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從帳篷裡找到的那份畸形人保護守則,明月再道:“樹林裡的遊客守則乙,對應著管理員的物理手段,目前來看,這是最不可怕的。因為敵人是管理員,而管理員也是普通人類。
“並且就算對抗管理員失敗,也無非是從遊客變成畸形人而已,這不意味著生命危險。”
“但與遊客守則甲相關的‘它’,則是超自然力量。是每個人都要忌憚的。‘它’可能會直接把人殺死。
“現在一件有趣的事是,遊客守則甲,和我們的畸形人守則,存在明顯衝突。比如,‘童謠’可以保護我們,卻似乎能傷害他們。”
時蹤接過話道:“管理員一方被困在這裡,他們無法直接殺死我們,而也需要借助一個‘它’,可與此同時,他們怕被‘它’攻擊……
“這裡面有兩個‘它’。它們相互製約。”
拿起筆,時蹤在紙上寫下一個“牠”字。
他道:“現在要做下區分,把會傷害我們的那個力量,也即你看到的一片白光,稱作‘牠’。
“會傷害普通遊客和工作人員的力量,則稱為‘它’。”
基於某種未知力量的影響,古靈精怪表演藝術團被困在了這個城市,或者這座園區。
目前已知這裡存在兩個不同的、互相製約的怪物。
其中一個被稱為“它”的怪物,會傷害遊客和工作人員。
它也受到了規則的製約,無法直接殺死他們,但似乎可以通過精神汙染的方式一步步誘導他們落入陷阱,直到達成它的殺人條件。
這個怪物的出現,似乎會伴隨著童謠、小孩、小孩玩具。
與此同時,它似乎可以幻化出畸形人的樣子欺騙遊客。
當看見聽見這些跟小孩子有關的事務,遊客可以求助工作人員。
由此可見,相對遊客來說,園區管理方有一套可以用來對付“它”的辦法。
他們可以保護遊客不被“它”所傷害。
除此之外,遊客還可以通過摔啤酒、罵髒話的方式進行自救。
“它”應該非常強大,不至於被這種方式殺死,但似乎可以被這種手段所驅逐,遊客們由此會獲得逃跑的時間。
園區內另有一個怪物,是“牠”,牠的下手對象則是畸形兒。
牠同樣不能直接殺人,而需要誘導畸形人達成他的殺人條件才能動手。
驅逐牠的方式,是童謠。
時蹤把整個邏輯順了一遍,再對明月道:“我現在傾向於,工作人員就是受到了‘它’的製約,才無法直接殺死我們。
“很有可能一旦直接殺死我們,就意味著觸發了‘它’可以殺死他們的殺人條件。
“基於這種製約,工作人員只能靠‘牠’來對付我們。
“我剛才就在想,既然遊客遇到小孩、玩具的時候,可以找管理員幫忙,那麽管理員是比遊客多掌握一些直接驅逐‘它’的東西的。
“這期間管理員借助的,可能就是‘牠’的力量。”
“同意。”明月道,“所以,‘它’是保護我們的,並且可以殺死他們的。而‘牠’,則是保護他們,殺死我們的。
“畸形人和園林管理方,存在絕對的對立關系。這二者應該是敵對陣營。
“遊客則比較特殊,在成為畸形人之前,他們受到園林方的保護,成為畸形人後……
“一方面,他們應該會遭到保護我們的‘它’的保護。
“與此同時,園林方其實不會輕易殺他們,畢竟他們需要新鮮血液賺錢,那麽那個‘牠’,其實也不會殺他們。”
“嗯。我們與管理方敵對,遊客似乎屬於第三方陣營,到後期是否與我們敵對,還有待驗證。無論如何……”
時蹤若有所思瞥了一眼帳篷門簾的方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賀真這步棋,走對了。目前來看,他可進可退。”
明月不屑道:“嗯,他主導的遊戲坑害過那麽多玩家,如今總算輪到他了。並且他似乎玩得還不錯。既然如此,讓他自己好好發揮一下。我們別理他。
“不過我還是挺好奇怎麽通關的。
“現在系統完全沒有給我們具體任務,我們只能自己找。
“保護我們的‘它’,為什麽會被碎酒瓶和咒罵聲驅逐。
“童謠又為什麽會驅逐‘牠’……
“這些會是我們的切入點。”
“關於這些,其實我已經有想法了。所以不如先聊點別的——”
時蹤瞥向身邊的明月,“比如,關於賀真,你了解多少?余欽到底為什麽會成為賀真?
“宋帝王對人嚴苛,對己只會更嚴苛。他半步都不能行差走錯,也絕不會違背那勞什子地獄的制度。
“他在地獄也有很重要的地位,他是戰神,那裡需要他坐鎮。
“複製備用地獄這種事,交給青龍就可以了,或者這可以只是他的工作之一,他可以任意往返兩個世界,兩邊的事務都不耽誤。
“總而言之,他不該草率地成為賀真。成為賀真後,地獄的事務誰管?他到底為什麽會這麽做?”
明月用一種莫測的眼神看著他,語氣倒是帶著些許輕嘲。
“你總不至於會認為,他宋帝王居然會戀愛腦發作,拋下一切事務,連蒼生的安危都不顧了,跑來這裡,就是為了體驗生活,以人的方式認識你,跟你走過普通的一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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