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力量又在控制他。
他就像木偶一樣的任由那美麗的貴族打量,他的情緒全部被壓製,一切的行為被收起,宛如一件精美的商品,在展台上被販賣。
貴族檢查了他的耳朵和眼睛,緩慢的撫摸著他的頭髮,帶著滿意的笑意牽著他離開,期間還有其他的貴族上前向那名美麗的貴族求歡。
但是被拒絕了。
直至走到更昏暗的長廊裡,遏製他的力量才消失。
比倫對這股力量已經習以為常,他的傳承告訴他這是“神之意志”,是無法也不可違背的無上旨意。
那麽神是否一直是注視他?
他的腦子讓他無暇多想,貴族帶著他進了房間。
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又一棟華麗的樓房。
周圍是勇猛的侍衛,整棟樓被圍在中心,兩旁還有防禦的建築。
像是一座絕對安全的秘密花園,無人染指,絕對安全,是獨屬於伯爵的領地。
純潔的白色玫瑰從花園裡攀爬而上,將高樓染成了紛飛的純白。
發光的藍色蝴蝶圍著整棟樓起舞,美麗得像夢一樣。
比倫微微仰頭,美麗的銀發細碎地垂落在肩頭,他看見一隻蝴蝶緩慢的飛舞,圍繞在美麗的貴族周圍,翩翩起舞。
美麗的貴族像夜晚純潔的孤魂、墨色的瞳眸是東方神秘昂貴的墨、是最暗的珠寶,纖細的脖頸宛如昂貴的瓷器,比倫被套上了鎖鏈,像一隻被馴服的野獸安靜溫順的跟在他的身後。
冰灰色的瞳孔像黑暗中洞悉獵物的野獸,盯著那美麗柔軟的黑發,脆弱纖細的脖頸。
一路地走。
忽然,美麗的貴族側身轉過頭,眼睛看了過來。
比倫狹長的雙眼稍微睜大了點,像貓眼一樣愣愣地看著。
好漂亮。
回頭看過來的一瞬間,美極了。
聽見他說。
“到了。”
比倫連忙走進兩步,往前一看,終於看見伯爵華麗的寢宮內部。
那是連地板都乾淨得沒有一絲塵埃,柔軟的毯子一路鋪就,大量黃金的浮雕讓房間內部奢貴而明亮,燭光點亮,金碧輝煌。
比倫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白夏笑了笑:“會說話嗎,比倫。”
美麗的貴族語氣很輕很溫和,念“比倫”這個詞的時候,那音調溫溫涼涼,宛如在舌尖上打了個旋,語調曼妙,像溫柔深情的呼喚心愛的戀人。
這種感覺難以喻言,閱歷不多且在森林裡獨居的比倫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渾身像被施展了妖法,酥酥麻麻無法動作,怔愣了好一會兒才理解到了他在被問話。
“會,我會!”
白夏輕輕地的笑:“你去浴室把自己洗乾淨。”他頓了頓,很有耐心的問,“需要仆人幫忙嗎?”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白夏滿意的點頭,心情極好的樣子,“洗好了來臥室找我。”
比倫以為是白夏帶他去,沒想到白夏已經放開了鏈子,由一名女仆牽著他。
比倫並不樂意讓女仆牽著,在白夏看不見的時候,把鏈子搶了回來。
領路的女仆對他翻了個大白眼,冷冰冰的的說:“老實點!主人討厭不老實的家夥!”
終日看著伯爵大人美麗容顏的月光城堡裡的仆人們,幾乎已經對其余一切的美貌免疫,對於月光城堡裡的仆人來說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他們伯爵大人,一種是覬覦他們伯爵大人的人。
而這個不老實的家夥顯然是屬於後者,更甚的是,他可能要被伯爵大人寵幸了。
仗著一張臉,現在還沒被寵幸就如此囂張跋扈,以後還了得!?
一個身份低微、下賤的奴隸,憑什麽被伯爵大人看上?
外面都在傳,月光伯爵的城堡裡每一名仆人都是他的情人備役,可是這麽多年,伯爵大人連一根頭髮絲都沒碰他們,只有極為出挑立了大功的俊美勇士才有資格親吻他的指尖。
這個下賤的家夥何德何能,一來就擁有這樣的待遇?!
比倫對於女仆的敵意絲毫不在乎,他感受到了女仆的嫉妒,但那又如何呢?伯爵大人於千萬人中挑選了他。
伯爵大人看他的眼神非常溫柔。
顯然是很喜歡他。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洗個澡。
月光城堡裡的浴室真的華麗至極。
水是非常珍貴的資源,他去洗的浴室並不是最頂尖的,卻是用做了豪華的浴缸,竟然有滿滿一桶水,不僅如此,還配了花瓣香精,以及能洗乾淨的皂角。
比倫連忙踩進水裡,非常仔細的把自己洗乾淨。
房間裡的帕裡斯收回了意識,皺起了眉頭。
比倫怎麽回事?
怎麽好像特別樂意、迫不及待成為月光伯爵男寵的樣子?
他的半身雖然愚笨,但是也是和他共用靈魂,是他最本能的反應,怎麽如此快被花言巧語迷惑?
而比倫這邊已經洗了澡,女仆為他挑選了一件巨醜無比、一看就是非常低俗的衣服。
比倫看了一眼幾名女仆,已經將她們記恨在心。
他並不穿衣服,直接走了出來。
幾名女仆大驚失色,連忙捂住眼睛。
“可真是不要臉,竟然不穿衣服就出來了!”
“伯爵大人最惡心搔首弄姿的賤人,已經被人看光了的殘花敗柳竟然不知廉恥還妄想伺候伯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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