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臉清冷凌厲,薄唇緊抿,五官一絲不苟,哽著脖子眼睛微微往上翻,看都沒看趙嵐清一眼,宛如一朵雲巔的高嶺之花,不惹一絲一毫的俗世塵埃。高潔又隱忍。
趙嵐清這才轉身,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床下。
床下,這一地的清徵宗弟子們個個狀態極差。一個個被封住了修為,捆得結結實實,摔得極為狼狽。橫七豎八地擺放著,似乎是專門放在這裡折辱,逼風吟天就范的。
一旁的陳蘇向來看趙嵐清眼色,輕輕上前一句,溫聲問道:“國主?怎麽了?可是他讓您不滿意了?要是不滿意,倒也無妨,咱們可以……”
一句話話還沒說完,便讓趙嵐清打了個激靈,水豔豔的單純眸子看了眼陳蘇,心裡一悚。
突然想起來,即便這個時候放了風吟天,只怕也討不著好。
這一行人,早就在這裡吃遍苦頭了,對自己恨之入骨了。
原因來自於眼前這個小蛇妖陳蘇,面上是他的侍從,實則是凜北山一個蛇窩,投靠回南國時進獻的家族子,地位並不低。
更重要的是,凜北山的這群蛇包藏禍心,歸順為假,想要攪亂渾水為真。
派陳蘇來,是為了討好趙嵐清,取得他的信任。
正因為如此,在知道趙嵐清想要風吟天做道侶,卻被拒絕後後,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日夜虐凌這幫清徵宗弟子們。
他如了願,卻堂而皇之地將鍋甩在趙嵐清的身上,後來在風吟天復仇的時候,早就溜之大吉,唯留自己成了炮灰。
這趙嵐清可就不願意了。他穿書前是一個富二代,剛畢了業,繼承了自己父親的大筆遺產,雖然是個gay,可有錢有閑,還長著一張貌美如花的臉,素來不喜歡勉強別人,更不願意吃虧。
何況還是這樣費命的虧。
畢竟平心而論,趙嵐清倒還真沒有主動做過什麽對不起風吟天的事情,怎就活不下來呢?
想到這裡,趙嵐清嗔了身邊的陳蘇一眼,掂量了一下剩下那群清徵宗弟子的實力,確定都是些烏合之眾,利落就將他們身上的禁錮給松了。
隨後,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轉身退了幾步,幽幽道:“不必了。”
“讓你好好伺候著他們,你作甚私下虐打他們?我大喜的日子,讓他們給我添晦氣。你還問我怎麽了?”趙嵐清冷哼一聲,一張臉仙容似雪,桃花眸裡含光帶水,哪怕生氣也奪人心魄。
隻一句話就把折磨他們這件事,把自己摘得乾淨。
“啊,小的知錯了。”陳蘇笑嘻嘻地不以為意,知道他孩子氣,還是討好道:“他以後便是您的道侶,小的自然也不會再這樣了。”
一番話,說得清徵宗弟子們心神湧動,一個激動得連血都吐出來了。將恨不得殺人的目光挪給陳蘇,隻想報仇雪恨。
陳蘇卻是視而未見,並沒放在心上。卻看到趙嵐清動也未動,才繼續拱火道:“不過,這親是國師訂的,他還在門外喝酒呢。您要不,還是先忍忍,洞房完再說吧?”
“忍忍?”趙嵐清卻是笑了,囂張道。“你讓我忍忍?”
說罷,卻是不管不顧,深吸口氣,一掃袖子,淡淡道:“把他們放了吧,我已經看不上他了,並不想忍。”
然後冷漠地瞥了眼床上的風吟天道:“風吟天是吧,你們現在已經自由了,帶著你的師兄弟們趕緊走!可以快點嗎?我不太想看到你們。”
風吟天聽到那句“你現在就可以走”的時候臉色一白,不忿地望了一眼陳蘇。還以為趙嵐清也是在說反話,似乎這些天已經習慣了這種折磨,深吸一口氣問道:“我已經答應了,你還想怎麽樣?不要太過分!”
陳蘇也慌忙出聲,有些著急道:“國主您要三思啊,把他們調教成這樣,可不容易!”
“怎麽,我連不想看見他,讓他走的權利都沒有?”趙嵐清煩躁地望了他一眼,“啪”地一聲,終於忍無可忍,直接將風吟天掀翻在地,抬著下巴道:“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們趕緊滾蛋!”
風吟天這才周身一凜,神色複雜地望著趙嵐清,掃了眼自己危在旦夕的師兄弟們,只能恨恨地捏著拳頭,忍著聲音,立馬起身,扶起最小的師弟,道:“走。”
……
一旁的陳蘇看到風吟天一行真的走了,立馬黑了臉。
趙嵐清不知事,自己可知道。清徵宗可是仙界人修的第一大宗門,他們在這裡被百般折磨,但凡讓他們跑了,自己也難免吃不了兜著走。
心裡暗罵趙嵐清犯渾,不想管這個白癡,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攔住他們。
勉強笑了笑,才跟趙嵐清道:“國主,既然如此,小的也就告退了。”
退吧,趙嵐清甩甩手,知道他要去幹嘛。
等他離開,才悠悠然起了身,朝著門外而去。
請神容易送神難,風吟天一行,就這樣並出不去。
正如書中所寫一樣,回南國的國師現在正殿喝酒。
第2章 刺激
那是他回南國修為最高的一隻槐樹妖。大乘期修為哪怕在妖界,也沒有多少可出其右。和趙嵐清相比,木懷青才算是這回南國的脊梁。
卻也是他,在遇到主角即將逃出升天時,隻一撣撣袖子,便讓清徵宗的弟子們灰飛煙滅。
這個劇情在書中是原主死局的鋪墊,現在對自己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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