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湘之前殺那麽多人,如果不是純粹出於嫉妒……那就是被鬼子母影響著殺人的。
“鬼子母為什麽非要她們死不可?
“現在我想到了,不是鬼子母要她們死,是那個團夥的人要他們死。我舉個例子啊——
“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兒生孩子,於是請了送子觀音回家,但實際供奉的是鬼子母。後來這個女兒生了個怪物,他們不得不讓怪物死去。
“這個時候,不管怪物是在醫院接受安樂死還是什麽,鬼子母的目的已達到,她可以吃新鮮的小孩靈魂了。
“但為什麽鬼子母非要殺掉這個女人呢?
“你們想,女人的父母只是死掉了一個孫子或者孫女,並且那孫子或者孫女還是怪物,他們的傷痛程度有限。
“換做女人的丈夫或者公婆,也是差不多的道理。畢竟生孩子的不是他們。只有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精神也虛弱的女人,才會因為這種事受到最大的打擊。
“也就是說,只有生下怪物、又眼看著它死去的女人,才怨念最深,在死後化作厲鬼的可能性最高。
“至少那個團夥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們才要求鬼子母幫助他們殺掉這些女人,並幫助他們控制她們的靈魂!
“他們的真正目的,其實就是獲得厲鬼!”
“這就是我的腦洞,那幫人在和鬼子母做交易!
“鬼子母隻喜歡吃嬰兒靈魂,那個團夥的人呢,會給她牽線搭橋。
“事成後,鬼子母能吃到自己喜歡的食物,那夥人也能得到各種女子化作的厲鬼!
“於是這一系列設計,其實鬼子母和這個團夥,能各取所需!”
祝霜橋想了想後,看向左三丘道:“不得不說,你被遊戲鍛煉出來了。這腦洞很不錯。這是符合邏輯的——
“這就能解釋,為什麽團夥的人一直在搜集著相關嬰兒的用具了。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會用上這些東西。
“這一系列事件可能已存在上百年了。團夥一直收集著嬰兒用具,並且掌握著讓鬼子母釋放厲鬼的辦法……
“不妨大開腦洞,他們就是在為自己培養殺人武器。
“一旦他們想殺誰,讓鬼子母解開一部分厲鬼的束縛,再把相關的嬰兒用具放在那個人的身邊,就能引厲鬼過去殺人。
“事後,他們重新收回嬰兒用具,讓鬼子母重新將厲鬼鎮壓,也就行了。
“事實上……鬼子母也願意這麽做。這麽做對她來說是沒有害處的。她以靈魂為食,只不過最喜歡吃小孩子而已。
“但當沒有小孩子吃的時候,她就會從那些女人的魂魄裡隨便挑一個吃掉。這確實是一樁各取所需的交易!
“而對於那個團夥來說,這也不是多麽複雜的事,將鬼子母像塗塗改改裝成觀音,等哪家人出事兒後,想辦法取走嬰兒的物品就行了。這並不難,裝成撿垃圾的人,撿走那家人扔的垃圾都可以。
“只可惜了,他們估計也沒想到,辛辛苦苦培養了這麽多年的厲鬼……一下子全折了進去!”
祝霜橋看向時蹤。“我們現在先去找張媽?她的嫌疑確實很大。”
“可以。不過我們可以兵分兩路。與其找張媽,其實我更好奇另外一個人。”時蹤道。
“誰?”祝霜橋問。
時蹤道:“我第一個懷疑的確實是阿鐵,我始終覺得我從他身上看見回頭的無舌女鬼這件事,並不一般。
“不管這是騎士徽章的警示,還是說他真的被鬼子母附體了,顯然都值得調查。”
祝霜橋當即道:“可是阿鐵才二十來歲——”
時蹤道:“我也下意識排除過他。不過這是個誤區。
“既然這是個團夥性質的事情,既然它可能存在了幾十上百年……這種事,當然有傳承。
“當年在賀家收集繈褓、蠱惑韓湘請送子觀音的人不是阿鐵,但現在他不一定沒有在幫賀家辦事。”
“明白。我們可以從阿鐵查起,順藤摸瓜把其余賀家有問題的人都查出來。包括韓湘那邊,等她身體穩定下來,誰帶她請的送子觀音這些,我們都會做詳細的問詢。
“賀、韓是兩個大家族,包括韓湘娘家人那邊……真要一個個排查起來,十分不容易。如果除了阿鐵,還有其他切入點,是最好的。
“你剛才說,阿鐵只是你懷疑的第一個人?
“那你懷疑的第二個人是……”
“還不確定,只是個猜測。”
時蹤道:“我同意你們剛才的分析,厲鬼其實是團夥制造的武器,昨晚,他想趁機殺掉賀真、我、你,於是用上了所有武器。
“在他的計劃裡,我們不會在這場壽宴上存活。這不是因為他孤注一擲,而是因為他勝券在握。
“在不知道賀真的身份情況下,他敢放出手裡幾乎所有的厲鬼,就是以為我們一定會死。
“我想,昨晚他與你一樣,在看到賀真對付了賀家的女鬼時,隻以為那是他騎士徽章的作用。所以他召來那麽多厲鬼,就是想把他的血耗盡,然後殺掉我們全部。
“事實上……確實,如果不是因為賀真的這層身份,我們恐怕難以存活。這種時候,你覺得凶手有什麽心理?”
祝霜橋道:“他是賀家人,一直跟著我們……如果是下人,也就算了。如果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他很可能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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