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嘉年眸光沉了一下:“你為什麽會不讚同?”
如果是一般人, 焦嘉年不會在意他們的想法, 可婁向晨是霍涵的至交好友,那他自然是想問清楚的。
婁向晨沒忍住笑了:“因為你剛才那個眼神,我就怕怕的。”他繼續解釋, “第一次和你見面,你的真實性格好像就和表面上, 你只在霍涵面前展露某一面, 我當時就很擔心, 一個人如果不把真實的自己在對方面前展露,總有一天會出問題的。”
焦嘉年回過頭,看著球場上像團火肆意奔跑的霍涵, 輕輕的開口:“哥哥什麽都知道,他知道我不乖, 知道我和以前比變了很多。”
雖然起初是不知道的, 但是對方接受了他的改變, 包容了他所有的脾性。
“你也不要想太多,我也說了那是起初,起碼現在我的想法就變了很多,你們這樣就挺好的。”說到這裡,婁向晨仰頭長歎,“啊,我也想談戀愛了。”
場上一片尖叫,霍涵又進了一個球。
“話說,霍涵在M國待了幾年,好像人更騷包了些。”
婁向晨開玩笑般的說。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焦嘉年捏著暖寶寶的手一緊,暖寶寶在他手心裡縮成了一團。
他聲音微啞的開口:“他以前不這樣嗎?”
婁向晨隻當是對方想要了解霍涵的過去,就直接說:“就肯定不會有什麽很大的改變,以前霍老爺子雖然疼他,但怎麽也是個五大三粗的鐵血漢子,把霍涵養大的過程中,肯定還是不自覺的多有壓製,性子比現在稍微要收斂一點點。”
“現在的霍涵好像是被拔鞘的劍,整個人更鮮活肆意了些,說不定是你帶給他的。”
婁向晨調笑道。
焦嘉年默默的在心裡反駁,不是的,從他被霍涵領會家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是個極具個人色彩的一個人了。
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焦嘉年開了口,若是細聽,就會發現他的聲音細微的顫了一下。
“向晨哥,哥哥小時候過的怎麽樣?在這樣的家族中長大,應該很辛苦吧。”
那邊球場上的賽事似乎是已經結束了,婁向晨站起了身,焦嘉年隨著他站了起來。延鹽s
婁向晨姿態閑散,也沒想太多:“這樣家庭中長大的孩子誰不辛苦,不過還好,霍老爺子挺寵霍涵的,基本沒讓他受什麽苦,那些旁支在霍老爺子的壓製下哪敢起什麽心思?”
“唯一最累的一段時間應該是幾年前霍老爺子去世,所有的事都壓在霍涵身上的時候。”
焦嘉年隻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片真空的世界,耳邊一片嗡嗡作響,婁向晨講得什麽他都有些聽不清了。
他想起之前霍涵說過的話:
“大概是十多歲的時候,那時候處境不太好,身邊的壞人太多,對別人送上來的吃食都不怎麽放心,就開始學著自己做東西了。”
……
轉眼又是婁向晨的聲音:“霍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挺寵霍涵的,基本沒讓他受什麽苦。”
兩者交錯著在焦嘉年耳邊回響。
那邊雖然賽事結束了,但是霍涵和幾個男生好像在玩什麽特別接力投球。
前面一個男生將球拍在籃板上,然後後面一個人接過回彈的籃球,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直到最後面一個人,徹底投入籃筐。
霍涵是最後一棒,當把球投進去的時候,全場歡呼。
畢竟男人們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幼稚。
似乎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做成功後,多巴胺迅速的合成釋放,心臟會跳躍的極度厲害。
人不只是在大笑時會下意識的看向喜歡的人,準確來說,傷心、難過、興奮、快樂、激動,一切的情緒,大概都是想要第一時間傳遞給喜歡的人的。
於是,霍涵笑著跑向了焦嘉年。
焦嘉年腦子裡一片紛亂的時候,突然就感覺自己的大腿和膝窩被人托著抱了起來,像是抱小孩子。
突然上升的重心讓他短促的“啊”了一聲,霍涵大笑著抱著他轉了幾圈。
這種情緒瞬間感染到了焦嘉年,他手伏在人的肩膀上,跟著他一起笑了。
周圍的高中生和大學生們正是最好的年齡,他們單純、熾熱,永遠明媚陽光,他們隨時奔跑,他們相信世界相信愛情。
看著此景的他們,尖叫起哄聲更加大了,一時間,整個籃球場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在快速轉動眼前流轉過的景象中,在耳邊的哄鬧聲中,焦嘉年恍惚有種錯覺,仿佛全世界都在為他們的愛情鼓掌歡呼。
焦嘉年摟緊了霍涵的脖子,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
不,他愛霍涵。
他想,就算在世界崩裂,天塌地陷之際,他也能以愛之名,瘋狂的引吭高歌。
兩人踏著夜色回家,焦嘉年牽著霍涵的手,他問:“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霍涵笑了,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的驕驕總會問這樣的問題,但他還是認真的回答對方:“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
“那說好了,你不能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霍涵恨恨的掐了一下人的臉。
兩人推開別墅的木柵門,焦嘉年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什麽似的,小跑到那棵玉蘭樹下。
他蹲下身子,新奇的指著地上上的一抹綠意,仰頭對霍涵興奮的說:“之前種的花要發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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