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嵐清:“……”理由過於正當,無從發泄怎麽辦?
“就不能提前說一聲嗎?”
“提前說一聲,你便不會下意識使盡全力了,效果不好。”風吟天臉色不變,窄腰寬肩,穩穩立著,淡定道。
行吧!趙嵐清狠狠剜了他兩眼,想說點什麽,又說不出口,只能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留下原地立在門口的風吟天,垂著眼,任憑陽光照亮自己幽深的眼眸。
……
趙嵐清沒有在意這點微不足道的小波瀾。他現在都已經在明真塔登堂入室了,不好好抱抱大腿,和木懷青培養感情還真說不過去。
趙嵐清恨不得天天過去晨昏定省,跟木懷青呆在一起。木懷青讀書他修煉,木懷青修煉他跟著,木懷青閑來釀酒品茶,他虎視眈眈,生怕木懷青吃錯什麽東西,被人鑽了空子。
兢兢業業的程度讓木懷青皺眉,終在兩天后忍不住。“你吃錯藥了?為何非要看著我?”
“我這哪是看啊,我這不是和您培養感情?”趙嵐清無辜道。
“什麽時候開始的這樣的症狀?”木懷青一聽,下意識凝神皺眉問道。
“我並不能將你身上的情絲毒化解,你卻對我有了慕意。難道中了情絲毒能讓你性變慈,與人為善?”
“倒也不必,這麽侮辱我。”趙嵐清小臉僵著,面色不虞道。
“那你過來幹什麽?”木懷青仍舊不解其意,帶著股直男特有的無畏,孜孜不倦問道。
“我有病!”趙嵐清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騰”地起身,往自己的臥室進。
風吟天正在床上老老實實打坐。木懷青眼皮子底下他倒是越發安分了,整日大門不出,恨不得將自己當一個空氣。
知道自己攔不住趙嵐清往外跑,便也從未攔著。看到趙嵐清進來也半個眼皮都沒抬,像是沒見到一樣。
哪怕趙嵐清故意“咳咳咳~~~”咳嗽了幾聲,都沒有讓那人眼皮子動一下。
剛被質疑有病的趙嵐清又被這麽針對,簡直人都絕望了
撇著嘴氣急敗壞地坐在榻上生悶氣。
不小的屋子裡空氣有些逼仄,急促的喘氣聲和一如潭水般寧靜的氣息互不干擾,形成了片詭異的寧靜。
趙嵐清隻覺得越想越氣,只在心裡默默數著數,等著數到了就立馬起身離開!
什麽狗屁龍傲天,什麽垃圾國師!老子不伺候了。
於是趙嵐清數啊數,數過了五十又五十,越數臉色越僵,可床上的人就是紋絲不動!
再看著風吟天的時候,連小臉都憋綠了。一雙瀲灩的桃花眸跟要噴火一樣。
等灼灼盯著他又數了個五十,床上的人才終於動了動腿。
因為那不經意的一顫,趙嵐清馬上就不數了,極為激動地站了起來,朝他過去,隻恨不得斥責一番風吟天裝努力也不理自己!
隻剛走了兩步,風吟天就又不動了。一雙眼睛仍舊闔著,面色沉沉,絲毫還在神遊天外,運行周天。
讓想要上去的趙嵐清尷尬地一頓,想了想,還是偷偷瞪他一眼,默默地退了回去。
隻還沒轉身,便看到風吟天睜開了眼睛。
風吟天似乎剛從打坐中醒來,剛一睜眼便看到了他。隻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突出的眉弓下,一雙狹長的眼睛裡平靜極了。終於在趙嵐清想要出聲的時候,抬眉看了他一眼,帶著股若有似無的涼意,幽幽道:“怎麽這麽早回來了?沒去給國師奉茶?”
趙嵐清:“……”他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怎麽,我連回來都不許了?”趙嵐清那憋著的一肚子氣可算是有了發泄口,直冷哼著怒道:“你可別忘了,這是誰的地方!”
“要是看不慣,大可以去住地牢!”
風吟天對他這一點就著的脾氣有些無奈,抬起了臉,遍覷了眼這間臥室。想了想,還是沉謹著臉道:“就這麽委屈?”
趙嵐清沒理他,氣鼓鼓地甩著袖子,態度不言自明。隻覺得風吟天和木懷青是一丘之貉,都這樣了,還問問問!問什麽問!
風吟天卻也沒惱,隻嘲諷了他一句便住了嘴。
幽幽歎了口氣,還是道:“你既是擔憂國師會遭遇不測而來,在他那裡吃了閉門羹便算了。又為何遷怒於我?”
“誰吃了閉門羹?誰遷怒你了?”趙嵐清被風吟天一語撞破難為情極了,又開始強行挽尊道:“你打你的坐,關你什麽事了?”
“也並不是關我的事。”風吟天起了身,朝他走了兩步,給他倒了杯茶。
低著腰,面色卻是冷淡跟他道:“只是,我們人界說,熱臉不能貼著冷屁股。如果國師並未覺得他自己危險,你這般魯莽過去獻殷勤,便是自作多情。”
風吟天半嘲諷道:“總不至於是國師不識好歹吧。”
隔壁不識好歹的國師:“……”
“可我能怎麽辦?”趙嵐清有些無助地吸吸鼻子,跟他悄聲道:“連我都察覺到是衝著他來的了。他反而神神在在一點都不擔心。”
“回南國可以沒有我,可怎麽能沒有他呢?”趙嵐清望著風吟天,認真道:“我把你弄進來,可不是讓你說風涼話的,你可一定要上點心啊!”
“嗯。”風吟天斂了神色,點點頭道。“回南國積老積弱,卻能夠容那些了無實力的妖修在這一隅生存,護庇他們平安。國師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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