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盧修平和封城全都被綁到了椅子上。
左三丘端著一把槍很謹慎地對著他們。
明月靠在餐桌邊靜靜打量他們一眼,淡淡笑著道:“其實真正的通關方法很簡單,找出國王,清楚明白地告訴國王誰是凶手就行了。
“又或者……”
明月瞧向身邊的余欽,“我的國王,是否要求凶手承認一切呢?我們還要審訊她嗎?”
余欽找來紙巾走到明月面前,一隻手掌不容抗拒地端起他的下巴,審視般看了一會兒他的臉後,另一隻手拿著紙巾一點一點將他臉上的血珠擦乾淨,拇指輕輕撫了一下他的鼻尖,再退後拉開一把椅子,大咧咧坐下來。
“你可以開始你的審訊了。”
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瞥余欽一眼,明月轉過了頭,看向封城。
“凶手就是你。凶手六年時間來都沒殺人,非要等到現在……這是因為她之前缺少一個動手的契機。
“我之前為了讓盧修平以為我中了計,故意汙了端木靜一把。我當時說,那個契機是她參加葬禮的時候。
“但對你來說,也有同樣的契機。比如……你跟秋雁,真的是情敵關系嗎?比起時聽海,你應該先認識秋雁吧?”
明月這話一出,秋雁幾乎發起了抖。
時聽海則是愣了很久,再像著急的兔子一樣跳了過來。
“啥、啥意思?”
問完明月,他又瞪向面前的封城,“不是、不是你啥意思?”
“所以說啊,盡管信號不好,大家也要盡量靠網絡搜集消息。”
明月端起手裡的手機擺了擺。
“這次系統沒給我們搜證的時間。但其實它並不是讓我們搜身、從大家身上找線索的……如果有人之前被我騙了,不好意思啊。
“系統的真正目的,當然是告訴我們,這次探案要靠網上的信息和故事線索,而不是純靠實物線索。”
時聽海:“……”
——你他媽到底是什麽人啊?
左三丘:“……”
——還好還好,我已經被他騙習慣了。
明月再道:“我一直在通過手機查無涯島的火災案。我查到有人成立了一個互助小組。也就是受害者家屬們互相慰藉的小組。
“這個人願意承擔所有的費用,希望大家能定期聚會一起,互相訴說失去親人的痛苦,排解心中的悲傷。”
“我知道這個小組!”
說話的是端木靜,“但我沒去。我覺得跟其他受害者家屬見面,只會增加我的傷痛。
“我根本不願意回憶當年的事,也不願看見任何當事人!”
“對。你沒去。但我想……”
明月看了一眼秋雁,再看向封城,“你去了。對嗎?
“這個小組是一年前成立的。那會兒時老爺子剛死。而正如秋雁剛才自己說的那樣,那個時候,她剛確認了山頂的小屋裡沒有人。
“那個時間點,她確認時聽潮還活著,並且逃走了。
“所以我猜,她成立的這個小組,並不是為了讓大家‘互相安慰’。
“她自認勢單力薄,無法追查時聽潮的下落,更無法獨自報仇,於是她找到當年的受害者家屬,把大家聚在一起,是為了告訴他們真相,然後說服大家一起報仇。所以……”
拉來一把椅子,明月略躬下身,盡量平時著面前封城的眼睛。
“一年前,通過這個所謂的‘互助小組’,你就認識了秋雁。
“火災發生的五年來,你沒想過報仇,是因為你以為當年的事情只是一場意外。警方就是那麽公布的。
“然而通過秋雁的嘴,你發現這件事是人為。
“於是這件事點燃了你心中的復仇之火。
“那個時候你應該也認為凶手不是時聽海,但你還是接近了他。
“我想,一方面你早晚會殺他,畢竟你的孩子死在時家,你痛恨這裡的每一個人;另一方面,你想掌握他的財產信息,這樣,在復仇之後,你和秋雁能拿到足夠多的財產。
“在此基礎上,時聽海跟火災案的關系相對沒有那麽大,復仇的優先級不高,他這才能活到現在。”
“媽的、我他媽的……”
似乎是想起一些細節,時聽海立刻跑到秋雁面前,“你跟她是什麽關系?你、你們……”
“別用暴力!”
左三丘拿槍對準了他,努力板起臉呵斥,“坐下!”
“你們、你們他媽的……”
時聽海無能狂怒,只能坐下。
明月重新看向面前的封城。“你可以承認這一切了。”
他拿起手機。“我查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已經確認凶手是你。”
左三丘趕緊瞥了一眼明月的手機,這便看見了一條頗為驚悚的新聞——
“……李某及其妻子死於煤氣中毒,經過屍檢確認體內有安眠藥成分,有很大可能被人謀殺,警方正在就其社會關系進行調查,歡迎廣大市民提供線索……”
“這個李某及其妻子,就是李廣的養父母,對麽?
“他們是時家的遠親。當年也是他們把李廣帶到無涯島,以至於有了這場悲劇。所以你怪他們。
“鹿峰不是第一個死的。你最先下手的,是李廣的養父母。我很好奇你的心理……明明你在遺棄李廣的時候,做得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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