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難受……”江寄月還在假哭,聲音被枕頭堵住,聽上去更加可憐了。
時燼:“……”
江寄月:“讓我難受死吧,反正也沒人會心疼我……”
時燼:“……”
時燼伸手,準確在枕頭裡找到了江寄月的下巴,他沒用太大的力氣,就將江寄月的臉從枕頭裡挖了出來,不過才片刻功夫而已,江寄月的臉就被壓出好幾道紅印,顴骨處、鼻尖、額頭都泛著淺淡的紅,仿佛真的大哭了一場後才留下的痕跡。
真的好可憐。
時燼心軟了,他的指腹滑過江寄月滑膩緊繃的下頜,妥協道:“我幫你。”
江寄月像是耍賴得逞的小孩,松開了抱著的時燼的手。
時燼拉住江寄月的雙手,將江寄月的手放在褲子上,有江寄月的手做遮擋和支撐,他動作小心翼翼,盡量不蹭到不該蹭的位置,緩慢地幫江寄月解開了拉鏈,等拉鏈終於從布料的束縛中掙脫後,他早已沁出了滿頭薄汗。
這不是最難的活,他依舊蹲在床邊緩神,江寄月趁他放松的間隙,直接將不受束縛的褲子脫了下來,白皙細長的小腿一踢,將褲子毫不留情地踹到了地上。
時燼:“……”
兩條白花花的腿毫無遮擋的袒露在時燼眼前,常年被長褲阻絕紫外線的雙腿更加白皙細膩,罕見的沒有體毛,被深藍色的床單襯托,白得觸目驚心,晃人心神,雙腿比例過分完美,筆直且修長,踝骨微微凸起,右腳腕被白色的繃帶束縛,有一種禁欲又迷人的美感,讓人想抓住那纖細的腳腕,想要從下往上,一點點感受這份極致的美麗。
時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眨動過眼睛了,眼部的乾澀及時阻止了他的衝動,懸空的手在落到江寄月腳踝之前換了個方向,他拉過旁邊折疊好的被子,攤開蓋在了江寄月的身上,也蓋住了他無法向人訴說的卑劣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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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進浴室後,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後才意識到,他就是頂著這張大紅臉跟時燼說的話?
太丟臉了,幸好時燼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可能時燼是以為這是剛睡醒時會出現的反應吧?
江寄月再一次給自己洗腦,洗臉的時候,他放棄了熱水,改用冷水拍打自己發紅的臉頰,效果十分顯著,等到他從浴室出來,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
“需要我幫忙嗎?”江寄月返回到廚房,時燼正好揭開了鍋蓋,他重新煮了一鍋面條,這次嚴格把控了時間,沒再在江寄月面前出糗了。
“幫我拿筷子吧。”確實沒有什麽活需要江寄月來做,時燼想了想,指著冰箱道,“要喝牛奶嗎?”
江寄月眼睛亮了亮:“想喝。”
時燼笑道:“那麻煩你拿出來加熱一下。”
時燼說不想跟他成為朋友,他將時燼當成了熟悉親近的人,忽略掉滿心算計的汪凱,江寄月是第一次來到熟悉的人家中做客,他不知該如何應對,做什麽都覺得很拘束。
他不是出於禮貌地隨意一問,他很樂意時燼給他安排活做,也很喜歡時燼的這份自然的拜托。
時燼沒有認為他是客人,就不該安排客人做事情,兩人這樣相處,不僅少了拘謹感,也能淡去他心底的緊張。
牛乳巧克力本身含了糖,江寄月加熱之後淺啜了一口,對於普通人來說甜度剛剛好,對於嗜甜的他來說,甜度淡了點,他往自己的杯子裡又加了兩少糖。
時燼開始發愁,江寄月偶爾吃幾次高甜的食物是無所謂,可看江寄月不打算控制的樣子,長此以往下來,江寄月的身體肯定會受影響。
心裡這樣想著,看到江寄月喝了一口加了糖的牛奶後露出的滿足表情,他毫無原則地收起了那點擔憂,幫江寄月加熱了第二杯牛奶,這一杯同樣放了糖,不過,隻放了一杓,他還是有在幫江寄月節製的。
時燼做的是清湯面,白色的面條浸泡在褐色的湯裡,飄著油花的湯上點綴了一些碧綠蔥花和幾片嫩綠的青菜,看上去讓人沒有食欲,入口卻極為驚豔,大概是觀感不佳導致一開始就對這碗面不抱期待,入口的時候才會產生極大的反差。
手工面條十分勁道,湯底帶了股醇香的肉味,一碗素面能吃出葷味,已經是非常大的驚喜了。
“好吃。”江寄月喝了幾口湯,問道,“是放了豬油嗎?”
時燼:“月月好聰明。”
江寄月笑笑,這不是什麽值得誇獎的事情吧,可是被誇了後,他還是覺得高興。
“這是我外婆教我的,也是我唯一會做的東西。”垂下的長睫蓋不住眸底的溫柔,提到這個稱呼,他瞬間就變得溫柔了起來。
陡然提起了逝去的人,江寄月卻沒感覺到氣氛的沉默,全因為時燼提起外婆的時候是全然放松的狀態,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外婆的絕症不再給那個年幼的小孩造成傷害,再提起的時候也不會撼動情緒,仿佛真的放下了。
江寄月無法在時燼身上找到那個小孩的影子,時燼除了外表大變以外,連性格都變得剛強堅毅了。
“那你這兩年,除了吃麵,還吃些什麽?”江寄月第一次對人有了好奇心,他想了解時燼。
只有真正了解時燼後,他才能判斷出,他適不適合跟時燼共度一生,而剛好,時燼願意被他了解。
時燼坦白:“大部分都是靠外賣解決,附近幾公裡的餐館被我吃了好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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