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車門進了屋,手裡拿著一根棍子,像野獸狩獵一樣耐心地安靜地等著。
果然,不一會兒車鬥貨框裡傳來了動靜,他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從車鬥裡鬼鬼祟祟爬了出來。
手裡沒拿東西,個子不高,很瘦,輕手輕腳的去開門。
這種小賊輕而易舉能製服。
王驍突然大喝:“什麽人!”
那人嚇得跟老鼠亂竄似的手忙腳亂的扒拉門。
王驍個頭很大,三兩下就把那人擒獲。
穿著個大黑袍子,掙扎地很厲害,王驍大手一扯,就把那見不得人的黑袍子扯碎了下來。
那人還不就范,王驍就拖著他的衣服把他拖進了屋裡。
質量極差的衣服輕輕一拽就被撕得粉碎,白夏一天之內損失了兩件衣服,不禁悲從中來,不知道為什麽剛剛動用術法也沒有效果,王驍力氣大極了,很快就把他拖進亮堂堂的屋子裡。
燈泡比他家亮多了,起碼是40瓦。
第19章 鄉村愛情7
王驍眼皮跳了一下。
鬼鬼祟祟又力氣很小的小賊現在被暴露在燈光下。
衣服和褲子被撕扯得七零八碎,雪白的皮膚和異常漂亮的容貌和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王驍深麥色的大手擒住他細白的手腕,對比起來是說不出來的怪異。
而且他還在哭。
王驍心裡突了突,連忙放開了手。
“你、你是誰?”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這麽漂亮,要是村裡哪家的孩子,早就傳翻天了。
樣子柔柔弱弱的,不太像來偷東西。
白夏擦了擦眼淚,一邊哽咽一邊爬起來,“我是白夏。”
白夏?
王驍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是誰,這不是坡頭那家神婆家的孫子嗎?他們家的人古古怪怪的,據說是見不得光,所以總是掛著個灰蒙蒙的袍子,沒有人知道他們長什麽樣。
王驍把那撕破了的黑袍子拿過來一看,果然就是。
平日裡遮遮掩掩,村裡人都避諱他,沒人和他說話,只知道他奶奶過世之後,小小年紀就開始獨自乾農活。
沒有人知道他是這樣的。
漂漂亮亮白白淨淨,像個被藏在家裡好好寵愛的珍寶。
但從手上的繭子來看,是常年農作,可能是天生長得好,不看這些手腳,真像個好好嬌養的小少爺。
“你在我車裡做什麽?”
白夏從小到大基本上沒和村裡人交流過,他奶奶很忌諱村裡人說三道四,現在他偷看拖拉機被村裡人抓包了,生怕被人說沒見識,只能紅著臉說,“我不小心摔進拖拉機裡了。”
騙人。
王驍一聽就知道他騙人,但是他也不打算揭穿。
應該不是來偷東西的,村裡很多小孩都對他的拖拉機好奇,白夏可能想看拖拉機,不好意思說。
王驍又問:“你哭什麽?”
他不問還好,一問白夏哭得更厲害,他不僅一日之內失去兩件衣服,看拖拉機還被抓了包。不知道王驍是不是喜歡到處說事的人,如果他看拖拉機這件事被村裡七大姑八大姨知道,指不定是要怎麽說他。
他還要在村裡接生意,本來就因為上面嚴打封建迷信,他的生意越來越少,要是被人知道他這麽沒見識,他們家傳承的老本生意可能就完了。
他還怎麽攢錢娶媳婦?
王驍知道白夏比他小幾歲,應該是十九二十左右的年紀,但是他生得嫩,看起來更小了,漂漂亮亮紅著臉在哭,惹得人心疼。
他平日裡看著很嚴肅,說話硬邦邦的,可能是把人嚇到了,於是放輕了語氣,“我剛剛是不是下手重了?有沒有摔疼?”
白夏的確被扯疼了,白皙的皮膚在粗糙的地上被狠狠拖拽,好幾處都擦傷,王驍的勁兒很大抓白夏的時候用力更大,白夏兩條手腕都是一圈磨破了的紅印,他皮膚又那麽白,瞧著像是被狠狠地欺負了似的。
但是白夏哭的原因不是摔疼了。
他擦了擦眼淚,“我的衣服被你扯破了。”他一想到櫃子裡沒有幾件衣服,不禁悲從中來,“我沒有衣服穿了。”
那些穿了十幾年的、可能是父親或者是爺爺留下來的汗衫,不僅款式過時很久,布料也極差,白夏平日裡都是好好愛護才穿到現在,現在被扯成一條一條,完全沒辦法穿,連褲子都破到了腿根。
王驍說:“我這裡有些新點兒的衣服,你要是不嫌棄,就先將就著穿,等我買了新的再賠給你好不好?”
白夏哪有什麽嫌棄,有的穿就不錯了,王驍一說,他連忙跟著人進了房。
王驍的身形和祁桑源差不多,高高大大的,而他常年勞作,一身腱子肉,肩寬腰窄,衣服都是買的加大碼,T恤套在白夏身上已經到了大腿。
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像女生穿男朋友的衣服。
王驍連忙把門窗都關了,白夏毫不避諱的連褲子都脫了,大大方方拿了一件衣服就套在了身上。
他的腿又長又直,細細白白的晃得人眼花繚亂,稍微轉個身,看見他漂亮的眼睛和秀氣的側臉,唇色很粉。
他打工的時候見過不少城裡的姑娘,也在舍友的畫報上見過許多明星模特,沒一個有這麽漂亮。
比小姑娘還好看,但也不顯女氣。
王驍不自在的咳了一下,“還有些褲子,你隨便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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