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解讀的是許蘇和腳踏兩條船。
多少次,明明稍微再進一步就能查到是白夏,可是他偏偏不往白夏那方面去想。
甚至分外遏止自己往白夏身上去想。
因為他潛意識知道,如果他是白夏,自己再也沒有機會。
他可是在白夏那麽困難的時候退了婚的啊!!
他年少輕狂,記恨著白老爺子對衛家的落井下石,讓他那段時間和母親都不好過,於是傲慢自大退了婚,讓白夏受盡了恥笑。
那個時候白老爺正病入膏肓,白夏守著白老爺子寸步不離,白家是最困難的時候,而他竟然正在這個時候退婚了!
退得大張旗鼓,就是讓白家被看笑話的心思。
他當時是怎麽想的?他傲慢又得意的,以白夏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為前提,洋洋得意的以此來懲罰白夏,因為懲罰白夏就是懲罰白老爺子,讓他知道當初對衛家落井下石的下場,讓他悔不當初!
後來呢。
白夏每每都在和他作對,而他也每次嘴上說著厭煩,心裡得意得不行,好像白家大少爺真的愛他愛得要命,如此因愛生恨才處處惹他注意。
可事實竟然是白夏不認識他!
如果認識他,怎麽會是這種態度?怎麽會對他無動於衷,就是不再喜歡他了,應該是對他恨之入骨。
可是他冷冷淡淡的,什麽情緒也沒有,就是面對一個陌生人。
可笑的是圈子裡傳遍了白夏是如何如何愛他發瘋,竟是連他和誰好了都要搶走,如此竟是和許蘇和簽了包養協議!
太可笑了。
怎麽會這樣?
那是怎麽傳出來的?
是白家傳出來的、是老爺子親口說的,說白夏去了趟藝校,很喜歡他,想要婚約繼續。
白老爺子那麽疼愛白夏,什麽願望不幫他實現?
對。
對了。
白夏的確是去過藝校,是見過他的!
那年在廁所裡,被他誤會的小天使,而他愧疚不已想了這麽多年的小天使,不正是白夏嗎?
白夏那一次見過他的,真的見過。
不久後就傳出白夏喜歡他了啊!
也就是說,年少時白夏真的喜歡他。
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白老爺子也知道的程度,甚至頂著老臉來衛家說這件事,想讓婚約繼續!
衛朝的手都是抖的。
他蹲下身子,紅著眼睛看著白夏,手指都是抖的,艱難的說:“我你不知道是你……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白夏微微皺著眉頭,剛剛喝了醒酒湯的他神志還不怎麽清醒,但是有人一直找他說話,讓他還是睜開了眼睛。
微微睜開的,眼睛濕漉漉的、沿著聲音看過來,似乎在煩躁是誰吵醒他的閉目養神。
眼神裡幾分厭煩幾分冷淡,顯然是看見了衛朝,心裡想著怎麽又是這個人?為什麽又是遇見他了?我在哪裡?許蘇和呢?
衛朝見他睜開眼睛看他了,情緒特別激動,“夏夏!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小時候沒有見過你!所以那次在藝校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夏看了他好一會兒,緩慢的說話,試圖知道這個煩人的男人是怎麽回事,“你是誰……”
“是我,我是衛朝!那年我們在藝校見過的!我當時特別的想要找到你,我不知道我遇見的就是你!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退婚!”
白夏皺起眉頭,突然露出了極度厭惡的神情。
也許是為自己年少時的錯誤臆想深感不適。
他很多年沒有見到衛朝了,現在現在在眼前說話的像瘋了一樣的聒噪男人實在難以與自己記憶中的溫柔少年聯系起來。
他心裡想著,我年少時怎麽會看上這麽個玩意?
愚蠢又自大,聒噪又滑稽,肮髒又花心,實在配不上自己這麽多年的惦念,也實在無法匹配他這些作對和記恨。
甚至從他這裡傳出曾經喜歡過他,白夏都覺得恥辱。
白夏眼裡的厭惡和冰涼仿佛像一把重重的利劍,一刀插進衛朝的心臟,將他砍做了兩半。
衛朝睜大眼睛,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他已經從白夏的眼裡讀懂了一切。
厭惡的情緒像毒一樣的,把衛朝渾身都毒得不能動彈,似乎在宣告他沒有了任何機會。
他寧願白夏大聲的叱罵他,狠狠出一口惡氣,他也許還尋著讓白夏出氣的由頭繼續接觸。
可白夏只是皺著眉,那一瞬間的厭惡仿佛已經深埋心底,他輕飄飄的淡淡的說了一句,“麻煩,小聲點。”
克制又禮貌。
疏離至極,連接話的由頭都沒有,只能聽從他的話閉上了嘴。
白夏終於稍微醒了酒,往周圍看了一圈,安德、於瀟、周天都在,幾個人都在看他。
白夏皺了皺眉,他不知道現在過了多久,他試著站起來,但身子還是搖搖晃晃。
他心想許蘇和到底在哪裡,為什麽還沒來,他現在很想回去休息。他是手在虛空中胡亂的動了一下,突然有人托住了他的手。
他抬眼一看,許蘇和氣喘籲籲的在他跟前,從一眾人中擠了進來,扶住了他。
他從接到白夏的信息那一刻已經急急忙忙往這個會所趕,跑進來一看。
白夏竟然被好幾個男人圍在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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