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
就算是真的賠給他,也用不著這麽貴重,這明顯比他之前的手機貴很多。
“這個好像很貴………”
顧森說:“我弄壞你的手機已經很抱歉了,為了給我靈感大半夜的讓你過來更加不好意思,靈感是我寫作的源泉,一部手機是我賺了。”
白夏這才稍微安心了點。
他拿著手機想放進口袋裡,但是新的手機已經比他口袋要大了。
顧森逆著台燈的光走近了很多,就像把白夏藏在他的影子裡一樣。
他的長睫在夜裡的陰影下更為濃暗,“可以把帽子和口罩取下來嗎,這樣會比較容易看清你。”
“抱歉………”
過來本來就是為了讓他做詳細描寫的,可他確戴了帽子和口罩,他慌慌張張摘下帽子,隱約聽見顧森輕輕的說,“不用說抱歉………”
全部取下來時又有強烈的不適,半長的頭髮遮住了眼睛,慌慌張張的透過頭髮在觀察顧森的表情,生怕他會有異樣的表情。
好在顧森和前一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湊近嗅了嗅。
“好香。”
他比白夏高大半個頭,湊近嗅的時候不知道在嗅哪裡,好像在說他又好像不是,白夏輕輕聞了聞,沒有聞到什麽氣味。
他今天也沒洗澡,肯定不是在說他的。
顧森只是嗅了一下,就端端正正坐在電腦前打起了字。
即使顧森的房間比他的要寬一點,但也沒有多余之地。
他讓白夏坐在他的床上。
“你只要在這裡我就能很安靜的得到靈感。”
敲擊鍵盤的聲音很快傳來,白夏不喜歡探究別人的隱私,生怕看見他寫了什麽。
他坐在床上左右難安,突然間敲擊鍵盤的聲音停了下來。
“怎麽、了?”
顧森微微側著身看,他的側臉在黑暗和暖色的台燈下交織著一種奇異的美麗,眼睛的顏色黑得十分純粹,專注看人的時候會讓人十分無措。
“你要不是換身衣服?”
白夏的臉頰一熱,窘迫感讓他瞬間出了冷汗,他還沒來得及被這無措的窘迫細細侵染,又聽見顧森說,“我對你在我裡的人設做了一絲改變,可以換身衣裳嗎?”
本來只是覺得可能是顧森覺得他這樣穿很奇怪,但是猛然想起了自己丟失的那件衣裳,這一瞬間涼意爬滿了全身。
會不會是顧森?
他知道了?
他驚恐還沒趕上來,就看見顧森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
“今天買手機的時候在商場看見的衣服,很適合我做的人設,你可以穿穿看嗎?”
很普通的白色長袖和黑色男裝褲子。
和白夏心中驚慌的猜測沾不上一點兒邊,白夏松了一口氣。
本來覺得莫名其妙換身衣服很奇怪,但是在自己的驚嚇下,換衣服已經很能接受了。
顧森笑了起來,“沒關系,我不會看你的,大家都是男人。”
白夏連忙說:“我回自己房間換。”
“好。”
這麽狹窄的房間裡,在陌生男人的視線下摘掉帽子和口罩已經是極限了,還要在別人房間裡換衣服,簡直想死。
就拿公共浴室的設計來說,那種設計白夏根本受不了,如果自己洗澡的時候旁邊有兩個男人他幾乎要當場暈厥。
匆匆回房間換上了衣服。
無論是尺碼還是顏色,都剛剛好。
不張揚很低調,也不知道是什麽牌子,料子非常舒服,一摸就是很貴,白夏沒買過這種衣服。
和剛剛一樣,白夏一到門口顧森就開了門。
他的眼睛一亮,“很合適很好看。”
他讓白夏繼續坐在床上,又是劈裡啪啦打起了字,好像真的靈感如泉湧般。
寫了一半還給白夏開了汽水零食,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
“無聊的話你可以吃點零食。”
手機放在桌子上,在更新和傳輸就手機的資料,大約要一個小時才能傳完。
普通人可能會覺得無聊。
但是白夏覺得還好。
顧森寫作的時候非常認真,好像他的眼裡只有眼前的電腦,把白夏當做了空氣。
白夏特別享受這種不被人看見的感覺,沒有人發現他,也沒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很是自由。
但同時他也很孤獨。
在漫無邊際的黑夜裡,腦海裡猛然冒出的恐怖的未知猜想,讓他難以入眠。
獨自縮在被窩裡抵抗恐懼,開著點到放著低俗的片子排解寂寞,在熒色藍光中從深夜睜眼到天明。
這才是他日夜顛倒的主要原因。
打字的聲音並不響亮,但是節奏非常好聽,像一組奇異的樂曲,白夏的在無人關注但是有人陪伴的深夜裡渾身輕松,大腦好像放空了一樣,竟然有點想睡覺。
他以為今晚在顧森這裡,會是一個為了還“人情”難捱的夜晚,沒想到這麽輕松。
時間在敲鍵盤的聲音裡流逝得非常快,不一會兒就過了一個小時。
“可以了。”
白夏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手機,才發現舊手機的資料全部傳了過來。
顧森按下最後一個回車鍵,看樣子是寫得非常順暢。
“多虧了你。”顧森說。
白夏沒做什麽,他甚至不知道人物的詳細描寫是什麽,他只是坐在這裡,喝了顧森一罐汽水和好幾個小餅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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