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天緊握著趙嵐清的指尖微微發抖,捋開了趙嵐清的袖子,一寸寸沿著趙嵐清玉一般的手臂上下滑,不動聲色地細細把脈。直到確認他的脈象真的沒有什麽異常後,索性讓他整個人伏倚在自己身上,宛如投懷送抱一般,繼續將自己的靈力毫不吝嗇地輸給趙嵐清。
親密無間的動作讓趙嵐清臉上一紅,只看著風吟天連著動都未動的姿態,高冷無塵的臉上盡是坦然,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不至於自己腦子裡有廢料,也覺得別人也是這麽想的。
“體態交疊,有益於靈氣回復流轉。”似乎知道趙嵐清在想些什麽,風吟天貼心解釋道。那雙深邃的眼眸輕輕眯著,幽深的眼底猶如墨染一般,流瀉出一絲隱忍的想望。
“哦,行吧。你努力。”趙嵐清乖巧點點頭,連動都不動,帶著股慵懶的明媚氣息,托著腮幫子青絲垂肩,由著風吟天的靈力在自己體內運行時,安撫住自己心口的疼痛。
夜闌宮的窗明幾淨,趙嵐清已然睡意昏沉,宛如一個精致瓷娃娃般伏在風吟天身上,不帶任何的戒心。
陽光透過窗子落在風吟天的臉上,留下斑駁的暗影,懷抱裡溫暖的觸感讓他按觸在趙嵐清皮膚上的手指激動得微微哆嗦。風吟天緊抿著唇角,聆聽著趙嵐清那平穩放松的輕微呼吸聲,眉心略微壓低,輕輕歪過頭來,細細打量著自己肩頭動人的臉。
像是被畫筆精致描摹過的一般,宛如一朵初開的海棠,在昏黃的光下流溢出讓人動容的神光。漂亮得讓人恍惚。
風吟天的喉嚨哽了哽,那烏黑深沉的眼底迸射出灼熱的掙扎,宛如在黑暗中紛揚的大雪,在無聲中潮起可以肆無忌憚施為的勇氣。
風吟天怔怔望著近在咫尺的唇瓣,像是無法抵禦的誘惑一般,回想著他落在臉頰上的感覺。一股奇異的感覺湧向他的心頭。
驀地呼吸急促起來,冷汗從額際滲了出來,風吟天沉靜地看了他好久。
終是低下了頭,奔湧著心中那無可言說的神魂癲狂,帶著股孤注一擲,在那柔軟的唇上,輕輕烙下一個清淺的吻。
舉重若輕。
……
木懷青送走了余臣父子,屏退了雜人,兀自登上了明真塔。
塔上一片寧靜,排列的書架之上,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黢黑。唯有遠處一束橙光緩緩流轉,竄來飛去。似乎有了前些天的發作,這束光有些黯淡,宛如被指甲摳過,帶著個灰暗的尾巴。
木懷青仰頭望著它歎了口氣,抿著唇上去袖子一招,將它捉在手裡。
玉骨一般的手上,那團光冶豔跳動,宛如天邊的流動晚霞。
木懷青想到趙嵐清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樣子莞爾一笑,松開了它,從旁邊的書架中找到一塊寧光丹,準備親自給趙嵐清送去。
供養燃燈火需要晨光。
每日他在塔尖上采集的晨光並非無用,只是趙嵐清不知道它的作用罷了。
……
突然“刺啦”一聲,被放開的燃燈火苗狠狠一顫,越發地黯淡,踉蹌著往上跌跌撞撞地飛去。
火苗的狀態讓木懷青一怔,臉色倏地就變了。
立刻就要奪門出塔,前往夜闌宮。
隻還沒離開,便看到那原本黯淡火苗又突然一抖,隨著騰起白色的焰火,越發地純粹閃耀。
木懷青又是一愣。站在塔前看了許久,直到那白色的焰火逐漸消失,又回復成了凝實的橙色光亮時,才略略放下了心。
……
木懷青是懷著詭異的心情,去往夜闌宮的。
趙嵐清與燃燈火淵源頗深,若是嚴謹來說,藏在明真塔上的那個只是一個燃燈火的光影。趙嵐清才是真正的燃燈火真身。
他在二十幾年前借著天時地利突然開了靈智化了形,變成了個孩子。
這等天材地寶的東西,能夠開靈智是木懷青始料未及的。卻不得不帶著燃燈火出來,靠著國氣供養其根,又因為乾系甚大,才建了明真塔,將他的光影分了些許出來,養在塔裡。每日采集晨光,做成寧光丹掩蓋燃燈火真身。
久而久之,那抹被分在明真塔裡的光影代替真身成了被人覬覦的對象。而燃燈火的真身早早開智化形這件事,木懷青更是守口如瓶。
再後來,這抹光影學會了根據燃燈火狀態變幻顏色。
所以,木懷青望見這團光由橙變暗,再變回來的時候,自然覺得詭異異常。
更好奇,趙嵐清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會突然有了這樣的反應。
……
木懷青去的時候,夜闌宮宮中輕紗層層,在陽光下中蕩漾,帶著股祥和的幽靜。
江離正蹲在院子門口戳泥巴,看到木懷青進來,朝他咧嘴一笑,極為順遂地為這位稀客指了指一個房間。告訴他趙嵐清在那裡。
然後兩眼放光,蹦跳著跑進了偏殿,拉著一個清徵宗弟子出來,和他一起遠遠墜在木懷青身後,跟自己一個方向走。
下一刻,風聲四起,從不知道敲門的木懷青隻揮了揮袖子,房門便應聲打開。
只看到趙嵐清和風吟天兩個相擁著,趙嵐清的衣服被捋至肩頭。一張精致的臉放肆地落在風吟天的肩上,光影錯落間,兩人似在交頸擁吻,在半開的門裡,生出別樣的旖旎曖昧。
“哇哦。”江離遠遠地叫了一聲。被帶出來白書流慌忙捂住了嘴,想了想,又覺得不妥,連忙移到了他的眼睛上,勸慰道。“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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