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的手指摸過冰涼的金鏈,又抬頭去看珠簾之後那道人影。
秦牧則明明側對著晏秋,坐在案幾前處理公務,但是晏秋一看向他,他立馬抬頭問,“兄長需要什麽?”
第77章 多情王爺(10)
晏秋問, “隋讓走了多久了?”
秦牧則握著奏折的手漸漸收緊,他微笑著道,“兄長, 我不想與你爭吵, 我也不想從你嘴裡再聽見隋讓這兩個字。”
“我說了要去送他, 你把我關起來,我問問也不可以嗎?”晏秋低聲問。
秦牧則猛地站起來,揮散了一桌的奏折, 他三兩步走到床前, 聲音冰冷, “兄長,你非要惹我生氣嗎?”
晏秋沉默地看著他沒說話。
見晏秋這樣, 秦牧則的態度又漸漸地軟化下來, 他溫柔道,“兄長,你就當隋讓已死,不要再念著他好不好?”
晏秋還是不說話。
秦牧則神色一沉, 他捏著晏秋的下巴, 不由分說地親了下去。
晏秋越是無動於衷, 秦牧則便越是覺得無力,他紅著眼低低地叫道, “兄長!”
晏秋舔了舔唇,“陛下若是想與我做, 那便做吧,做完了放我回府怎麽樣?”
秦牧則一滯, 事後竟笑了出來, 他眼中淚光湧動, “兄長竟以為,我只是想與你做那等齷齪之事,兄長在我心裡是貴人,是寶物,是我不敢褻瀆的人。”
“我一直認同兄長所說的,此事要兩情相悅才好,我與兄長兩情相悅之時做這種事兄長肯定會格外高興的。”
秦牧則的眼淚落了下來,他就這樣一點點地親吻晏秋,然後又緩緩的下移,“既然兄長都這樣覺得了,我就做那樣不堪的人吧。”
眼淚滾燙,落在晏秋大腿上,燙得他心頭震動。
祈求他的帝王給他的震撼遠遠不如此刻流著淚咬著他的帝王。
鏈子拖動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晏秋失神而迷茫,他抓緊了帝王玄色的衣袍。
“兄長。”
帝王喉嚨動了動,聲音沙啞,“兄長,你告訴我,日後不會再想著隋讓,我便停下。”
晏秋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帝王,紅唇動了動,“做不到。”
帝王的淚落得更凶了。
他覺得自己委屈難過到了極點,他把自己深深地埋入某個黑暗的、潮濕的地方。
“兄長,兄長。”他一遍又一遍地念著,“你是羨之的兄長,羨之所愛之人,你不可以念著隋讓。”
狂風驟雨中,晏秋眼眸迷茫,他的聲音在帝王表明心跡的聲音中太過細弱,但還是被帝王所捕捉。
“兄長,我心悅你,愛慕你,一直。”
……
晏秋本不是很清楚秦牧則把他安排在哪裡的,直到某日那扇門沒有關緊,他聽見了凌既白的聲音。
“探子來報,說是隋讓已經消失了兩日。”凌既白的聲音變得冰冷堅硬,“所以我懷疑,他回來了。”
“回來了好啊。”秦牧則冷笑一聲,“手握數十萬大軍的隋將軍孤身一人回到隴京,即便是你將他殺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麽,身為主帥,去西北途中私自回京,誰知道是不是想要謀逆造反?”
謀逆造反這樣的罪名都說出來了。
晏秋有一瞬間很懷疑秦牧則是不是瘋了,西北不能沒有隋讓,若是隋讓真死了,他不擔心異族人入侵嗎?
異族人驍勇善戰,若是壓製他們的隋讓死了……
“若是隋讓死了。”秦牧則平靜道,“朕便親自掛帥也無妨。”
凌既白還追捧,“陛下聖明。”
晏秋:“……”聖明個鬼,蠢死你得了。
晏秋被這兩個切片氣到了。
他翻了個身趴著翻了一頁遊記看,只是書也看不下去了,他又坐了起來。
外面凌既白的聲音已經消失了,想必是離開了。
晏秋扯了扯金鏈子,他本想這樣就能安撫秦牧則,誰知道秦牧則壓根就沒有冷靜過。
也許從秦牧則計劃著把他鎖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想怎麽殺掉隋讓了。
晏秋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
不過如今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他不能在秦牧則面前提隋讓的話,秦牧則會瘋得很厲害。
秦牧則一旦瘋起來,那被欺負的人就是他。
偏偏這混蛋一邊欺負他還一邊哭,活像他才是那個欺負人的人一樣。
晏秋問秦牧則哭什麽,秦牧則低聲回答,“因為……是我被兄長一直掌控著,所有的一切都被兄長掌控,只能在這個時候兄長才似乎在我的懷裡。”
晏秋便不再說話了。
……
事情結束之後,晏秋動了動疲軟的手指看向秦牧則,“你又要走了?”
“兄長,我帶你出去看雨怎麽樣?”秦牧則溫柔問,“我隻想多陪陪兄長。”
晏秋狐疑,“你願意帶我出去?”
除了去沐浴的時候,秦牧則從來不肯給晏秋解開那鎖。
“自然是願意的。”秦牧則握住晏秋的手輕笑一聲,“我希望兄長高興些。”
“你讓我回去我便高興了。”晏秋淡淡道。
聽見這話,秦牧則不笑了,他垂眸看著晏秋好一會兒才說,“兄長答應我在宮裡小住陪我。”
“小住?”晏秋晃了晃手上的東西,“我說的可不是這樣小住。”
“兄長恨我吧。”秦牧則喃喃著親上晏秋的唇,“恨我也沒關系,只要兄長能陪著我,我只要兄長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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