又下意識的後退了,還是藏在那個狗男人身後!
半年不見。
還是這麽怕他。
不知道被那姓竇的教了什麽,肯定是把他抹得更黑。
一入席他就和白夏說話,“陛、夏夏……你最近過得怎麽樣?我很擔心你。”
竇辛臉黑成鍋底,“夏夏也是你叫的嗎?!”
李朝顏絲毫不理會他,繼續說:“我之前做了許多錯事,如今我幡然醒悟,想起從前我真是太蠢……”
竇辛大喊:“知道自己蠢還說!?”
李朝顏的臉冷了下來:“竇將軍,我沒和你說。”
竇辛冷聲呵呵,“你和我夫人說話,我自是有權利說的。”
“夫人?什麽夫人?你別自以為是,他同意了嗎!!”
白夏小心翼翼看了他一樣,聲音小小的,卻格外清晰,“我同意了。”
……
不久後新帝來找了竇辛一次,說自己實在抵不住壓力,一點也不想當皇帝。
君臣兩關在房間裡秘密交談了一個時辰。
出來後新帝頒了最後一道旨意——
派竇辛駐守邊疆,無事不可回京。
而後不久,宣布退位,讓位給四皇子李朝顏。
李朝顏一派歡天喜地,本以為還要個一兩年,沒想到這麽快。
李朝顏沉默不語,靜坐了一宿。
第二天是竇辛領旨去邊疆駐守。
一並帶走的是百萬大軍。
朝中無強兵在塌側虎視眈眈,又有新帝主動讓賢,按理說李朝顏這個皇帝坐得更心安快樂。
可他一點也不開心,甚至竇辛帶兵出城的時候,竟是隻身一人騎馬前去。
白夏坐在馬車裡,聽著不遠處的吵鬧,問,“什麽事?”
竇辛俯身掀開他的窗簾,笑道:“沒什麽事,一個小嘍囉來惹事,很快就打發了。”
竇辛剛說完,已經傳出來了李朝顏喊白夏名字的聲音。
白夏小聲的說,“讓他過來吧。”
竇辛心裡嫉妒得要命,心說臨走前還要和以前的小情郎說會兒話。
真可以。
但又想算了,說就說吧,反正白夏以後都是他的,免得有什麽話沒說完一直惦記。
李朝顏過來時,白夏已經掀開簾子在等他了。
李朝顏怕突生變故,在白夏面前說不完話,他話說得很急。
“夏夏,我從前是不是嚇到你了!?”他連忙解釋,“那時在山上我是急死了,你的馬是被人做了手腳的,我怕你被別人怎麽樣才會發瘋的!後來、後來在皇宮,那日大軍壓城,我生怕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找了多久!我也不是有意殺阿光的,你沒有看見他拿出了刀,他想殺你!我是真的沒有要故意嚇你……”
白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朝顏哥哥。”
竇辛在心裡狠狠咆哮了一聲,萬分緊張的聽著,生怕白夏又被這個賤人勾走了。
李朝顏一聽他又如此親密的喊他了,以為自己有了大希望,連忙說出了最想說的話。
“我、我如今是宋國國主了……”他耳朵染上了些微的紅色,十分鄭重的說,“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皇后,我會好好待你。”
他以為白夏會猶豫一下,沒想到白夏想都沒想,下一刻就給出了回答,“我不願意。”
李朝顏一雙鳳眼睜大,“為什麽?”
白夏笑了起來,“因為我曾經讓你做我的皇后,你也是不願意的。”
……
大軍往邊疆遷移,竇辛騎著馬跟在白夏的馬車裡。
跟了一會兒就進了白夏的馬車,摟著白夏問:“有沒有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累了告訴我。”
白夏被他抱得暖烘烘的,很是舒服,有些昏昏欲睡。
竇辛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那天我求娶的時候,還怕你不同意呢,你怎麽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白夏昏昏沉沉的打了個哈欠,並沒有回答他這個話,而是喃喃道:“去哪裡成親……”
竇辛摟著他來了勁兒,興致勃勃的說:“邊疆不遠是西域,是我母親的家鄉,我們信奉月亮神,在拱火之下,月亮神見證結為夫婦會被神明保佑到白頭偕老,會一世平安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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