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剛出口,紫鳶立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面對著紀為止似笑非笑的表情,紫鳶連忙告罪,“世子贖罪,奴婢,奴婢只是……”
“無妨。”紀為止輕笑了兩下,沒想到紫鳶會想到這上面,不過細想一下,鬼?也差不多。
“本世子今日將阿痕的身份告知與你,只是想告訴你,有時候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做,更不要胡言亂語,聽明白了嗎?”
“奴婢曉得。”
紫鳶乖巧應是。
她不笨,驚嚇過後立時就明白了紀為止敲打她的意思,原本她還存在了一點僥幸的心理,可是經由紀為止一說,非但沒有覺得松了一口氣,反倒是更加堅信紀痕乃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試想一下,哪有人會長得一摸一樣,而且根據她的觀察,如若不是那位的性子太過惡劣,她這個常年伺候的都分不清楚,怎麽可能是旁人?
除去敲打之外,紀為止那番話也是在變相給那人解釋一個來歷。
如此一來,紫鳶反倒是有些慶幸自家主子原先在府裡像是半個透明人的做派,之前外出遊學的經歷也是剛剛好。
想著,紫鳶伺候起來愈發地小心,紀為止看著紫鳶戰戰兢兢的模樣,嘴角挑起了一絲笑意。
顯然紫鳶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非但不信,還愈發敬畏,害怕,這是好事。
離著回府還有一段距離,紀為止閉上眼睛,思考起接下來該做些什麽,做些什麽……
念雲庵。
紀痕將剛剛剝下來的這張面皮仔細挑了下來,順手給薑煜琛點了兩個穴道止住了血。
整個過程中紀痕的動作都充滿了美感,將那面皮割下來,自己手上竟然沒有沾到丁點血跡。
“這樣一來剝下來的皮膚剛剛好,既不會因為掙扎過很留下瑕疵,也不會因為疼痛使得上面的表情僵硬。”
紀痕一邊動作著,還不忘衝著旁邊的人講解著,而薑煜琛早已因為過度驚嚇而暈厥過去。
那人皺緊了眉頭,看著紀痕動作,心中卻是充滿了警惕。
不似之前的掉以輕心,很顯然,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得到的資料上的截然不同。
“剛才本世子所演示的過程看明白了嗎? ”
“世子爺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那人冷聲道。
“你要說是威脅也不錯。”紀痕還真點了點頭,“本世子想來沒有什麽耐心,像是這樣的手段還多的很,閣下要是不相信,本世子還可以再演示一遍。”
“世子爺就不怕太妃怪罪嗎?”那人沒有接話,而是看了看躺著地上不知死活的薑煜琛,“鎮北將軍,聖眷正濃,而且手中握有北地三十萬大軍,世子爺倒真是膽大,就不怕引起朝堂震蕩,荼毒天下百姓嗎?”
“這句話是站在程老爺子的立場上說,還是站著太妃的立場上?”
紀痕將剝下來的面皮仔細疊好放在了先前紫鳶帶來的那方錦盒當中。
同時還漫不經心回答著此人的問話。
錦盒內放著幾塊無暇美玉,紀痕將面皮放進去,竟然瞬間在上面結成了一層薄霜。
極品寒玉?
那人一挑眉,沒想到紀痕手裡面竟還有這種好東西。
紀痕當然是沒有的,但是他卻知道哪裡有,先前在紀為止生病之時紀痕曾經出去過,除去那面具衣裳,收獲最大的就是這寒玉。
對於那人的沉默,紀痕也不甚在意,反倒是繼續道:“無論是哪個,很顯然他們都沒有把天下蒼生放在自己的心上,本世子又何須估計其他呢?”
“至於你,聽話那邊大事萬吉,不聽的話——”
說著,紀痕將錦盒放到了旁邊地上。
“本世子不介意這周圍的地界出現一個專門剝皮的惡人,其中的一個受害人便是這鎮北將軍,而另一個則是身份不明卻在這念雲庵出入的人。”
“你……”
“而且本世子既然這麽說,便定然能留的下你。”
紀痕步步緊逼,不給那人插嘴的機會,紀痕下的套太狠,根本就沒有掙扎地余地。
最後,隻得低下了頭,衝著紀痕拱手道。
“屬下見過世子。”
“這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為俊傑,想必閣下也應當懂得這個道理。”
“世子爺客氣,叫屬下暗鷹便是。”
紀痕對暗鷹的話不置可否,待他說完,紀痕便笑了笑指著底下的人說道。
“將鎮北將軍帶上,先前讓太妃等得急了,總得拿點禮物去賠禮道歉才是啊。”
暗鷹:太妃大概不會喜歡這個禮物吧!
靜室之內,茶香氤氳,太妃端坐於前,底下跪著一個妙齡女子,正是先前開罪了紀痕的子玉!
“太妃,奴婢知錯。”
子玉在紀痕領著紀為止離開就站起來進了屋子嗎,本想告狀,卻不想剛剛進門就被太妃呵斥跪了下來。
一開始子玉跪著還沒覺得有什麽,心中倒是充斥了許多憤恨不滿,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憤恨和不滿有沒有減少不知道,但是恐懼卻是與時俱增,待到太妃喝完了手中的茶之後,終於忍不住了。
“錯?你錯在哪裡?”
太妃挑了挑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子玉。
子玉卻好像是被這一眼給鼓舞了一樣,原本忐忑的心情稍稍安定,道:“奴婢不該出言頂撞世子,不管怎麽說世子爺都是太妃您的親孫子,都是好的,奴婢一時間忘了自己的身份,實在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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