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剛才以為李玄清醒來了,嚇得他要命。
還好只是輕輕地打了個呼嚕。
白夏摸了摸肚子上的傷。
此時此刻白夏的傷口一片光滑,連疤痕都沒有了。
道士的陽氣就是重。
白夏躺在床上的時候發現的。
他的傷口比平常愈合得快得多,身為山鬼的他很快就知道是因為李玄清陽氣的緣故。
真厲害。
只是躺著他身邊就能滋養他,難怪那麽多妖精趨之若鶩想要男人的陽氣。
如果不是李玄清太厲害了,說不定會被妖精瘋搶。
可是也傷口愈合是愈合了,愈合到一半的時候會癢癢的,弄得到不斷的想抓。
如此難受了好一會兒,便趁著李玄清睡著了,又離得近了許多,果然,陽氣又被吸過來了點兒。
李玄清睡得太死了,讓白夏有點得寸進尺。
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輕輕的碰到了他。
霎時間陽氣仿佛覆蓋了他般的,身上的靈氣加速運轉起來,他的傷口修復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正當著迷之時,李玄清突然大聲呼吸了起來!
嚇得白夏連忙躲到了一旁。
等了許久,李玄清也不見什麽動作。
那些才松了口氣。
說不定就是平常的呼吸一下而已。
人還是睡著了。
沒有發現他的逾越舉動。
很好。
但是被子全部被自己卷走了,白夏怕他第二攤起床了會發現自己的被子竟然被他搶了,於是又小心翼翼的幫他蓋上。
而後白夏本本分分的躺在床上。
真好。
已經不需要再靠近了。
因為他的傷口已經完完全全愈合好了。
也不癢了。
疤都沒有。
不再需要李玄清的陽氣協助。
他自身的治愈能力也很好。
於是就規規矩矩安安穩穩地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
張開眼睛一看,李玄清已經不在了。
白夏慢吞吞的下床,腳還沒沾地,就看見李玄清走了進來。
不知道為什麽李玄清比昨天更奇怪了。
更冷冰冰一般的,說話也不看他,眼睛稍微往一旁看,就是不正眼白夏。
說起話來依舊冷淡簡潔,“我幫你上藥。”
說完之後,耳尖可疑的紅了起來。
白夏愣了一下,說:“我的傷口已經好了。”他怕李玄清因為他傷口好得快又想起了妖魔鬼怪的不好之處,連忙說,“多虧了李師父的藥。”
李玄清聽見白夏傷口好了,心裡寬松了些,但隨即又擰起了眉頭,“別叫李師父。”
仿佛是隨隨便便叫街上一名賣藥的、殺豬的一般,是人海茫茫喊上一句,幾百個回聲的稱呼。
白夏以為自己犯了什麽禁忌,連忙問:“那我如何稱呼?”
難道喊“李道士”嗎?聽起來更像罵人,他可是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想出“李師父”這個稱呼,如果不這樣叫,還沒怎麽叫?
李玄清的眼睛轉過來看了白夏一瞬,沒想到正碰上了白夏的眼神,觸電般的他連忙又轉開了。
他閉口不言許久,不知道在想寫什麽,耳朵紅得透光了。
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喚我玄清師父便可。”
白夏乖乖得點了點頭,跟著李玄清出去吃飯了。
他本來是沒有鞋子的,昨天晚上上床睡覺的時候李玄清幫他擦過腳。
今日一大早,竟然有了一雙做工精細的新鞋。
“是貧道年少時的鞋子,沒有穿過的。”
是一雙淺色的布鞋,相當結實。
白夏第一次穿鞋,穿著走了好幾圈。
直到飯端上了桌才消停下來。
坐上桌一瞧,今日的飯菜也很可口。
這一頓是雞蛋粥配上雞蛋,又包了素餃,配上李玄清自己釀的醬油醋,鮮味一下子出來了。
李玄清仿佛默認了白夏不會用筷子和調羹一般,很自覺的、在白夏還沒動筷子的時候就拿好了筷子開始喂了。
白夏本來是想好好學著用筷子的,但李玄清一直喂他,白夏也不想學了。
反正有人喂,還學什麽?
要是李玄清不喂了再學就是。
如此一日三餐,都成了李玄清喂他吃了。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坐的是一把長凳,如此更為親近。
到了晚上,白夏正想去屋裡睡,沒想到在路上又碰見了李玄清。
白夏禮貌的打招呼,“玄清師父。”
李玄清垂著眼冷淡的“嗯”了一聲,他頓了好一會兒,才說話,“今日我太忙了,忘了給你弄好窗戶,夜裡恐怕要灌風進來,你若是不介意,今夜也可以和我擠一擠。”
昨天晚上李玄清大聲呼吸一下就把他嚇得夠嗆,雖然離得近有陽氣,可是陽氣吸多了會上癮。
他怕自己萬一沒有控制好,會讓李玄清不高興。
於是說:“我是不怕冷的,山裡的風比這兒大多了,我早就習慣了。”
李玄清抿了抿唇,仿佛再想說什麽,但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但是手腳倒是麻利,趁著還不到最困的時候,竟是點好蠟燭,連夜幫白夏重新糊好了窗戶。
又好好將房間打掃了一遍,才讓白夏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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