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只能等寧霜養回來內息才能吸。
摸了摸寧霜的額頭,好燙,夜裡這麽涼,如果不治可能會死。
往寧霜身上翻了翻,銀票已經被他花得七七八八,單單只剩一張,連忙請了馬車,叫上大夫去了客棧。
可惜三兩天也不見好轉,白夏身上的大金鐲子已經賞了銀湘,現在是一丁點錢都沒有,寧霜身上的錢也花光了。
客棧的掌櫃到期就來趕人,見到白夏時愣了愣,已經換了個態度。
“小公子是可以住的,隔壁那位少爺說您住客房的錢他全包了,只是您這位小情郎不能住………”
白夏聽得面紅耳赤,“什麽小情郎啊,這、這是我兄弟,我兄弟生病了!你嘴巴可真髒,大不了不住你的店!”
掌櫃一聽他要走了,連忙攔住他,“小公子別生氣,是我嘴臭,您別走,隔壁的少爺說您兄弟也可以住的!”
白夏大喊:“小爺我不樂意了!”
他背著寧霜往外走,沒人攔得住,掌櫃的見是攔不住,乾脆往地上一躺,哎呦哎呦大喊,“哎呦!客人打人了!”
幾個房間的客人全出來了,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混跡那掌櫃的人說的什麽隔壁少爺,反正大家都是圍著他起哄,指指點點。
“生得漂漂亮亮的沒想到還打人。”
“那男的不知道是他什麽人,這麽護著,不知道這種病懨懨的情郎要著有什麽用。”
並且誇張的說:“掌櫃的被打得嚴重,起碼要上百兩銀子才能賠得起,不止,看傷勢要上千兩銀子,小公子豈不是要賣身還錢了?”
有人故作好心說:“你們有沒有同情心啊,把小公子說得臉都紅了,多少錢,我來出!”
白夏簡直要被這些人氣哭了,這些家夥一唱一和就是為了看他笑話,那掌櫃的他可是一根手指都沒碰就倒了地,這些家夥還說得有模有樣的想要賣他。
他一個字也不想聽,大發神威,每人賞了十幾個巴掌,然後背著寧霜找了間破廟把人扔在了地上。
渾身的勁兒都被這些煩人的家夥消磨得一點都沒有了,坐在髒兮兮的石階上,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終於知道他爹為什麽這麽討厭江湖武林、正派君子了,這些家夥乾著正正經經的營生,全在做壞事,還要找正經理由說他怎麽怎麽壞。
惡狠狠踹了寧霜一腳,哽咽道:“都怪你!你可真是個廢物,武功不行還這麽能睡,好些天了都好不了!害我跟著你風餐露宿流落街頭!要是你好了沒讓我吸個夠,我鐵定饒不了你!”
寧霜迷迷糊糊聽見白夏在哭,在意識裡反覆掙扎了許久,終於睜開了眼睛。
隻瞧見夏夏渾身狼狽坐在他身邊,哭得梨花帶雨的,可委屈壞了。
寧霜心臟抽了般的發緊,連忙問:“夏夏,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聲音很是虛弱,仿佛一會兒要斷氣般。
白夏見他終於醒來,本應該高興一會兒,但既然他這麽問了,便一股腦都發了脾氣,大聲的數落他:“你還有臉問!還不是你這些天都治不好?我背著你去了客棧請了最好的大夫你都好不了,身上也沒錢,客棧的人不僅欺負我還把我趕了出來!我背著你走了好幾裡路,你可真是重死了,我鞋都磨破了我容易嗎?!”
寧霜一看他的鞋子,果然是髒兮兮的快磨破了,臉上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可憐的樣子,寧霜心都要碎了。
連忙爬起來要幫他擦眼淚,不巧又碰到了內傷,頓了頓疼著適應了一下,終於是爬了起來。
伸出手時還有些發顫,好一會兒終於碰到了他的臉,細膩濕潤的觸感往指尖傳遞過來,寧霜輕輕的撫了撫他臉上的眼淚,輕聲哄他,“別哭了夏夏,都怪我不好,你哭了這麽久,渴不渴呀?我去河邊給你打點兒水………”
一副臉色白得快死了一般,怎麽可能去打水,好不容易醒來了,如果暈倒在河邊可大發了,那不是又要重來?瞧他嘴唇已經起皮了,恐怕是自己渴得要命,非要說他想喝水。
好壞。
就是提醒他自己渴了,要他去打水。
白夏一輩子沒這麽伺候過人,心裡憤憤不平但又不想半途而廢,只能把人伺候到底,等好了之後全部拿回本。
白夏“哼”了一聲,從他身上拿了水葫蘆,“你就是自己想喝水要我去打!你要記得我的恩情,來日要你還的!”
白夏話音剛落,寧霜連忙去阻止他,往前一撈沒撈住,話還沒說出口白夏已經拿著水葫蘆不見蹤影。
外面是黑蒙蒙一片,又是新月之夜,夜裡的寒風呼啦啦的響,跟要下雪了似的,他跌跌撞撞終於走的了門口,朝著一片黑暗大喊,“夏夏!”
一點回聲都沒有,只聽見風呼呼的吹得更響,仿佛黑暗把一切都吞噬殆盡,整個世界隻余一間青燈破廟、隻余了他一人。
驀然間茫茫地害怕起來,手中拿著那柄霜葉劍,直往黑暗裡去找人。
“夏夏你在哪兒啊?”
走了好幾步,不知被什麽雜草絆倒了,滾落了一身泥。
拿著劍撐起身子又繼續往前走,他心裡慌地要命,就像白夏就此要不見了般,心急得一直喊著他的名字。
四周都是黑暗至極,連世界都消失了,安靜得連風聲都似乎停止,某種難受的情緒幾乎讓他心臟快要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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