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糖葫蘆串了五個果子,當白夏吃了第四個的時候,他突然出聲了。
“這個可以給我吃嗎?”聲音都是啞的。
白夏露出驚訝的表情。
之前李玄清看起來對糖葫蘆一點也不感興趣的,為什麽突然要吃他的糖葫蘆了?
可是。
雖然白夏可以讓他“言聽計從”,但是還是不太敢違背他太多的意願。
於是勉為其難的把糖葫蘆給他了。
給過去的時候幾乎要哭了,仿佛李玄清和小松鼠變成了一種物種,都是來欺負他的。
竟然不給他吃東西!
李玄清已經看出了白夏的不樂意,連忙說,“我再給你做一根,但是待會兒我又要吃最後一個果,可以嗎?”
白夏立刻高興起來了。
兩根糖葫蘆是十個果子,他只要給李玄清吃兩個,就可以吃上八個!
他可是佔了大便宜。
只不過李玄清吃糖葫蘆的時候不讓他看見,一個人在外面吃了好一會兒才進來。
進來以後果真老老實實給他做了一個新的糖葫蘆。
這天之後,李玄清真的對他“言聽計從”了。
他幾乎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李玄清不僅會做糖葫蘆,還會做小糖人,還會做小酥肉小點心,還有各種零食。
他不僅能做得好吃,還做得特別可愛,有一次揉了一隻雪白的小兔子軟糕點,看起來栩栩如生,白夏幾乎不舍得吃。
但是留到了第二天小兔子竟然融化了。
可惜。
但是過了幾天,李玄清給他重新用木頭雕刻了一隻漂亮的小兔子。
手心一般的小,能像配件一般的掛在身上。
做得特別精致可愛,白夏真是喜歡極了。
但是李玄清的“言聽計從”是有些條件的。
需要他經常“勾引”,他才聽話。
要麽是親親貼貼,要麽是拉拉小手。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拉拉小手就可以了,但是比較困難的,需要親好一會兒。
比如帶他下山玩。
親好一會兒都不準,但是可以出道觀。
在道觀外面,在斷崖之上,在山峰盡頭的花海裡。
方圓幾離地花樹,白夏都可以玩耍。
只是那時比較李玄清陪在旁邊,並且把花樹圍成一個結界。
因為隔三差五出去這樣玩,李玄清做結界的功力長進更多。
玩夠了李玄清就背著白夏回家。
一般是玩到日頭落山了都不想回去,李玄清催了又催,說了要做多少多少好吃的才回家。
回去的時候也不想走路,李玄清笑著將他背在北上。
回去的時候明明可以快速飛奔到家,李玄清卻是背著白夏慢慢的走。
從日落西山到披星戴月。
螢火蟲輕輕地在他們身邊飛舞,白夏的胸口貼著他的背脊,格外的溫暖。
他享受這一刻的靜逸和安寧,和白夏說起了一些陳年往事。
“十九年前就在那兒,說是在這棵樹上,不知被誰放在上面,啼哭三天三夜,最終師父終於把我撿回了道觀。”
白夏認真地聽著,“那你怎麽這麽快就長大了?”
對於白夏來說,十九年很短,他在大樹妖的肚子裡不知道獨自呆了多少年,十九年,眨眼般的。
可是李玄清卻長成了這麽大一個,還這麽厲害,還會做這麽多好吃的。
全能似的。
李玄清笑道:“我都快二十歲了,過了年就及冠,怎麽就快了?”
本來是笑著說的,莫名的就沉默了起來,他背著白夏一路的走,快要到道觀門口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你多大了?”
白夏說:“記不清了,至少幾百年了吧。”
……
如此一晃到了晚秋。
那日李玄清又是下山買東西去了。
白夏在玩李玄清給他做的一個大玩具車,那玩具車做得極其細致,還做了一個魯班木馬,那木馬動了開關可以自動行走,拉和玩具車和馬車一般的。
白夏自己在車裡玩得正是興起,突然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
白夏擰著眉頭一瞧,竟然是一顆松果!
白夏沿著聲音去瞧。
在屋頂上看見一名俊美少年。
那少年妖形未完全消,瞧著樣樣是人類模樣,一對松鼠耳朵在頭頂動來動去。
見白夏看過來,連忙別著個頭,前路也不看,直接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氣味熟悉極了,就是他門前那隻小松鼠!
白夏驚訝道:“你怎麽來了?你修成人形了?”
李玄清的結界這麽厲害,狐狸精那麽厲害都進不來,小松鼠竟然進來了?
小松鼠眼睛紅紅的,“哼”了一聲,“我就不能來嗎?你自己一言不發的走了,什麽也不說就走了,我還給你帶了好多松果呢!沒想到你竟然投靠了臭道士!”
說著說著眼睛更紅了。
白夏從玩具車裡跳下來,然後按了按開關,得意洋洋的說:“你要不要玩一下?這可是李玄清專門給我做的,給我的玩的,可好玩了!”
小松鼠一看那玩具車,咬牙切齒般的:“這種臭玩意誰要玩啊!你怎麽這麽沒有骨氣,你忘記大樹妖被誰打死的嗎?就是這些臭道士!你竟然還投靠道士!”
白夏連忙澄清:“是其他道士打死的大樹妖,不是李玄清啊!再說了,我沒有投靠他,是他對我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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