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柳兒表示晚宴結束後,她不勝酒力,直接睡了。
昨晚她沒有任何想做的事情,這代表在她失憶的前一晚,她應該也沒有任何計劃,直接回屋睡了。
關於這點,大家找到了鍾離山莊派來服侍她的丫鬟。
經過丫鬟的證詞,她的嫌疑也可以暫時排除。
最後是翟家的家主翟雲天那邊。
他表示,至少在他有記憶的昨晚,他離開晚宴後回到自己所住的廂房,就直接睡了。跟趙柳一樣,他也沒有什麽計劃。
話到這裡,翟雲天看向了賀真。“你……”
他的表情呈現出了一瞬的複雜,大概是不知道怎麽面對一個已經變成他人傀儡的兒子。
此人在探案階段都這麽入戲,也不知道是NPC,抑或是非常資深的玩家。
歎了一口氣,他道:“你剛才說,你盯梢過我,對麽?那段時間我確實在睡覺?”
作為他的“兒子”,賀真回望他的眼神非常空洞。
因為他在認真地扮演著被人操控的人偶。
笑著瞥他一眼,時蹤倒是看向翟雲天,替賀真回答道:“確實是這樣。七月初三子時晚宴結束,我和他先回到蓮花塢,然後他馬上被我安排去盯著你。
“我計劃子時三刻殺鍾離振海。他再盯了你大概一刻鍾,算著我差不多應該得手,就過來找我了。
“據此可以推測,七月初二也是如此,至少子正,也就是午夜12點之前,你確實在屋子裡睡大覺。
“其實這個案子並不難,從我們每個人這晚的計劃作為切入點進行分析,推測出可能會發生的變數,最終找到軒轅鶴為什麽會被殺,就可以了。
“我問了一圈下來,似乎沒有人對軒轅鶴有直接的殺機?”
這次副本沒有公布玩家的具體數量,大家需要自行辨認誰是NPC、誰是玩家。
副本的這個設定,後面一定會有用意。
盡管如此,從頭到尾,時蹤都沒有隱藏過自己作為玩家的身份。
賀真憑借“奪舍”設定,有了與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一張臉,得以成功偽裝成NPC。那麽就讓賀真當潛在的NPC,應對副本的這個設定。
時蹤大方當玩家,和賀真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兩個陣營都能把握。
此外,只有當玩家,才能肆無忌憚無所顧忌,才能有機會當上臨時的領導者,帶隊掌握這個遊戲的節奏。
畢竟在NPC的邏輯裡,是沒有“遊戲”這個概念的。
並沒有人承認對軒轅鶴有殺機。
時蹤繼續把目光投向了翟雲飛。
“總不至於你和趙柳兒的時間線一模一樣?就算你昨晚到今晨一直在睡覺……你就沒有什麽其他跟軒轅鶴有關的故事或者線索可以提供?”
翟雲飛想了想道:“晚宴的時候,他見到我,倒是跟我提過一嘴,說有事找我商量。聽語氣倒是挺急的。”
時蹤問他:“所以……晚宴結束後,他是有可能會去找你的?可你進屋後就睡覺了,並沒有見他的打算?”
“確實如此。說實話……”
翟雲飛道,“自從出了你、你擄走我兒的事,我在其他三大世家面前,就挺抬不起頭的,根本不願意和他們多說什麽。
“何況對於這事兒,他們的態度始終模糊曖昧,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得罪你們風陵渡,他們並沒有真正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考慮。
“總之……這次我也不知道軒轅鶴找我做什麽。就算此事真的很急,但他急,我不急,所以我會回屋睡大覺。
“他要是來找我,我可以起床跟他談事情。他不來,我也想不起要主動找他。就是這樣。
“所以我應該真的睡了一整夜。
“我看我的嫌疑很小。你們這些晚輩繼續調查吧。我身體感到不適,需要休息了!”
說完此話,翟雲飛居然還真直接走了。
他一走,趙柳兒也不願意多呆,冷著臉看了一眼眾人,跟著走了。
巫雲西、林志安並不在這裡,這兩人一走,剩下基本就都是時蹤的熟人。
左三丘立刻問時蹤:“你現在怎麽看?”
時蹤道:“還是那句話,盤凶手並不難。關鍵是看我們‘計劃’這一晚做什麽。然後推測這個計劃被臨時打破的可能。具體來講——
“三大家的家主暫時排除,巫雲西、林志安暫放,先從我們這些人中盤。
“現在這個階段,我們被困在了鍾離山莊,沒法調查每個人真正的住所、查清每個人的所有故事,這就意味著這些故事沒有那麽重要。
“另外,事實上剛才也沒人承認對軒轅鶴有動機。這表示這起凶案並不指向蓄謀已久,而是臨時起意。
“那麽真相很可能是……
“我殺鍾離振海、鍾離聞殺季蓉蓉、軒轅兄弟潛入李芙墓地、趙嶽山潛入蓮花塢布陣對付我,這是我們幾個昨晚想做的事情,也就是我們的‘計劃’。
“七月初二,軒轅鶴的出現,撞破了我們的計劃,又或者在我們以為我們的陰謀達成後,被他發現了。
“比如,如果軒轅鶴發現我殺了鍾離振海,我不得不殺他滅口。
“畢竟只有鍾離振海知道一切是幻境,我對此並不知情。其他人也是類似的道理。
“這就是我們的殺機。
“當然,這種情況下,可以暫時排除軒轅哲,被他發現私闖李芙的陵墓,這好像不足以構成軒轅哲殺死親生父親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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