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需理會,只需要敷衍過去就行。
顧寒神色冰冷,瞧了他一眼,轉身就關上了門。
白夏瞬間氣炸了。
竟敢不理他!
“你竟敢不理我!”
“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您知道我表舅是誰嗎?知道我娘是誰嗎?”
“還想不想在昆侖派混了!?”
完全沒有修士的樣子。
多是招人間凡夫俗子玩樂,被市井的凡人教壞了。
語氣相當囂張,還狠狠踢了兩腳門。
顧寒站在屋內,完全沒有任何修煉的心思,他的耳朵就像控制不了一般,非是要去聽外面的動靜。
在沒有見到白夏之前,明明計劃得好好的,不必理會的事情一概不理,他要是動手害人,他當然不會躲。
但是。
可能是他吵得太厲害了,竟然讓顧寒忍不住的要出去。
外面的白夏已經喊得嗓子都疼了,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個廢物師兄是個呆子,喊不應的,便是不喊了。
沒想到到,剛是停,門又開了。
白夏簡直像是拳頭打到了棉花上似的,一口氣提不上來。
喊都喊累了,罵人也沒了氣勢。
顧寒輕輕地說了幾個字,“你自己不會燒水嗎?”
白夏哼哼道:“都是下人幫我燒的。”
顧寒說:“我不是你的下人,三長老讓你來,是要你思過,不讓讓人伺候的。”
白夏見他說完又要回房了,連忙喊住了他。
“師兄你別不管我啊。”
聲音倒是輕了些。
顧寒頓住了腳步。
白夏連忙說:“我從來沒有燒過水洗澡,什麽都不會,只是想讓師兄幫幫我 。”
白夏心裡冷哼,幫了第一次就要讓你幫第二次,在家裡要是遇見說不通的長輩,語氣放軟些,便能得到自己任何想要的東西。
顧寒緊緊握著拳頭,心裡再三告訴自己不要和這個家夥扯上太多關系。
明明腳步是要我那個回走、走回自己的房間,卻是一言不發跟著他去燒水了。
白小少爺歡天喜地,如今嘴倒是甜了,“謝謝師兄!我到時候在我表舅面前多誇誇你!”
顧寒一句話也不說,不接他任何話。
直留下個冷冰冰的背影,像個傳說中木訥的廢物一般。
好欺負不說話。
白夏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又笑嘻嘻道:“如果師兄明日也能幫忙就好了~”
語氣雀躍,帶著點小狡黠,欺負顧寒是個五靈根的廢物,想讓他每天給自自己燒水。
顧寒腳步沒有停頓,也沒有回應他。
隻跟著白夏進了他的房間。
凌雲山最好的宿舍給了他,乾乾淨淨什麽都換上了新的,擺上了些昂貴的靈物,地板都是乾淨的。
但是顯然沒有考慮到他要洗澡。
他的親表舅仿佛樣樣要管著他,什麽都像在為他好一般,也從來不在乎他的感受,也不那麽全面的注意細節,他性子有些粗糙野蠻,很是霸道,仿佛是要掌控白夏的人生。
卻連白夏要洗澡都沒有想到。
宿舍的桶都在髒兮兮的,因為在外頭,打掃的人都沒有注意。
白夏捏著鼻子指著外頭洗澡的木桶,髒兮兮的樣子白夏真是一點也不想碰。
不知道是誰洗過的,髒死了。
白夏問:“還有沒有新的桶啊,這種東西的碰都不會碰,髒死了!”
養得嬌嬌氣氣,指著木桶的時候嫌棄得直後退,仿佛那木桶能長出腳往他身上撲似的。
顧寒淡淡的瞧了他一眼。
“師父曾經用過的桶比這個乾淨。”
白夏抗拒的搖頭,“我不要!你師父都死了,多不吉利!有沒有新的?”
顧寒是五靈根,其實可以用木系當場做一個木桶,但是驕縱的大少爺不能慣。
顧寒說:“我宿舍有桶。”
白夏下意識的說:“你都洗過了,我不要!”
滿滿嫌棄的語氣。
顧寒瞬間被氣上了頭,他是什麽大冤種?這個家夥很可能不久就要被這個家夥乾掉、可能會被他陷害,如今他要洗澡燒水,他竟然同意幫忙了。
幫忙就算了,連洗澡的桶都嫌棄他的?
“愛要不要。”
顧寒轉身就走,白夏連忙追了上來,“唉唉師兄你別生氣,我是怕我洗過了你會你嫌棄!”
騙人。
誰都聽得出是嫌棄他。
白夏又說:“我是真心為你著想,要不師兄你將桶拿過來吧?我其實特別想洗你的桶,只是不好意思說。”
說起話來不囂張跋扈的時候都是甜甜的,是那種頑劣的小孩子一套特有的躲避懲罰的嘴甜說辭。
眼巴巴的跟著,像隻皮毛柔軟的小狗似的。
顧寒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是將桶拿過來了。
“我已築基,並不需要頻繁的洗澡,你若是要洗,便給你了。”
白夏甜甜笑了一下,“勞煩師兄將桶洗乾淨,好裝水。”
他笑的時候,面具下瞧見嘴是揚起的,笑起來有個小梨渦,光是看見就像喝了一碗甜水。
但是他臉上的面具已經出賣了他。
那面具像個活物一般,表情變來變去,這會兒吐舌頭在做鬼臉,全寫著嫌棄。
和他甜甜的笑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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