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知道怎麽,摸到了自己的跟前,站在人群裡,面色森然。“朕的愛卿,朕的表弟,你可別來無恙啊!”
陰森的一句話入耳,趙嵐清還沒有反應過來,便隻覺得眼前一黑。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破廟裡。
風成州如今已經不必曾經的風光,京城城破,他提前出逃,誰知途中遇到護駕的將士反叛,想要將他送給風吟天歸降。
要不是途中遇到了臨燕王的殘兵,指不定現在已經窩囊慘死了。
只是如今也沒有好太多罷了。這些天風吟天勢如破竹,拿著傳位的聖旨簡直一呼百應。風成州要是真有本事,壓根便不會讓風吟天起來,如今這個局面,哪怕大羅神仙,只怕都無力回天了。更不必說,只剩下了臨燕王身邊的這些親衛。
不過,正因為無力回天,所以才要做一些後悔平日裡沒有做的事情。風成州向來狠毒陰險,怎麽可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沒了?只和臨燕王一合計便知道了趙嵐清吃裡扒外。心一橫便帶著人偷偷潛入了燕州。
直接將趙嵐清拐了出來。
趙嵐清他的表哥沒什麽好氣,醒來看到是他,倒是一點不意外,隻翻了個白眼,便躺著不說話了。
好歹算是親戚,風成州倒是沒有喪心病狂到將他怎麽著。趙嵐清望著自己身上的破布衣服,尋思著應該是裝作逃荒的乞丐把他弄出的城。
堂堂帝王弄成這個德行,倒真是可笑。
許是趙嵐清臉上的鄙夷太過明顯。風成州一腳揣在他的身上,恨恨提溜起他的頭髮,陰狠笑道:“你還以為自己是雍英侯爺?”
“我都不是皇帝了,你憑什麽還是侯爺?我的表弟?”
“我就算不是雍英侯了,我就不能笑你了?”趙嵐清疼得齜牙咧嘴,卻還是獰著臉毫不留情嘲笑風成州道:“你個小人。”
“真以為自己穿上了龍袍就是皇帝了?”
“趙嵐清還沒說完便又被風成州狠狠一拉頭髮,聲音被迫中止,風吟天彎下了腰打量著他,獰笑道:“死到臨頭了還這麽有骨氣,怪不得能夠攀上風吟天呢!”
“可以啊,朕的表弟!見風使舵的功力不一般!就是不知道,在風吟天心裡,你能值什麽價位!”
“肯定值不了江山就是了。”趙嵐清疼得邊哼哼道:“你不會覺得,死到臨頭,還能拿我換點什麽吧?”
“你也該知道,朕已經走投無路了吧。”風成州幽幽道:“既然必有一死,怎麽死不都一樣嗎?即便換不來什麽,拉上你我也不虧。”
“要是真換點什麽了。”風成州那陰沉的眼裡帶著股深思熟慮的瘋狂。“那就更不虧了。”
“你乾……,什麽了?”趙嵐清望著他夾著恐怖笑意的臉,抑製住恐懼問道。
“你知道嗎?你也並無想象中那麽不值錢。”風成州終於把他又扔回到了地上,幽幽站了起來,漫不經心道:“我們剛把你帶走,第二日便被人逮到了。有人帶著趙山來和我們交涉,要求放了你。”
“好玩的是,我們隨行的人有人認識他身邊的親信。”風成州繼續打量著他,聊聊道:“你說你是什麽運氣,能夠讓他的人第二日親自來贖你?”
“你要幹什麽?”話說到這個份上,趙嵐清已經不裝了。隻深深望著他,按捺住心中的恐懼道。
“幹什麽?”風成州聽到趙嵐清問這句話,笑得更開懷了。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讓他去死!”
……
風成州沒有說笑,他確實是這麽將話遞給風吟天的。除了風吟天出現,誰都休想讓他放了趙嵐清。
他在抓了趙嵐清後什麽都沒乾,堂而皇之地將人困在了一座城樓上,沒日沒夜地派人看守著趙嵐清。
直到風吟天出現。
“放了他……”風吟天出現已經是三日後。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只看到那原本清俊的臉上瘦了一大圈,灰頭土臉地站在趙嵐清面前,淡寂道。
“上來。”風成州沒想到風吟天真的來了,那拿刀的手都在顫抖。放在趙嵐清的脖子上蹭了不知道多少次。直讓趙嵐清疼得直吸氣。
只是趙嵐清卻也顧不得什麽了,眼望著風吟天提起一擺要上樓,嚇得眼睛圓瞪,大聲道:“別上來!”
隨著他的聲音想起,隨行的烏壓壓地跪下,朝著風吟天伏首道:“聖上,上去不得啊。”
風吟天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他隻直勾勾望著趙嵐清。看到從趙嵐清脖子上滲下的血,連著眼皮都在顫抖。
他靜靜地抬起了頭,朝著風成州道:“你放了他。我……隨你處置。”
“哈哈……朕的表弟,你果然是值點分量的。不枉你背叛表哥一場。”風成州看著風吟天眼睛都氣紅了。聽到他的話,更是嘲諷道。“既然都隨我處置了,就煩請當今的聖上上樓來吧。你上來了啊我自然放他下去!”
“當真?”風吟天定定問道。
“自然當真。”風成州道:“再怎麽說他也是我表弟。奪了我皇位的又不是他。”
風成州生怕他不信,又補了句道:“你上來,他下去。”
“好……”風吟天點點頭,袖子一甩,試圖揮開面前拉著他的人,就要往前走。
“風吟天!別上來!”趙嵐清嚇得聲音都尖利了,望著他的身影,心痛道:“就算是上來,他也不會放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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