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已經苦於紛亂久矣。”
“您忍心讓他在此繼續蹉跎嗎?”
……
清晨起了霧,趙嵐清一大早就收拾了一番,著一身紅色騎裝,接過了早就備好的馬。矯健一胯,金冠下那張嬌豔的臉奪魄生光。
早早等在門前的風行看得心花怒放,拍著手,朝著他走近。只是遍覷了一眼四周,詫異道:“在下應約而來,不知道小侯爺要去何處?”
“應約,應什麽約?本侯爺什麽時候說要見他了?”趙嵐清張揚地抬了抬下巴,不解地朝馬旁的小七問道。一副不著五六的樣子,隻掃了眼風行,便盡顯飛揚跋扈。
風行立馬就臉青了,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怪不得自己送去了那麽多張拜帖,好不容易收了一張,還以為是有詐,卻原來是錯收了。
“這?”小七有些為難,望著趙嵐清倚下來的身子,伏在他耳邊似乎解釋了一番。
“這樣啊……”趙嵐清皺了皺眉,一臉的不耐煩。
然後轉眼跟風行敷衍笑笑道:“既然是管家不小心收便收了。可是世子,我今天想要打馬去捕獵,收了你的拜帖,便欠你一次。咱們改日再約。”
“改日?”風行眼中的陰鷙浮了出來,那本就虛浮的臉上,神色變了又變。不耐煩地撣了撣袖子試圖掩蓋自己的不滿。
他爹恨不得早點將趙嵐清除掉,要不是因為這段日子苦於攻下梧州,燕州不宜明面上輕舉妄動,趙嵐清早就落在自己手裡,被自己玩膩完扔掉了。
趙嵐清還以為自己是礙於他的身份才巴著他的嗎?還敢這般駁自己的面子?
不過,話說回來,也虧得趙嵐清自命清高,這段時間,一個拜帖都沒接,自己才沒下手。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讓他落在自己的機會,哪裡能夠放過?他又不是傻子,趙嵐清明顯不想要和自己接觸,過了這個村,還能不能約出來都懸。
想到這裡,風行立馬斂下自己的不滿,朝著趙嵐清眉開眼笑道:“小侯爺不過是想要去打獵,左右小王無事,和您同行便行了,哪裡需要再耽擱小侯爺時間改日敘舊?”
說著便招徠自己的小廝,牽過來一匹馬。哪怕吃得大腹便便,可風行到底是自小培養的世家弟子,帶著股滑稽地利落上了馬,二話不說跟趙嵐清拱手道:“不知道小侯爺想要去哪個獵場?小王比您對此地熟悉,不若我來帶路,略盡地主之誼如何?”反正哪個獵場他都插翅難逃。
趙嵐清沒有理他,隻裝作不經意地掃了眼身後。風吟天正穿著獵服騎著馬混跡在那裡。隨後揚鞭打馬,朝著風行無所謂道:“盡什麽地主之誼?”
“本侯爺喜歡信馬由韁!不管去哪裡,你陪著便是。”
趙嵐清便一揚鞭,揮打在馬上,颯遝出了城。
沿路早已經是兵甲重重,只是遠遠看到雍英侯府的旗,並沒有人去阻攔他們。趙嵐清看著歪七八拐,橫衝直撞,其實沿著趙山事先在路上做的只有自己看得懂的記號而去。
直到到達一個不大的官道處。把守在四周的官兵,眼睛眨也不眨地攔住了率先衝在前面的趙嵐清的馬。
“大膽!豈敢攔雍英侯爺的馬!”緊隨其後的小七怒道。隨著他的怒聲,身後的十幾匹馬盡皆拉繩嘶鳴,架勢威武極了。
“原來是雍英侯府的小侯爺。”為首的將領不卑不亢地行了禮,卻道:“這裡已然是進往梧州的官道了,王爺下令,阻斷一切往梧州的道路。”
“小侯爺還是另尋他路去別處玩吧。”
“王爺?倒不知道哪個王爺啊?”趙嵐清握著馬鞭,玉帶金冠在陽光下金貴非常。隻輕飄飄地望了為首的人一眼,嬌豔的臉上盡是輕視,仰著臉看都不看那將領,哼笑道。
“回小侯爺,承的是臨燕王的命令。此路通梧州,凡有經此路者,皆以亂臣賊子處置,格殺勿論!”為首的將領許也是見過世面的。並未將趙嵐清放在眼裡,說話的時候甚至朝著他施施然笑了笑。絲毫不因為觸怒了這位而害怕。
“臨燕王啊?”趙嵐清玩味笑了一聲,轉身便打馬扭了個身子,眼望著姍姍而來的風行,眼睛微眯,揚聲道:“風行?我不讓你盡地主之誼,你便連路都不讓我走了?”
“倒不知道,你臨燕王府的待客之道是這樣的!”
好久沒有騎快馬的風行早已經被顛得氣喘籲籲,聽到趙嵐清的話,慌忙地上氣不接下氣地擺手。慌忙問道:“哪裡的話,這燕州的地界,不是你就是我。有什麽地方敢不讓我們去的?”
說罷,便朝著那官兵望去。
領頭的官兵不給趙嵐清面子,卻是認識風行,連忙請了安,才道:“卑職參見世子。”
“你是我府上的官兵?”風行朝他罷了罷手,便喘著氣,邊道:“既然是我府上的,便趕緊讓開。小侯爺與我一起去打獵,莫要我們壞了雅興。”
說這話的時候,還朝著趙嵐清諂媚笑了笑。看到趙嵐清半揚著下巴,似是而非地輕哼了一聲。那精致俊秀的臉漂亮得簡直像是一朵海棠花一樣,讓風行忍不住在心中狠狠一蕩,心道先捧著你一會兒,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人群中,風吟天將風行那近乎□□的惡心神情收在眼底,眼神像是刀子一樣射出去。卻在被人察覺之前迅速頷首,低掩下的臉上,劍眉仍舊蹙起,緊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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