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清進來的時候就像在發抖。
但是神奇的是,他一進被窩就不抖了。
突然安靜了下來。
長長的黑發的水汽用靈力蒸發乾淨,進來的時候倒也是暖烘烘的。
側著身子瞧了白夏好一會兒,才是規規矩矩的平躺著。
他雖高高大大的、體型也比白夏大上一圈,但因睡得規矩,倒也佔不了多少地盤。
李玄清睡在外邊,像個堡壘一般的,身上的陽氣也很足,白夏打了個哈欠,這一刻腦子裡沒有什麽道士妖精是天敵的想法,他困得要命,一會兒就睡著了。
李玄清一點也沒有睡意,等白夏的呼吸漸漸平穩綿長他才睜開了眼睛。
方才那一刻太害怕了,下意識的說出了要和白夏一起睡。
若是平時,他根本不敢說出這樣孟浪的話。
他不知道多少個夜晚無法入睡,就是睡著了,也是在夢裡找白夏,或是反反覆複經歷白夏那日消失的場景。
他在夢中無比悔恨的拯救著,一遍遍的改變事件錯誤發生。
比如他忍住了脾氣,忍了白夏的青梅竹馬。
他在夢中沒有那麽衝動。
白夏還是好好的和他在道觀裡。
可是猛然一天午後去找白夏時。
人又不見了。
他慌慌張張的在黑夜裡尋找,是反覆的夢境中重溫那一刻的懼怕和長久的悔恨,有時候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仿佛他曾無數次找不到他。
刻在骨子裡一般的害怕。
他白天理智極了,什麽都清醒明理,甚至在一次次的幻想中,如果白夏回來了,他會如何如何的對待,如何如何地讓他離不開自己。
他做得很好。
可是到了晚上,又瘋了一般的害怕。
他在夢裡慌慌張張的尋找,驚天的雷聲將他叫醒,但是這並不是醒來,他怕極了又是另外一場噩夢。
府裡的結界幾乎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堅固無比。
但他仍然害怕。
怕昨日找到的白夏,不過是夢裡的一場幻想。
直到他睡在了白夏的身邊才安了心。
他小心翼翼測過身,在黑暗中直直看著白夏的睡顏。
好可愛。
真好,沒什麽煩惱安心的睡覺,又漂亮又可愛。
天天這樣沒心沒肺也挺好。
只是,他什麽也不懂。
如今去人間一遭,仿佛是懂得許多,卻也是不懂。
也許並不覺得兩個人睡在一起有什麽。
都是男人。
世人都覺得沒關系的。
朋友、熟人,單單只是認識的善良的旅人,借宿一宿時沒有其他的床鋪,白夏也會同意吧?
他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歡。
不知道自己被佔了多少便宜。
李玄清至今都不知道白夏為什麽親他。
在白夏眼裡,那松鼠都可以親他,他說松鼠是他朋友。
朋友,親一下也沒關系嗎?
那麽他呢?
他算什麽?
明明已經像夫妻一般的過著小日子,白夏也是很開心的。
他曾以為他們已經兩情相悅。
沒想到,白夏能那麽輕易的離開了他。
李玄清直勾勾的看著白夏,又小心翼翼的湊近了些。
迷人的香味幾乎要將他浸泡了般。
特別下意識、輕輕的說了一句,“好喜歡夏夏。”
如此反反覆複默念了好幾遍,但是聲音是很小很小,幾乎是在用唇語說話一般。
不會被白夏聽見的。
夏日的雨一陣一陣,暴雨多雷。
白天是好好的,到了晚上又下起了雨。
如此一連幾天都是夜裡雷雨天。
李玄清就這麽在白夏房間了睡了好幾晚。
因為他陽氣重,又能在打雷事庇護他,白夏並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慶幸李玄清和他一起睡,不然他得害怕死。
這天晚上終於停了雨。
幾日大雨過後,山中的樹木愈發青翠茂盛,白日裡氣候蒸騰,經常該是熱得不行了。
但是山裡很是清涼,到了晚上更是涼快,還要多穿件衣衫。
夜裡的天氣萬裡無雲,這日,李玄清帶著白夏泡溫泉。
白夏從來沒有泡過溫泉,對此十分好奇。
“上頭是死火山,泉水流過倆就是溫泉,在涼夜裡泡著,非常的舒服。”
李玄清說完,連忙再補了一句,“有幾個浴池,你要是想一個人泡也行的!”
白夏壓根不知道李玄清心裡的門門道道,他現在對泡溫泉十分感興趣。
李玄清帶著些零嘴烤肉,雞蛋清酒,如此去了溫泉。
溫泉搭建在半透風的屋子裡,幾個池可以看見頭頂的星空。裡頭還有換衣服的小房子。
白夏在小房子裡脫了衣服就出來泡澡。
當時李玄清正在擺放食物,見白夏出來了,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
李玄清立刻臉紅到了脖子根!
白夏竟然,什、麽、也、沒、穿!
“你你你你!你這樣”
或許是溫泉太熱了,他渾身都被蒸騰起來,簡直熱得不行。
的確,泡澡就是這樣的,如果是他一個人來泡,他肯定也是這樣。
可是現在是兩個人
白夏還那麽漂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